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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財如命[快穿] 第10節(jié)

    當(dāng)即決定派遣欽差到揚州那邊,把陳大人的案子查清楚,只是該派誰過去?梁帝一時倒是有些為難了。

    朝堂上,倒是提了不少人,但都被梁帝給否決了。

    連正三品官員都敢殺,更是逼迫陳大人之妻,為引起重視于城門自焚而亡,可見這背后牽扯的事情有多大,絕非是一人所為,牽扯必定很深。說不得和這朝中的某些人也有所關(guān)系。

    因而,這人選自然要好好斟酌才行。

    “錦兒,你覺得父皇該派誰去?”梁帝開口問道。

    “司澤。”

    第12章 金枝玉葉

    梁帝在剛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略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也就想起,這司澤是誰?點點頭:“是他啊!”

    說起司澤來,梁帝是覺得很可惜的。

    年初便是三年一次的春闈,梁帝也查閱了前二十名貢士的卷面,這司澤就在其中,他當(dāng)時看到名字的時候還曾笑談,說錦鄉(xiāng)侯那老小子,雖然不學(xué)無術(shù),不過倒是養(yǎng)了個好兒子,文章才學(xué)都極佳,還把他點選為探花。

    心里是打算委以重任,不過可惜,司澤生有心疾,即便是這些年來有太醫(yī)的調(diào)養(yǎng),身子是好了許多,但卻生不得氣,情緒更不能大起大落。

    老實說這樣的身體壓根就不適合在官場上混。

    不過到底是個有才的,也不忍他白白浪費才華,雖受到身體所限,可能擔(dān)不起大任,不過朝堂上也有不少閑散官職,讓他去修個書什么的卻是沒問題。

    “沒錯,就是他。”阿錦點了點頭。

    梁帝神情猶豫道:“我記得司澤身體不好,怕是經(jīng)受不起波折。”這若是有個不好的話,錦鄉(xiāng)侯還不哭死。

    “可他說起來確實最適合的。”阿錦開口說道,“出身侯府,身份不差,且也不是那種靠著恩萌過活的紈绔子弟,才學(xué)不差,心思又是個玲瓏機敏的人,最重要的是不管是他還是他家,都沒什么亂七八糟的關(guān)系。陳大人的事,由他出去,可比派一個宗親過去要強得多。”

    梁帝是贊同阿錦這話,不過:“……他的身體到底是個問題。”

    “司澤的身體確實不好,不過這是先天而為,非人力不可改,但重要的是他的態(tài)度。”阿錦笑著開口說道。

    即便是受身體所限,但司澤也不是個甘于平凡之人,不然的話,他一個勛貴之子,即便是什么都不做,有祖先的恩萌,他就可以榮華富貴,一輩子都過得舒舒服服,又何必辛苦的參加科舉。

    他那份卷子,事后阿錦也看了,文風(fēng)大開大合,言辭銳利,全然就沒有富貴人家養(yǎng)出來的花團錦簇,若說他心里沒點抱負,鬼怕是都不會信。

    便宜父皇心里怕也清楚,不然的話也不會點選司澤做了探花郎。

    若非錦鄉(xiāng)侯某天進宮對著梁帝很是哭訴了一番自己的‘慈父’心腸,司澤也不至于被派去做了個閑散的修書使了。

    梁帝聽得很是意動,不過想到錦鄉(xiāng)侯,還是不能下定決心:“話是這么說不錯,但錦鄉(xiāng)侯那邊…”

    “沒事,兒臣會處理的。”阿錦撇了一下嘴角,話說錦鄉(xiāng)侯到宮中‘哭訴’的行為,眾人都道他是一派慈父心腸,這話聽得阿錦覺得膩歪極了,也不屑極了,本來對錦鄉(xiāng)侯不錯的觀感,一下就清零了。

    這種打著為你好的名頭,也要看當(dāng)事人是否想要?

    明明司澤他心懷大愛,想有一番作為,造福一方百姓,即便不青史留名,也無愧來世上走上一遭,但卻被父母所阻,還打著是為他身體好的名頭。

    這種好,在阿錦看來簡直是不知所謂。

    “恩,既是我兒已心有成算,父皇支持你。”梁帝看著信心滿滿的阿錦,愣了一下,而后才開口說道。

    “謝父皇。”

    接下來父女兩人又就朝堂上的一應(yīng)事務(wù),做了一些商談,一直到戌時二刻,阿錦這才從與書房里走出來。

    ……

    阿錦這才回到永樂宮,正吃著晚膳呢,便聽宮人來報,說是秦皇后讓她過去一趟。

    一聽這話,阿錦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行了,本宮知道了,稍后就過去給母后請安。”阿錦擺了擺手,打發(fā)了前來稟告的宮人。

    不緊不慢的吃完了晚飯,又略收整一番,便去了朝陽宮。

    阿錦是在六歲的時候,正式搬出朝陽宮,單獨居一個宮室,本來秦皇后安排的是讓她住在朝陽宮隔壁的棲霞殿的,不過阿錦想離秦皇后遠一點,省的她在自己耳邊整天念叨什么‘女子理當(dāng)貞靜淑德’之類的話,便以棲霞殿太小,不夠富貴精致為由,拒絕了。

    自己挑選了永樂宮,因考慮到一些事情,距離朝陽宮倒也不算遠,做攆轎的話也就一盞茶的時間。

    “兒臣康樂,參見母后。”阿錦福身行禮說道。

    秦皇后:“好了,眼下就只有你我母女二人,無需這般多禮,快些起來。”

    “是。”阿錦應(yīng)了一聲,她是不耐和人說一些繞繞彎彎的話,老半天的時間,都還抓不住重點,沒得讓人耳朵都聽厭煩,因而,她是直接的開口問:“不知道母后這個時辰叫兒臣過來,可是有什么吩咐?”

    “你這孩子,禮節(jié)未免太重了些,你我母女說什么吩咐不吩咐。”經(jīng)過這些年的實踐真知,秦皇后已經(jīng)知道,和阿錦說話,不能繞圈,所以她現(xiàn)在面對阿錦的時候,也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有話就直說的習(xí)慣,“…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聽說你剛才去給你父皇送膳食了,不知道你父皇那邊可有忙完?”

    “還好吧。”阿錦聽著秦皇后這話,眨了眨眼,才又開口說道:“我去的時候,向大人還在,不過我進去,他便告辭離開,想來是已經(jīng)忙完。”

    秦皇后道:“這就好,說起來你父皇為著陳大人被殺一事,已經(jīng)憂愁了好長時間,也不知道如今可已經(jīng)定下前去江南的欽差。說起來的話,你二舅舅剛外任回京,在工部領(lǐng)著差事,你也知道你二舅舅雖然性情是驕縱了一些,但才干也是有的,可惜就是沒有很好的機會。”

    秦皇后的話說到這里,其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就是讓阿錦過去和梁帝提上一提,讓秦二舅領(lǐng)了這份差事,不過阿錦可不打算讓秦二舅去,就他那點花花腸子,自家后院的事都還理不明白,還去查案子?沒得去添亂,再不然就是讓有心人士加以利用一番,把江南鹽政的水,攪的更混一些,還把這次的事情輕輕的遮掩過去。

    這怎么能行?

    她好不容易才等來的機會,哪能讓人破壞了。

    一口拒絕,“母后您這話說的,他既是有才干的,就不怕出不了頭,又何必急在這一時,至于是哪位大人認命江南欽差前往江南探查陳大人一事,自有父皇圣明決斷。”

    “康樂。”秦皇后的眉頭當(dāng)即就皺了起來,言語也變得嚴厲許多,“他可是你嫡親救救,待你極好,若是他能高升,也是你的體面。”說起這個,秦皇后就覺得氣悶,秦家可是女兒的外祖之家,理應(yīng)是她除了陛下之外,合最該親近的人家才是,但事實卻是,女兒對待秦家的態(tài)度一直都有些疏離,先前她想著女兒年雖小,不懂事,日后年歲長些,明白事理。

    再多多相處就知道秦家于她的重要性,但如今女兒都已經(jīng)十三,眼見就要及笄,但她對秦家的態(tài)度卻還一直都淡淡的,不熱絡(luò)。

    “母后這話說的兒臣可是不贊同。”阿錦開口說道,“兒臣是父皇的女兒,大梁的公主,身份尊貴,又何須其他人給兒臣體面,這話若是傳揚出去的話,沒得讓人笑話也會讓父皇不喜。”

    “康樂!”秦皇后聽著阿錦這番意有所指的話,怒從心生,連帶著音調(diào)都比剛才高了不少。

    “兒臣說錯了嗎?”阿錦可不懼秦皇后,橫豎有梁帝給自己撐腰,“再者,兒臣也是為了秦二老爺好,不忍他稀里糊涂的就送了性命。旁人看在母后您的面子和秦家的面子是上,雖對秦二老爺多有吹捧,但也改變不了他是個才疏學(xué)淺的人,而江南鹽政的水一向都混,不見正三品的陳大人都被人稀里糊涂的殺了,若非嫡妻王氏自焚喊冤,豈不是死的不明不白。就秦二老爺那點本事,在京中,有人護著尚且能讓他狐假虎威,讓人尊稱一聲秦二老爺,見了面也客氣兩分,若是去了江南,誰知道還有沒有命能活著回來。”

    “到時候,母后您便是后悔可也晚了。”阿錦淡淡的開口說道。

    “康樂,你在這里渾說什么?哪有這般詛咒自己嫡親舅舅的?”秦皇后怒道。

    阿錦抬頭看了一眼秦皇后,雖然沒說話,不過臉上的表情卻透著‘難道不對嗎?’的意思。

    秦皇后看著阿錦眉梢間流露出對秦二老爺?shù)牟恍贾挥X得胸悶氣短,心里有股說不出的邪火,一竄三丈高,她想要開口反駁,想要狠狠的責(zé)罵阿錦,說她都是在胡說八道,心里是這般想,但理智卻提醒她,阿錦的話雖然難聽,但一言一句都在理,不過就是因為如此,秦皇后才更生氣,指著門口道:“走!你給我走!本宮不想見你。”

    “兒臣告退!”

    阿錦屈了屈身,干脆利落的告退離開。

    她人都還沒有踏出大門口,便聽到了一陣‘噼里啪啦’摔碎東西的聲音,對此,不以為然。

    說起來,她的外祖父秦老爺子是個有本事有才干的人,得兩任帝王看重,死后配享太廟,可惜卻后繼無人。

    他不像梁帝這般,是子嗣單薄,秦老爺子的子嗣繁茂,光是兒子就有六個,現(xiàn)任承恩公秦大老爺是嫡長子,雖是秦老爺子手把手教導(dǎo)出來,但奈何資質(zhì)一般,如今也只能勉強守成,道一句穩(wěn)妥。至于其他幾個兒子的話,不拘嫡庶,都差強人意的很。

    若只是如此,倒也罷,有秦老爺子先前的體面,再有秦皇后,秦家最起碼兩代內(nèi),都不需要擔(dān)心沒落。

    偏生出了個才學(xué)不咋地,心卻高的秦二老爺。

    秦家的禍端就是他引起,連帶著還害了康樂的一輩子,既是沒那個本事,就不能老實點嗎?做這些有的沒的干什么?

    害人又害己。

    第13章 金枝玉葉

    阿錦和秦皇后不歡而散,這件事在宮中并沒有引起什么波瀾。

    怎么說?

    梁帝對美色上并不是很看重,后宮一眾的妃嬪中,并沒有特別受寵的人,基本上是做到了雨露均沾,而后宮妃嬪因為膝下沒個孩子,略上年歲一些,都已經(jīng)歇了心思,年輕的也都放到調(diào)養(yǎng)身體,爭取生個孩子上,因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倒是不多。

    而梁帝對秦皇后這個嫡妻也敬重,而秦皇后除了眼界各局不夠之外,做為后宮之主,她對后宮的掌控力還是很不錯的。

    雖然傷心又氣惱,不過到底沒徹底失了理智。

    所以阿錦和秦皇后爭執(zhí)的事情,并沒有傳揚出去,不過那是就妃嬪而言,梁帝卻是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原委。

    “皇后的性子是越發(fā)不如以前了,這秦家自秦老爺子過世,心思也浮躁起來,越發(fā)有些不像話了,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梁帝說著話的時候,聲音淡淡的,透著一絲的失望。

    他這話一說出口,旁邊的內(nèi)侍,脊背都又彎了彎,呼吸都比剛才輕了些。

    “好在錦兒拎的清,不枉費我這些年來對她的教導(dǎo)。”提起阿錦,梁帝的語氣比剛才要柔和了些,也透著一絲滿意。

    其實對于秦家,他先前是有意提拔的,畢竟他膝下子嗣單薄,就只有錦兒和元祁兩個孩子,偏生元祁的身子還不好,體弱多病不說,資質(zhì)也不算多出彩。倒是女兒是個聰慧的,心思又玲瓏,很多事,一點就通不說還能舉一反三。

    可惜卻是個女兒身,不然的話,他也不用像今日這般,細心籌謀了。

    但世上沒有如果。

    先前他也不是沒有起過異樣的心思,也曾和錦兒暗示過,可惜錦兒并沒有這個心思,讓他覺得可惜的同時也是松了一口氣。

    不過想著元祁的身體,劉院判曾不止一次的說過,即便是精心養(yǎng)護,也很難活過而立之年。既是如此的話,他少不得要多籌謀一番,元祁身子不好,他膝下又沒有別的皇子,朝堂上也不是沒有朝臣提出過,讓他為了以防萬一,從宗室里挑選一個聰明伶俐又健康的孩子。

    他到底是個俗人,即便都是元家血脈,他也不愿意的,將來能繼承這個位置的,必定是他的子嗣才行。

    聽到梁帝稱贊阿錦,已經(jīng)伺候了梁帝二十多年的心腹內(nèi)侍這才接口說了一句:“公主聰慧,又是陛下您手把手教導(dǎo)出來,自是不會讓人失望。”

    “是啊!錦兒是個聰慧明白人,心思也通透。”梁帝的臉上也露出笑意,“…可惜錦兒是個女兒身,也沒這個心思,不然的話……”

    他的話雖沒有說完,但心腹內(nèi)侍卻已經(jīng)明白,不過正是因為明白,此時他才不敢說話了。

    頓了頓,梁帝又開口說:“你明日一早,去庫房選個物件,送到秦家去,順帶給承恩公帶幾句話過去。”

    “是。”內(nèi)侍知道,送東西是假,借著這個噱頭,敲打秦家才是真的。

    ……

    阿錦剛開始打理宮務(wù),是被迫而為,總覺得這不過是個管家,不過在真的開始接手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真香了。

    宮權(quán)比起權(quán)勢,雖說差了一些,不過若是運用的好,卻也是一大利器。

    舉個例子,其他不說,就說秦皇后,有宮權(quán)在手,她不但可以摸清楚秦皇后一應(yīng)的舉動,見了什么人,說了什么話?更甚者還可以反過來運用,她想讓秦皇后知道什么?她就能知道什么?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情,她就沒辦法知道。

    在察覺到這樣的好處后。

    阿錦漸漸的不滿足只有西六宮的宮權(quán),她想要的是整個后宮的宮權(quán),不過倒也不用著急在一時,她現(xiàn)在才開始學(xué)習(xí)沒多久,一應(yīng)事情還沒有徹底整明白,正所謂一口吞不成胖子,還是需要慢慢來。

    因為和秦皇后的不歡而散,接連幾日的請安,秦皇后都沒見阿錦。

    恩……到不至于不讓她進門,畢竟如此一來的話,不是擺明告訴別人,她們母女倆吵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