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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瑾言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看著面前散發(fā)著怪味的藥膳,他更沒了胃口,“先放那吧,如今翼王快要回京了,她的婚事也都要開始準(zhǔn)備了,忙過這一陣也就是了?!?/br> 御鳳音這幾日雖然一直在方昭儀那里,可也沒忘了他,每天總會過來看看,但看他再辛苦,她也沒說了讓海陵姐弟去別的君侍那里養(yǎng)著的話,想來是有她的打算。 輕鴻有些不贊同,“主子,您最近是否……太認(rèn)真了些?” 輕鴻的話讓南瑾言的動作頓住了,最近他一直在忙,也是為了不讓自己閑下來,不然他總會對御鳳音生出些許莫名的情愫來,自從她將象征著自己身份的玉牌交給他,他心里對御鳳音的感覺好似變了味。 當(dāng)然,他誰都沒說。 如今被輕鴻挑明,南瑾言才驚覺自己如今對御鳳音的感情竟也到了不得不面對的時(shí)候了,他坐下來,有些苦惱地揉了揉眉心,“沒什么,你先下去吧,我想靜一靜?!?/br> 輕鴻看了一眼黎然,便見他沖自己輕輕搖了搖頭,他咽下口中的話,退了下去。 “黎然,你也下去吧。”見黎然也想說什么,南瑾言開口。 黎然無奈,只能應(yīng)了退下。 看著桌面上的賬冊,低頭又看看自己的手,南瑾言突然失了全身的力氣,這雙手本來是能握劍彎弓的,可他現(xiàn)在在這里做什么?拿了筆打理御鳳音的后宮?這本就不是他的差事,他又為何要做這些? 還是說只是為了還了御鳳音送的那玉牌的人情? 他想不明白,有道是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他與黎然一樣,對于自己的感情稀里糊涂的,可對于旁人,便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南瑾言把賬冊推向了一邊,他覺得這樣不好,很不好。 因?yàn)樾闹杏惺?,南瑾言也沒了胃口,晚膳送過來也沒吃幾口便讓人給撤了下去,御晚寧這幾日還在養(yǎng)傷,習(xí)武是暫停了的,見南瑾言臉色不好便關(guān)心了幾句。 南瑾言讓他放心,他拉了御晚寧來到身邊,“我沒事,只是有些累著了,休息一下就沒事了?!?/br> 御晚寧見此便要堅(jiān)持陪南瑾言一起,南瑾言也是看最近御鳳音晚上都沒來過鐘粹宮。便答應(yīng)了。 沒想到這晚就出了事。 子時(shí)將至,南瑾言被腹中的劇痛活生生痛醒,御晚寧自然是被他吵醒了的,只見南瑾言慘白著臉,雙手死死地捂著小腹,雙眸緊閉,看得出來他在忍受著什么巨大的痛苦一樣,他趕緊叫人。 恰巧輪到黎青值夜,被御晚寧的動靜喚來,看到南瑾言這樣也被嚇了一跳,整個(gè)鐘粹宮瞬間燈火通明。 輕鴻被找來,手指扣在南瑾言的脈搏上,斗大的汗珠從他額上滑落,而南瑾言已經(jīng)痛得氣若游絲了。 “呃——”怕嚇著御晚寧,黎然才讓人把他帶下去就聽到了南瑾言的痛呼,他吃力地睜開眼睛,黎然見狀趕緊湊過去—— “主子,您感覺怎么樣?” 南瑾言已經(jīng)快要失去神智了,意識恍惚間,他想起自己也是經(jīng)歷過這種痛徹心扉的疼的,那個(gè)孩子仿佛想證明自己出現(xiàn)過這個(gè)世上一回,那一次可是要了他半條命。 “阿言——”御鳳音得了消息從寢殿趕了過來,一看到南瑾言的樣子,眼睛立刻紅了,她把南瑾言摟在懷里,“阿言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熟悉的味道在鼻尖縈繞,南瑾言察覺到了來人是誰,就連他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鼻子酸了,再開口竟然帶了哭腔,“疼……”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見輕鴻收了手,御鳳音趕緊問道,此刻南瑾言在她懷里躺著,全然沒了往日的傲氣,她如何不心疼? “主子……主子被人下了絕嗣藥。” --------------------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 第132章 雷霆一怒 “你說什么?”御鳳音以為自己聽錯(cuò)了,抓了輕鴻就直接到了近前,她的臉色不比南瑾言好看多少,雙目瞬間變得通紅,整個(gè)人的氣勢有些猙獰,“你再說一遍!” 御鳳音的動作十分突然,輕鴻被抓了個(gè)措手不及,他趕緊回道,“確實(shí)被下了絕嗣藥,按照發(fā)作的程度來看,應(yīng)該是下在晚膳中的,晚膳主子沒吃多少,不然也不會這個(gè)時(shí)候才發(fā)作?!?/br> 御鳳音松了手,低頭看懷里的人,“無論如何,貴君都不能有事,如墨,去把太醫(yī)院的人都叫來,若今日貴君真的……朕要整個(gè)太醫(yī)院陪葬!” 事關(guān)重大,如墨趕緊去叫人。 輕鴻抓了幾根銀針在南瑾言各大xue道上刺入,南瑾言覺得緩過來一些,他略微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的人,聲音微弱,“你嚇到我的人了。” 御鳳音抓著南瑾言的手,放在唇邊,“阿言你不能有事,你之前還說要給朕生個(gè)孩子的。” 南瑾言虛弱地笑笑,“我聽人說絕嗣藥吃下會徹底毀壞肌理,從前也真的動過這念頭,如今……倒真是輪在我身上了?!?/br> 御鳳音抱著南瑾言,“朕不許,朕不許你這么想,方才輕鴻也說了,你吃得少,說不定還有希望?!?/br> 南瑾言悶哼了一聲,喘了口氣,“從前是真的不愿意,現(xiàn)在倒是想了,你說這是不是造化弄人?” 御鳳音心里一緊,南瑾言伸手抹了她額上的冷汗,聲音愈來愈輕,“御鳳音,只這一次,給你一次機(jī)會,若你讓我失望,便真的沒有以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