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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然見了便笑了,“主子腹中可是兩個小主子,太后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管是不是真心為了主子,至少有孩子在,他還會護(hù)著您。” “你遞話出去,告訴寧兒,這些日子就不用讓他再來了。”南瑾言嗯了一聲,養(yǎng)了這么些時日才算是把身上養(yǎng)回些rou來,“也不知御鳳音那里如何。” “最近不是一直都傳捷報嗎?”黎然說道,“主子現(xiàn)下將近八月,聽輕鴻說,雙生胎該會早產(chǎn),說不定到時候陛下就能回來。” “但愿如此吧。” 南瑾言說著就伸出了手,“扶我四處去走走吧,好長時間沒有出過門了。” “給父后請安。”卻不知才出宮門,兩人便看到了方才談?wù)摰娜恕?/br> 南瑾言站定,“太女不是要代理朝政,怎得這會兒有功夫過來?” “本宮聽說父后最近身子不適,想著過來看看。” 南瑾言哦了一聲,“如今你也看過我了,是不是該回去了?你母皇還在西北御駕親征,朝政之事便都落在了你一人身上,不能不上心。” “父后教訓(xùn)得是,女兒謹(jǐn)遵懿旨。”太女雖如此說著,臉上卻沒有多少恭敬。 南瑾言見著心里就有了準(zhǔn)備了,“太女還有什么事?不妨一起說了吧。” “父后如此年紀(jì)再度有孕,未免傷著腹中的孩子,本宮還是想讓父后在宮中安心靜養(yǎng),鐘粹宮里就安靜得很,只是宮外人來人往,不利于父后養(yǎng)胎。” 這話說得拐彎抹角,可就連黎然都聽出了是什么意思。 南瑾言伸手?jǐn)r下黎然,“如此,倒是我考慮不周了,御鳳音回來之前,我會在宮中靜養(yǎng)的,太女不必掛心。” 說著,南瑾言就要與黎然回去。 太女看著兩人的背影,眸色深了深。 “主子,太女這是擺明了要將你軟禁?” 南瑾言嗯了聲,“你記得告訴宮里人,這些日子都別往外面去了,太女既然讓我靜養(yǎng),那我就靜養(yǎng)著,別整天往外跑落人話柄。” 黎然臉色一僵,“主子,您就真的不生氣?要不然……咱們寫封信遞給陛下?” “你且看她今日的模樣,便知道她心里已有打算。”南瑾言說道,“今日是將我軟禁,估計明日就該逐個擊破了,事到如今,就連太后那邊都讓我懷疑,病得也太是時候了……” “主子的意思是……可能是太女做的?” “最近這些天有些大臣按捺不住了,我看著估計她自己也忍得夠嗆。”南瑾言呵了一聲,“養(yǎng)了她那么多年,倒真把我給騙過去了。” “屬下這就讓人去通知陛下。” “沒用的。”南瑾言把人叫住了,“她今日敢將我軟禁,便是肯定了今時今日鐘粹宮的消息不會有半分傳播出去,別白費力氣了。” “那我們就要坐以待斃不成?” “怎么可能?”南瑾言哼了一聲,“靜觀其變。” 看南瑾言胸有成竹,黎然便什么都不說了。 事實上南瑾言自己何嘗不氣?他一向是把太女看得和御若華一樣,沒想到御鳳音才離開多久,這人聽了幾句閑話,竟就當(dāng)真了。 “她想查就讓她查,反正鳳后之死與我無關(guān)。”南瑾言蹙眉,“身正不怕影子斜。” “只怕會有人故意栽贓嫁禍。”黎然嘆了一口氣。 這日過去還沒多久,太女果然再度登門。 只是這一次的陣仗就大了些。 南瑾言看著跟在太女身后進(jìn)來的兩排侍衛(wèi),眼中露出些許了然之意,“太女,這是?” “大臣連日上書,說父后與前鳳后之死有莫大的關(guān)系。”太女自顧自說道,“本宮相信父后,知道父后是清白的,只是也為了堵住大臣的幽幽之口,不得已出此下策,還請父后多多體諒。” “體諒?”南瑾言冷笑一聲,“你是鳳都太女,你不愿意,難不成那些大臣會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嗎?” 太女故作為難,“父后,本宮也是無奈之舉。” “好一個無奈之舉。”南瑾言怒極反笑,“既然如此,我也沒有什么好跟你留情的了,太女,我最后再問你一遍,在你眼中,我待你如何?” “父后待本宮如同親生。”太女立刻回道,“只是……” “你既這么說,那我今日就以父親的身份和你說話。”南瑾言看向太女身后,“這就是你對你父親的態(tài)度?” “殿下……”身后的侍衛(wèi)長有些猶豫,她叫了一聲。 “你們先退下吧。”太女命令道。 “是。”那侍衛(wèi)長看了看太女,又看了看南瑾言,這兩位沒有一個給她一個眼神,最后她只得點頭退下。 “我問你,依照鳳都律法,子女不敬長輩,不孝不悌該如何論處?” “自然是杖責(zé)三十,發(fā)配邊關(guān)。”太女蹙眉,“難不成父后要將本宮以不孝之罪論處?” “不錯,你還知道。”南瑾言點點頭,“只是你是太女,我自是不可能將你流放,今日只想告訴你,多行不義必自斃,你若真的有心,就該自己好好想想,而不是被那些大臣所左右。” 事到如今,他竟還對太女抱有一絲希望,總覺得自己養(yǎng)出來的孩子,本心應(yīng)該不壞。 就連南瑾言自己都驚訝于自己的內(nèi)心。 “其實要真說起來,那些大臣只是給了你一個理由,這件事情你一直就想做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