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淋了雨 第1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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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皺眉,說道:“你故意的?” “什么?” “你和她現在是什么關系?” “您看到了,男女朋友,正經關系。” 駱梧冷笑一聲,“你和你爸爸眼光一樣差。” 鄔淮清食指在桌上或輕或重地敲著,聞言,挑了挑眉毛,沒做聲。 只眉宇間的不耐煩,連藏都懶得藏。 “您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 駱梧深:“我沒那么閑。” 她從包里取出一份資料,扔到他面前:“我以為上次和你說過后,你能上點兒心。” 駱梧前一陣兒在商場見到張菁,小姑娘說鄔淮清交女朋友了,不過話里有話,引起了駱梧的疑惑。 所以,她今天會來他住的地兒。 但當然,不僅僅是因為這件事兒。 比起他和誰談女朋友,駱梧更在意自己那個好meimei。 鄔淮清拿起那份資料,隨意地翻著。 是駱桐的小兒子的資料,從什么時間在美國哪個醫院出生的,到現在在學校選了什么課,無一不詳盡。 他翻了兩頁,便把資料扔回到了桌子上。 “我看過。”鄔淮清轉了下椅子,說。 “你看過?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動手?” 鄔淮清一副驚訝的表情,看向駱梧,“您什么意思?” “你別和我裝傻。”駱梧盯著他的眼,冷笑。 “我覺得,您也沒必要把他那么當回事兒,畢竟他現在才十幾歲。” 駱梧以前一直覺得自己這個兒子精明,比他爸爸還要心狠手辣,現在聽他這么說,發覺也不過是個自大又沒遠見的人。 “十幾歲?你十八歲不就進公司了?過不了兩三年,你爸爸要是把他從美國接回來,也讓他進公司,把股份都給他,鄔淮清,你真覺得你一定能贏?” 鄔淮清唇邊帶著淡淡的笑,和那天去找駱梧的態度,截然不同。 他像是真的很自負,不把這個孩子當回事兒。 “媽,你太夸張了。” 駱梧看出來了,他根本就沒有要對付這個孩子的意思。 她站起來,控制不住聲音地喊道:“鄔淮清,你能忍受被他們母子壓到頭上,我受不了。” 鄔淮清依舊穩如泰山地坐在椅子上,看見駱梧這樣子,忍不住也皺起眉。 他從桌子上拿了瓶沒拆封的礦泉水,擰開瓶蓋遞給她:“消消氣,我不值當讓您生氣。” 駱梧沒有接那瓶水,反手把它推開。 瓶子倒在桌子上,里邊的水灑出來,沿著資料外邊的塑料封皮開始漫延。 兩個人都沉默著。 鄔淮清任那水流著,也不去管。 只把桌子上那張他和祝矜的照片收起來。 “您晚上在這兒吃飯嗎?” 駱梧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懷疑自己聽錯了,這明晃晃的逐客令。 她恍然笑起來,說“果然,你和你爸爸都是沒心的,我也指望不上你。”說著,她起身要走。 “媽——”鄔淮清忽然叫住她,駱梧抬起頭。 “您什么時候指望過我呀?”他笑著。 駱梧怔了怔,隨后拿起包,沒說話,轉身離開。 祝矜在臥室開了一盒新的彩泥,冰粉色透明質地的,特別漂亮。 這是姜希靚新教她的一招兒,壓力大、不開心的時候就捏泥巴,特別解壓。 于是祝矜之前一口氣買了好多罐,還給鄔淮清也買了好幾罐,誰知他一盒沒拆,她倒是先用上了。 鄔淮清推門進來,就看到祝矜正躺在床上,手中的彩泥被拉長——又被揉在一起——再次拉長——像是和面似的。 聽到聲音,她隨即抬起頭看向他,頓了頓,又移開視線,重新把目光聚焦在彩泥上,也不跟他說話。 鄔淮清走過來,躺在她身邊,和她一起望著那團粉紅色的泥巴。 他們誰都不說話,只看著那團彩泥在空中變幻著形狀。 他覺得這團彩泥就像是他的心,被她揉來揉去。 她可以隨意更改他心的形狀。 過了會兒,祝矜悶悶地開口:“鄔淮清。” “我在。” “你怎么不說話?” 他音調溫柔,又帶著笑意地說道:“我覺得祝nongnong現在在想我,所以我不想打擾她想我。” 祝矜輕哼一聲。 他轉了個身,側躺著,然后摟住她的腰。 祝矜把彩泥放進罐子里后,看向他的眼睛,說:“我的確是在想你,不過我現在一點兒都不開心。” “嗯?” “鄔淮清,你mama根本就不喜歡我。” 雖然這是個早已知道的事實,但當真的說出來時,祝矜還是感到很委屈。 就像當年,她同樣委屈。 鄔淮清吻了吻她泛紅的眼角:“這樣說不知道能不能安慰你,她也不怎么喜歡我,人說愛屋及烏,那恨烏也及屋,她都不喜歡我,還指望喜歡你?” 祝矜聽著他的一番安慰,好像有那么點兒道理,可是—— 他們關系再不好,也是流著相同血脈的親人。 祝矜不說話,鄔淮清撓了一下她的腰:“別想了,你要和我過一輩子,又不是和我媽過一輩子,再了,天塌下來有爺給你頂著。” “還吃不吃炸串了?”他又問。 祝矜鼓著臉頰,被他從床上拽起來。 他先帶著她去盥洗池前洗了洗手,然后拉進廚房。 盡管祝矜已經沒了胃口,但也不得不承認,那天的炸串很好吃。 - 駱梧會私下找祝矜,是在祝矜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 她在鏡子前精細地化了個妝,穿著一套普通但很得體的衣服,去北二環的一家茶館,見駱梧。 駱梧卡著點兒來的,看到祝矜,她一反那天的冷淡,先是笑了笑。 點完茶后,問:“恨我嗎?” “哪兒能?”祝矜笑笑,說。 委屈是有,恨倒是談不上。 畢竟她是個母親。 駱梧像是不在意她的回答,說:“說實話,直到今天見到你,我依舊很討厭你。” 祝矜沒想到她會這么直白。 “還因為梓清嗎?” 聽到她提到這個名字,駱梧蹙了蹙眉,“當年,你為什么要那天把她約到那種地方?” 這個問題祝矜當年也回答過。 茶被送了上來。 祝矜喝了一口熱茶,被燙得舌頭疼。 高考結束后的那個夏天,本應該是一段很快樂的時光。 最開始一段時間,祝矜也的確很快樂。 至于駱梓清,她和駱梓清一直都不太熟。 駱梓清比她小一級,搬過來時讀高二,她已經讀高三了,正是學習最忙碌的一段時間,因此平時來往很少。 但因為駱梓清是鄔淮清的meimei,祝矜又對她比常人多了一分關注。 印象里,她在大院和張菁關系還不錯。 后來有一段時間,她經常來他們班,找一個叫李子江的男生,那男生是祝矜班里的體委。 高考完那天晚上,大家去ktv唱歌,不知怎的,李子江突然點了首情歌,拿著話筒說要唱給祝矜聽。 祝矜意識到不妙,沒等他唱完,就拿著東西走了。 這事兒不知怎么就傳到了駱梓清的耳朵里。 那一段時間,駱梓清是打明面兒上就不待見她,見了面,祝矜沖她笑一笑,她也不理不睬。 祝矜剛高考完,心情好。 知道她是因為李子江的事兒,才不待見她,也沒覺得有什么不開心。 畢竟駱梓清是小姑娘,別扭也正常,她甚至還覺得有幾分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