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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南瑾言說的是什么意思,反應過來之后準備問他,卻見南瑾言已經睡下,臉上甚至帶了淺笑。 阿言……她在心里默念了一聲,目光如炬,叫了如墨過來,“去查,貴君的晚膳都有誰動過,一個一個查!” 黎然第一次看到御鳳音這般,他心中一驚,南瑾言對于御鳳音來說到底意味著什么? 鐘粹宮一整晚都是燈火通明的,直到早朝的時候南瑾言都還沒醒,御鳳音直接免了早朝,守在南瑾言床前整整一夜。 海王得知了宮里的消息,越想越不對勁,回頭看到海王君一臉心虛,心里也有了幾分猜測,“凌貴君的事,是你做的?” 聽說御鳳音龍顏震怒,下令徹查,海王君本就害怕被查出來,現下被海王一問,便什么都說了。 聽了海王君的謀算,海王的眉頭皺了起來,“怎么你不跟本王提前商量?”她是真的氣,若是早知道,她也能在其中做個推手。 可現在不行了,非但不行,她還要為他善后,想到這里,她的心情就很不好。 海王君也害怕,他在下手之前完全沒有想過御鳳音會是這樣的反應,畢竟南瑾言的身份尷尬,他讓人給南瑾言下了絕嗣藥,也是想給他一個教訓而已,到底是個和親來的,御鳳音會允許一個流著別國血脈的孩子出生? 可事實證明他錯了,錯得離譜,海王已經出去為他善后了,臨走前的最后一眼看得他心慌。 鐘粹宮。 鳳后得了消息,當夜就過來了,只是御鳳音在殿內陪著南瑾言,他一直在一旁等候,等到太醫說南瑾言的情況穩定下來,他才插得上話,“陛下不要擔心了,貴君是個有福氣的,想來定會逢兇化吉,平安誕下皇嗣的,何況太醫方才也說了,總歸還是有希望的。” 在鳳后旁邊的是方昭儀,當夜得知南瑾言出事,他正在侍寢,御鳳音聽到消息差點把他從床上踹下來,方昭儀得了消息,也匆匆過來了。 御鳳音的臉色仍然不好,“好端端的貴君的膳食里怎么會有這種臟東西?” 鳳后面色微僵,“是臣侍打理后宮疏忽了,請陛下恕罪。” 他這一跪,方昭儀自然也跟著跪下了,“回陛下,下侍斗膽,千歲打理后宮辛苦,又要照顧太女殿下,一時疏忽也是有的,只是下侍疑惑,好好的貴君為何會成了這樣,是否是有人故意殘害?或許是貴君曾得罪過的人也未可知啊!” 不用人說御鳳音也能想到這一層,只是這樣一來可疑的人就更多了,南瑾言打理后宮向來是用雷霆手段,各宮不服氣他的人也有不少,宮外還有個海王君,他對南瑾言不滿已久,所以到底是誰她還需要細查。 “你們起來吧。”御鳳音揉揉眉心,“這件事情朕會親自去查,這段時間貴君要好好調養身子,無關之人就不要過來打擾他了。” 鳳后低頭,斂了眸中的神色,“是。” 鳳后與方昭儀才離開,如墨就已經帶了人進來回話。 “陛下,已經查到有人買通了御膳房專門送膳的宮侍,趁著給貴君送膳的機會往里面下了藥,背后指使之人還想將其滅口,屬下趕到得及時,將人拿下了。”如墨單膝跪在殿前回話。 御鳳音起身來到那宮侍面前,“是誰指使你的?” 那宮侍哪里見過這種陣仗,從被如墨救下來之后就一直是神情恍惚的,現下見了御鳳音,更是害怕得說不出話。 “奴才……奴才……” 御鳳音沒那個耐心,她又看向另外一人,穿著一身侍衛服,應該是哪個宮里的侍衛,“告訴朕,誰指使你的?” 那侍衛仿佛已經認命,她的雙臂被如墨卸掉,此刻簡直痛不欲生,“是孫常侍,可他只是給了卑職一大筆錢,說要卑職去殺一人,別的卑職就不知道了。” 御鳳音看向那名宮侍,“她說的對不對?” 宮侍點點頭,像是才反應過來,連連磕頭,“是孫常侍,孫常侍昨日將奴才叫去,給了不少金銀,要奴才在貴君膳食里下藥,藥也是他準備好的,奴才根本不知道是什么藥,氣勢奴才也不愿意,但是常侍抓了奴才的家人。奴才要是不做,奴才的母父就會遭殃,還請陛下恕罪啊!” 御鳳音面色鐵青,查來查去,竟是這么一個常侍,“好,很好,來人,把賤人帶到這里來,朕要親自審問!” 孫常侍像是早就料到會有今天一樣,他面色沉靜,隨了禁衛軍過來,見了御鳳音,還有那兩個人作證,他對此事供認不諱。 御鳳音記得這位孫常侍,南瑾言曾責罰過他,沒想到他竟一直懷恨在心,事已至此,她根本不可能放過,直接讓人杖斃了那宮侍和侍衛,孫常侍則廢了名分,亂棍打死,他殘害貴君,以下犯上,本來就是死罪,還連累了母族,抄家流放。 御鳳音雷霆一怒,沒人承受得了,朝中上下也都意識到這位貴君對她的重要。 海王得知御鳳音的處理之后松了口氣,她看著海王君,語氣中甚至帶了些她都沒有察覺到的厭惡,“還好你留了個心眼,沒有親自下手,不然被陛下查出來,即便是本王都救不了你。” 海王君心里也是后怕的,就沒注意到海王君對他的態度,他咬牙,“要是早知道他對陛下這么重要……” 海王見了他這副做派,皺了皺眉,這人做錯事從來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仗著自己是皇室宮主,卻也不想想若真的受寵,怎會被嫁到西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