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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哀家只想躺平 第53節

    鳳卿,若是你的小表妹主動撞上來,哀家可否利用一小下?

    石中鈺將沈家母女迎進屋,命星蟬送來香茶。

    “好茶,這可是千斤一兩的雀舌茶?”沈夫人揭蓋嘗了一口,立刻品出了此茶的不同。

    “沈夫人好眼力。”石中鈺微微一笑,點頭承認。

    “說來巧了,我jiejie生前就愛喝雀舌茶,只是此茶名貴,老侯爺也只是在jiejie生辰之日送上她一罐,想不到....我那侄兒倒是比他父親大方多了。“

    沈夫人笑得意味深長,話里有話。

    “堂兄當真是摳門得緊,今年新歲我好心為他秀了條鞶帶,堂兄卻厚著臉皮,連個歲包都未封回,出門游玩,更是隨意用豆沙包或一碗餛燉就將我打發了!”

    提起往事,石中鈺語帶嫌棄。

    “我瞧石小夫人倒是挺舍得為小公子破費?”沈夫人瞥了一眼墻角處高高堆起的空錦盒。

    “哎...夫君撒手前倒是把全數家當都留給我,只可惜是我不會營生,在漠北投的幾間鋪子虧空了不少銀子,現下只盼著昱兒爭氣,考取功名,早日撐起這個家。”

    說完,石中鈺看向院中玩耍的朱昱,借著燭光,朱昱和寒露玩起燈影戲,朱昱cao縱齊天大圣,對著寒露cao縱的白骨精追打,二人不時發出咯咯大笑。

    沈詩怡把石小夫人臉上彷徨又期盼的神色看在眼里,她微微一笑,突然出聲道:

    “前幾日我同母親上街,聽周圍鄰居議論才知meimei居然搶到了齊家公子的繡球,齊公子相貌堂堂,前途無量,齊家更是富可敵國,不知...meimei為何要拒絕齊公子?”

    見沈家母女倆說了半響才終于把話挑明,石中鈺放下手中茶盞,黛眉微蹙,緊緊抿起絳唇,似是不愿開口。

    良久,她嘆了一口氣,幽幽道:

    “堂兄...說我克了夫君還帶著昱兒,又能尋到什么人家,那些前來求娶的,不過是瞧我尚有幾分姿色,壓根兒不存半分真心。堂兄還說,他府上不缺房屋,讓我且安心住著。”

    “這便是我那大侄兒在說胡話了,哪有堂兄阻著堂妹再嫁的道理!”

    沈夫人急忙道,瞧見石小夫人露出驚訝的表情,繼而安慰她,稱贊齊云公子的人品在壽春是響當當的,多少清白姑娘想嫁進齊家都要排著隊云云。

    瞧沈夫人說得天花亂墜,石中鈺感嘆她不去做紅娘當真是埋沒人才了!

    “可是,堂兄已把齊公子關進大牢了。”

    石中鈺一臉焦急,似是很后悔沒當初沒有阻止鳳殊影。

    “meimei這幾日少在府中,自然不知曉,幾日前齊家老爺登門拜訪,許諾若是小夫人愿意去府尹撤掉案子,齊家愿意奉上黃金萬兩以作答謝。”沈詩怡見時機已到,拋出最后的誘餌。

    果然,石小夫人在聽到萬兩黃金后,明媚的大眼一亮,再經過沈夫人軟磨硬泡,終于點頭同意明日同沈家母女前去府尹撤銷案子,接齊云公子出獄。

    待送走沈家母女二人,石中鈺坐在圈椅上輕撫眉心,耳邊傳來星蟬的詢問。

    “太后殿下,攝政王若是知道您沒同他商議,便把齊公子放出來,恐怕會.....”

    “會拈酸吃醋,亂發脾氣?”石中鈺替星蟬說出過她不敢說的話。

    “殿下既然知曉,為何還要答應沈家母女的要求?”

    石中鈺垂眸輕笑:“萬兩黃金呢,不賺白不賺!”

    其實,她在收到攝政王回信后突然想起一件事,在上一世,她翻看過端王的卷宗,卷中提到端王叛軍投降后,鳳殊影在壽春連斬數名曾經援助過端王謀反的豪紳,當地與端王有所牽連的豪紳惴惴不安,主動替端王補上了拖欠朝廷的稅款。

    在這當中,就有壽春首富齊霸南交上端王在他當鋪中寄存的幾本前朝古籍。

    當時看到這條文案時,石中鈺并沒有在意,現在細細想來,端王府那么大,守衛森嚴,怎會沒寄存幾冊古書的地方。

    端王可是在擔憂,被鳳殊影抄家后在他府中搜出這些古籍,所以才不敢放在府中?

    這些前朝古籍,又會不會同前朝古墓有所聯系?石中鈺現在還摸不清楚,但卻知道,齊家,將會是解開謎題的重要一環。

    翌日,石中鈺與沈家母女共乘一輛馬車,朝府尹駛去。

    車廂內,沈夫人暗中瞥了一眼石小夫人。見她上身穿了一套乳云紗對襟衣衫,下著散花如意云煙裙。烏發如墨,簡單簪了枚梅花琉璃釵,耳上雖無裝飾,但瑩白圓潤的耳垂仿若一顆白潔透亮的明珠。

    再瞧瞧自己的女兒,在明艷奪目的石小夫人映襯下,倒顯得如浮塵一般黯然失色了。

    難怪惹得鳳殊影不舍得撒手,和齊公子一起爭搶著給他人兒子做干爹。

    石中鈺似是察覺到沈夫人投來的目光,抬眸對她嫣然一笑,沈夫人被抓個正著,只好訕訕地回笑。內心卻在嘀咕:瞧她這般嬌俏的打扮,哪像個剛過喪期的寡婦該穿的!

    到了府尹大門口,石中鈺對沈家母女說她一人進去便好,人多了反而不方便。沈家母女求之不得,巴不得將今日之事全推在石小夫人一人身上,等到鳳殊影歸府后也責怪不到她們二人。

    石中鈺帶著王戟和衛禮走進府尹。

    壽春治安應是不錯,青天白日的,幾名衙役無所事事,竟然聚眾玩起了骰子,一位留著八字胡的師爺正趴伏在桌案上補覺。

    王戟直接走至桌前,咚咚咚敲醒了正在打瞌睡的師爺。

    玩骰子的幾名衙役尋聲看來,瞧見立在大堂內的石中鈺,也顧不上手中的輸贏,頓時挪不開眼睛。

    “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難事,不妨與哥哥我道來,耿府尹便是小生的親舅舅...”

    一位衙役主動走上前,眼珠滴溜溜地在石中鈺身上打轉,見美人不說話,只是笑盈盈地看向自己,更是色從心頭起,伸出想要摸一把美人滑膩的雪腮,只可惜剛剛抬起的手便被“咔嚓”一聲折斷。

    衛禮松開鬼哭狼嚎衙役的手腕,從袖口抽出張絲帕,擦了擦自己的手。

    “你們是何人,竟敢...”師爺陡然清醒,剛要喚人拿下衛禮,卻被眼前亮出的金牌定住了眼睛。

    “我們主子要找你家老爺相談。”王戟鄭聲道。

    “大人....大人請隨小人去內堂,小人...這就去喚耿府尹前來。”師爺滿臉堆笑,他一眼便認出了王戟手中的御賜金牌,那...可是四品以上的官員才能持有。

    不一會,大腹便便的耿府尹匆匆趕來,瞧見端坐在太師椅上的女子,眼角不由抽動兩下。

    他職位太低,未曾進京面過圣,自然認不出石中鈺的身份,只當她是攝政王身邊的嬌妾。

    繡球風波過后,譚度使親自召見自己,叮囑他萬不可將攝政王微服壽春一事泄露出去,不然項上人頭分家。

    耿府尹嚇得摸了摸自己和下巴連成一片的粗脖子,心中暗罵齊云怎會招惹上閻王的嬌妾。

    “不知夫人喚下官有何事?”耿府尹堆起笑臉,哪怕是攝政王身邊的妾室,他也開罪不得。

    “我想同齊公子見上一面,問他幾個問題。”

    耿府尹聽到石中鈺的話,登時瞠目結舌,這位小妾可是讓他幫著給攝政王戴綠帽子?

    “小夫人,您莫要為難下官,此事若是被攝政王知曉了,下官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攝政王砍的。”

    石中鈺聞言倒是一樂,她從袖口摸出一枚鳳牌,在耿府尹眼前晃了晃,笑盈盈問:“若是哀家想要同齊公子見上一面,耿府尹可否通融一二?”

    耿府尹盯著女子素手中金燦燦的令牌,一屁股跌坐在地,今兒是什么年,怎會有兩尊大佛同時駕臨壽春。

    ———

    昏暗臟亂的牢房內,充斥著潮濕的腐味,齊云雖被分配到一個有鐵窗的單間,卻仍覺得度日如年。

    從小到大,他何時遭過這種罪,牢房里每日送來的飯菜,不是餿的就是缺少一塊,也不知被誰咬過,實在難以下咽!

    他要活下去,自幼飽讀詩書,也涉獵過當朝律法,他知道十日之后自己有上公堂自辯的機會,到時候,他要讓石姑娘知道自己并非是登徒浪子,他當日所說的話全是肺腑之言。

    柵欄外傳來“叮咣叮咣”的聲響。

    齊云透過鐵窗看看日頭,知道又到了發放牢飯的時辰。他拖著虛弱的身體走至欄柵前,卻驚訝地發現,今日的牢飯甚是精美,居然有他最愛吃的花炊鵪子。

    接連數日未曾享用過一頓好飯,齊云激動得微微顫抖,完全沒注意到今日為他發放牢飯的差役甚是眼生。

    就當他要把花炊鵪子放入口中時,耳邊突然傳來吱吱的聲音,低頭一看,居然有數只耗子將他團團圍住,顯然是垂涎他手中的鵪鶉。

    有一只花耗子甚是膽大,居然趁著齊云愣神的功夫一躍而起,叼走他手中的鵪鶉,一溜煙兒躥至墻角和其他涌來的老鼠啃噬起來。

    齊云就算再餓也做不出鼠口奪食之事,只好拿起剩下的食物爬到一高高的草堆上,打算快速食用。

    借著高坡,齊云瞧見那些老鼠已把鵪鶉分食干凈,又窸窸窣窣朝草垛而來,他趕忙將鵪鶉塞進嘴里,卻見到原本動作敏捷的老鼠突然打起晃,吱地叫了一聲,隨后歪倒在地上抽搐。

    眼見著數十只老鼠在吃完鵪鶉后突然死去,齊云腦子再不靈光也反應過來,他趕忙吐掉口中還沒來得及咀嚼的鵪鶉,快步沖到欄柵前大喊:“鵪鶉有毒,大家不要吃!”

    對面牢中的犯人用看傻子的目光瞅了瞅他,冷哼一聲,又埋頭吃起自己的餿飯。

    齊云這才注意到自己的飯菜居然和他人不一樣,就在他百思不解之時,身側的木門被人悄悄打開,剛剛為他送飯的差役手握利刃,狠狠朝齊云脖間刺去!

    第59章 詢問   殿下這幾日瘦了

    齊云見一道寒光向他襲來, 嚇得僵在原地不動,就當以為自己要一命嗚呼之時,一塊金牌猛然擲來, 打在差役手腕上,寒颼颼地刀刃擦著齊云的脖頸兒滑過。

    王戟閃入牢房內, 在狹小的牢房中與差役搏斗起來, 數招之下, 差役見自己沒有勝算,臉上露出詭異一笑。

    “娘的!”王戟低罵一聲,伸手抓起差役癱軟的身體, 捏開他的嘴,發現此人口中烏黑一片。

    “他....他怎么了?”齊云縮在角落里,對剛剛瞬息萬變的局勢完全看傻了眼,想不明白那名差役為何要殺自己。

    “服毒自盡了。”王戟斜睥向瑟瑟發抖的齊云,心想就這種小白臉軟蛋貨色,居然還敢和攝政王爭女人。

    “齊公子,隨我走一趟,我家主人要見你。”

    “你家主人是誰?”齊云自然不愿隨橫眉瞪眼的壯士走。

    王戟也懶得同眼前的白斬雞廢話,拎起他的衣襟拖了出去....

    ————

    石中鈺被耿府尹請進內堂, 她端身坐在桌案后,細細查閱壽春近半年的日志, 把日子鎖定在端王謀反前后。

    手中的日志,是由巡邏差役所記載, 上至殺入放火, 下至偷看姑娘洗澡,事無巨細,無論是否有人投案, 都會被登記在冊。

    在密密麻麻的雞毛蒜皮中,石中鈺突然被一則日志吸引住目光。

    “啟稟太后殿下,人帶來了,下官在牢房遇上個假扮差役的殺手欲刺殺齊公子,下官辦事不周,讓他服毒自盡了。”

    王戟對小太后稟明方才牢獄中發生的事。

    齊云順著王戟叩拜的方向望去,見桌案后被尊稱為太后的女子居然是他這幾日魂牽夢繞的石姑娘,驚得嘴里都能塞下一顆鴨蛋。

    “無妨,收好尸身等攝政王歸來查驗。”

    吩咐完王戟,石中鈺轉過頭對瞠目結舌的齊云微微一笑,淡淡道:“哀家微服下江南,不方便在人前暴露身份,讓齊公子受委屈了。”

    齊云又呆楞了半晌,才如夢初醒匍匐在地:“小民叩見太后。”

    他心中不禁涌起nongnong的羞赧之情,想到自己曾大言不慚當著眾人的面求娶金尊玉貴的太后殿下,活該被關到死。

    “齊公子免禮,哀家今日找你,是有幾個問題想尋求答案。”

    齊云驚訝地抬起頭,對上太后平靜的眸子。

    “太后殿下有什么問題,小民定當如實以告。”

    石中鈺指了指手中的日志,問道:“今年新歲,你們齊家有一間當鋪被人惡意縱火,為何沒有報官去查縱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