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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財如命[快穿] 第9節

    私下里要好好和阿錦說一說,并且心里已經下定決心,等阿錦開始啟蒙,一定要讓嬤嬤好好教導,她的錦兒可是公主之尊,金枝玉葉,理應端莊賢淑,落落大方,一派雍容華貴的模樣,可不能成了和商家女那般,斤斤計較,說起錢財就亮眼發光,上不的臺面的樣子。

    不過秦皇后是這般想的。

    可也要人配合才行,阿錦從來都不是個乖乖聽話的人,又有梁帝這個寵女兒的,秦皇后即便有心,也無力。

    阿錦這里,她雖能仗著自己生母的身份去管教,不過她只要略嚴一些,阿錦就會搬出梁帝這座大靠山。秦皇后即便是生氣也無可奈何,要知道她和梁帝雖是夫妻,但到底不是尋常夫妻,梁帝的話,她也只能遵從。

    ----

    時間轉瞬即逝。

    又是一年秋,宮中的楓葉已經紅成一片,這一年阿錦十三了。

    秦皇后正在聽內務府的宮人稟告宮中這一季度的花費用度,就有宮女進來稟告,說阿錦來請安了。

    秦皇后當即對著內務府的宮人擺了下手。

    內務府的宮人躬了躬身,噤聲,退到了一邊去。

    “兒臣給母后請安!”阿錦緩步走進朝陽宮,端正的給秦皇后行了一禮,嘴角微笑的弧度也是恰到好處,一應禮節也標標準準,堪稱教學楷模。

    看的秦皇后滿意不已。

    因陛下寵溺和縱容,讓康樂的脾氣秉性比尋常公主更為驕縱任性,幼年的時候,她要學醫,陛下也由著,甚至還讓劉院判親自教導。這也就算了,畢竟懂些醫理,于女子而言,倒也有些好處。

    但康樂長至七八歲,非要跟著六皇子一起學什么騎射和武藝,這讓秦皇后很是不滿,女兒家講究的是溫婉貞靜,宜室宜家,騎射和武藝那都是男子要學的,她一個女兒家,湊什么熱鬧?

    偏生,

    陛下對康樂寵溺無度,竟然也應允了,還讓康樂跟著元祁一起學習,她幾次三番的和陛下提醒過,只是都被陛下駁回,說什么康樂是公主,千金之軀,不必同尋常女子那般墨守成規。

    這讓秦皇后頭疼無比,她可是花費了不少的時間和精力,才讓康樂有了女兒家的溫婉嫻靜。

    “起來吧。”秦皇后沖阿錦招了招手,“康樂,到母后這里來。”

    阿錦又往前走了幾步,在三步之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母后。”這些年來,因為一些意見上的相左,阿錦和秦皇后沒少發生爭執,以至于她們母女本就不算多深的感情,變得更疏離了。

    “轉眼間,母后的康樂已經長大了。”秦皇后細細的打量著阿錦,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她剛出生的模樣,小小的一團,如今身量卻已經和她比肩,心下忽而生起許多感嘆,輕聲開口說道。

    阿錦看了一眼秦皇后,完全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你今年也有十三歲,再過兩年就要及笄嫁人了,這一應理家之事,也該學起來了。母后叫你過來,為的就是此事,從今日起,這西六宮一應的宮務,就交由你來處理。”秦皇后笑著開口說道。

    “這……”阿錦輕皺了一下眉頭,第一反應就是要拒絕。

    秦皇后卻會錯意,以為阿錦先前沒接觸過,不懂得,便又笑著說道:“知道你先前沒有經驗,觸此接手,難免會手忙腳亂,且放心,母后已經為你做好了周全的打算。”說著便側頭,

    喊道:“崔嬤嬤。”

    “老奴在。”

    立刻就有一略上了年歲,挽著端正圓髻,面容都帶著刻板之色的婦人,從旁走了出來。

    “康樂,這是崔嬤嬤,是母后身邊的老人,是母后的得意左右手。”秦皇后開口說道,“…從今天起,她會輔佐你處理西六宮一應的宮務。”

    說著便沖崔嬤嬤道:“還不見過公主。”

    “是。”崔嬤嬤轉身,對阿錦行了一個全福禮,“老奴崔氏見過公主,福樂康安!”

    “起來吧。”阿錦淡淡的開口說到。就眼前的情況,便也知道秦皇后已經是下定了決心,而且這次即便是說到梁帝的跟前,估計他也不會幫自己的,因為如今的世情主流也確實如此,秦皇后確實是在為她打算,所以,這讓她放棄了本來要掙扎一下的想法。

    學就學吧,反正理家這種事,若是學好也算是一門手藝了。

    第11章 金枝玉葉

    毓慶宮,書房。

    “咳咳”接連不斷的咳嗽聲從半開的窗戶里傳出來,也是從這扇窗戶里可以看到,桌案前,坐著一個穿著玄色常服的少年郎,年歲不大,十四、五的模樣,身形消瘦,面色帶著病態的蒼白,咳嗽的聲音就是他發出來的。

    好片刻,咳嗽聲才停下來。

    立刻就有容貌伶俐的內侍上前,“殿下,喝杯水潤潤喉嚨吧。”

    “恩。”元祁從宮人手里接過茶杯,恰到好處的溫度,入喉帶著一股清爽的味道,讓他覺得喉嚨舒服不少,本來微皺的眉眼也舒展開,抬頭看著內侍問:“平安,不是說錦兒送來的枇杷露已經沒了嗎?那這……?”

    他的身子不好,一病就咳的厲害,雖然幾經調養成效都不大,尤其是開春和入秋兩季尤其難熬一些,后來是錦兒送來了這枇杷露,其實他常咳,枇杷露是常備的東西,但不知道是何種的緣故,錦兒送來的枇杷露,卻比太醫署送來的效用要好許多,每次咳嗽只要喝上兩日,咳嗽便會減輕許多。

    “公主知道殿下又開始咳了,聽說昨兒連夜熬的,今早讓人送來了。”平安笑著回答說道。

    元祁道:“定是你又多嘴多舌了,不然錦兒如何知道,我這里的枇杷露沒了。”

    平安雖年歲不大,但六歲就跟在元祁身邊伺候,至今已有十余年的時間,情分非比尋常,再者他的性情伶俐,和元祁說話,也會少上三分顧忌,笑道:“殿下這可是冤枉奴才,公主素來和您親厚,對殿下的身體最是關心不過,這枇杷露的用量,都是思量好,差不多時間便會送過來,壓根就用不著奴才多嘴。”

    元祁聽平安這話,面色頓時更柔和,“是啊,錦兒素來是個細心的。”說起來他才是哥哥,理應照顧身為meimei的阿錦才是,但事實確實,他身體不好,幾乎都是阿錦在照顧他,甚至還特意去和劉院判學習了醫術。

    讓他既是感動又是愧疚。

    “皇兄,我來了。”

    就在元祁感慨良多的時候,忽而就聽到了一聲清脆女聲,繼而,一個穿著鵝黃色宮裝的少女一路小跑而來,身量雖有些瘦弱,但削肩細腰,鴨蛋臉面,俊眼修眉,眉色間顧盼神飛,笑的時候會露出兩個小小的梨渦,讓看得人忍不住心中一甜。

    “錦兒,你怎么過來了?”元祁在看到阿錦的時候,忍不住嘴角一勾,“不是說這段時間很忙嗎?”因開始打理宮務的緣故,再加上她本人是個好奇的性子,亂七八糟的學了不少的東西,時間一直都很緊湊,他還以為有段時間要見不到她呢。

    “恩,是很忙。”阿錦點點頭說道,“不過看皇兄的時間還是有的。”說著便拉起元祁的手,看著元祁的手腕比雪還要白幾分,里面的血管都隱約可見,讓阿錦在心里嘆息了一聲,開始把脈。

    元祁也乖乖的配合著阿錦的動作。

    錦兒她跟著劉院判學醫至今也有十余年的時間,火候雖比不得太醫署的那些太醫,不過也算小有成就,尤擅調理身體,這兩年他的身子也都是錦兒在幫忙調理,知道他不愛吃藥,甚至費勁心思想出了不少藥膳方子。

    別說這些藥膳雖然也有一股藥味,不過味道卻比苦哈哈的藥汁,要多強就有多強,他吃了這兩年的時間,別說,身體確實好了不少。

    感覺身子也沒先前來的沉重,就連最難熬的冬日,也不會像以前一般,即便是在暖爐邊,手腳也是冰涼的,壓根就出不得房門。

    他現在的身體比起前幾年,卻是已經好了不少。

    片刻,

    阿錦放下:“恩,沒什么大礙,只是換季一時不適應,倒也不用吃藥,只需要這幾日多注意一些,不要吹風,注意保暖,兩三日也就會好的。”說著便側頭叮囑平安說道:“平安,這幾日,你多上心一些,萬不可由著皇兄的性子來,知道嗎?還有這幾日皇兄的吃食更要注意,一應生冷之物,一概都不許入口,稍涼一些都不行,還有衣服也要穿的厚實一些,披風要時刻拿著,知道嗎?”

    “公主放心,奴才一定會照顧好殿下。”平安立刻躬身應答下來。

    “如今管了宮務,還真的成了小管家婆了。”元祁聽著阿錦一言一句的話,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說道。

    阿錦皺了一下鼻子,看著面色蒼白的元祁,這可是她這次的任務對象,再怎么仔細小心都不為過,何況只是多嘮叨兩句。

    恩,沒錯,她對元祁之所以這般上心,就是因為如此。

    康樂公主在死前總結了自己的遭遇,最后發現,她之所以落得那樣的下場,全然是因為最后坐上皇位的不是自己的哥哥,而是旁支的宗室之子,若是登上皇位的是她的哥哥或是弟弟,哪怕并非是同母所出,她到最后也不會落得那般凄涼的下場。

    這姑娘想的到底還是太簡單了一些。

    叫阿錦來說,何必要靠別人?與其把自己的一生都托付到別人的身上,哪有握在自己手里來的牢靠?

    要是她的話,許什么保住別人的性命?自己君臨天下才最好。

    不過可惜,這不是自己的任務,雖然她現在完全有能力做到,但是呢?一分價錢一分貨,她才不會做這種沒有報酬的多余事。

    本分的做好自己該做的,讓客戶滿意就行。

    至于其他的,反正日后總會有機會。

    ……

    阿錦在毓秀宮刷了一番便宜皇兄的好感度后,眼看著天色差不多了,這才打道回府,又換了身衣服,便又拎著食盒往乾清宮而去。

    雖然已經臨近酉時,日漸西落,不過梁帝依舊在御書房,和戶部尚書向燊商討著一應的政事。

    “父皇,兒臣來了。”

    向燊的話都還沒有說完,便聽得一聲清亮的女聲傳了進來。

    伴隨著話語聲,一個穿著鵝黃色宮裝的少女便走了進來,手里還拎著一個食盒,沖他們嫣然一笑:“兒臣康樂,見過父皇今安!”

    說著也不等梁帝開口,便已經自顧自的起身,活潑俏皮的模樣,和在秦皇后面前完全不同。

    “父皇,這都已經酉時一刻了,您有什么要緊的事,也不能耽擱吃飯,這對您的龍體可不好。”阿錦說著話的同時,人也已經到了桌案前,揮手把那些奏折都掃到一邊去,把自己帶來的東西,一一的擺上桌。

    東西不多,一碗白粥,并上一碟蝦餃,兩個開胃小菜,還有一個紅彤彤的蘋果。

    剛好是一個人的分量。

    “這些可都是女兒親自……”阿錦在察覺梁帝看過來那不信任的眼神后,立刻改了口:“…開口吩咐人做的。”

    “你這孩子!”梁帝笑呵呵的開口說道。

    他最喜的就是女兒這般活潑俏皮的模樣,看著舒心,他的女兒,公主之尊,金枝玉葉,自當應該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姑娘。

    “向大人,您也在呢。”阿錦側頭對向燊道,“真是辛苦了,不過我沒準備您的晚膳,還望向大人不要見怪!”

    “臣不敢。”早在看到阿錦進來的時候,向燊便已經停止了說話,并且退到了一邊去,如今聽阿錦這般說,立刻上前一步,躬身說道。

    梁帝笑呵呵的開口說:“好了,就先到這里,今日的天色確實不早了,向卿家先家去吧。其余事情,等明日朝會再行商談也不遲。”

    “是,陛下。”向燊應答下來,很快就退了出來。

    一直到走出御書房大門,還能聽到阿錦的聲音,不由的在心里再次的感嘆,像是御書房康樂公主也能不經稟告就隨意的進來,可見是真的受寵。

    不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陛下的子嗣單薄,長大成人的就只有一子一女,難免驕縱寵溺些。且康樂公主是中宮皇后所出的嫡女,金尊玉貴,再怎么嬌寵都不為過?且陛下即便嬌寵公主,也不會過了分寸。

    而御書房內,

    很是有分寸的梁帝,卻已經把身前的那堆奏折推到了阿錦跟前,吃著晚膳的同時也詢問著阿錦,她對陳大人一事的看法。

    事情要從一個月前說起,江南歷來是個富饒之地,國庫過半的稅銀都來自江南,而其中的大頭便是鹽稅,而這一塊素來就要亂上一些的,其中江南那邊的鹽稅,更亂。

    今年更是鬧出了一件大事,揚州的巡鹽御史陳大人,被人發現死在了家中,揚州那邊的來報,本來說是病死的,梁帝還很是可惜了一番,陳大人雖然出身寒門,不過卻頗有才干,不然也不能得梁帝信任,成了巡鹽御史。

    卻沒想到,梁帝這里惋惜都還沒有消散,就又傳來了一個駭然無比的消息。

    陳大人的嫡妻王氏,不知道如何,摸上了揚州的城門之上,沖著京城方向,大呼陳大人死的凄慘,還說陳大人是因為查到了江南這邊有官員和鹽商同流合污,貪污鹽稅,并且掌握了證據,這才死的。

    他壓根就不是病死,而是被那些人害死的。

    高喊完畢,便自焚而亡。

    光天化日之下,百姓眾多,王氏自焚為夫君討個公道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江南。

    傳到京中,更是惹的梁帝震怒,連朝廷命官都敢殺,簡直是在挑戰皇權,挑戰他這個皇帝。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