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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棠對著楊以欣點點頭,然后準備往樓上去,一般電梯是為盛老爺子準備的,所以其他人都走得樓梯。 張媽原本見兩人相處還挺融洽,輕舒了口氣,但看到紀棠往樓上走,突然記起來一件事,連忙跟著上樓,喊道:哎,哎!等會兒... 兩人上了二樓,張媽說話的聲音有些模糊,但楊以欣知道張媽會說什么。 前幾天盛夫人讓張媽把紀棠的東西從盛琛房間里清理出來,放到二樓的房間里。 楊以欣自己就住在二樓,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二樓全都是客房,讓紀棠住到客房里,難道不就表示盛夫人心里已經沒有紀棠的位置么? 之前楊以欣就有些憂慮,即使自己住到了盛家,但紀棠才是在盛家住了十年的人,而且楊以欣也老聽盛琛說紀棠喝盛夫人相處特別好,經常一起喝下午茶,所以楊以欣擔憂即使現在真相爆了出來,但是盛夫人只是一時生氣,等時間長了,氣消了,那紀棠還是盛夫人心中的盛少夫人,那自己所有努力不是白費了? 不過當聽到盛夫人要把紀棠的東西清理出來后,楊以欣一直的擔心立即放松下來。 現在紀棠剛回來,還不知道自己東西搬到了二樓,所以張媽剛才就是告訴紀棠這件事了,楊以欣一邊想象著紀棠知道這件事后會是什么樣的表情,一邊坐下來重新翻開雜志慢慢看著。 雖然現在盛夫人還把自己當作透明人,但楊以欣覺得只要自己努力,投盛夫人所好,就肯定在盛家的位置越來越牢固,盛夫人有時候喜歡逛街買東西,所以楊以欣看時尚雜志也是在瘋狂補功課。 等紀棠和張媽從樓上下來,下面正準備吃晚飯了。 兩人面色如常,特別是紀棠,臉上根本看不出有什么情緒,楊以欣看在眼里,心里一動。 其實楊以欣心里有點嫉妒紀棠,十年了,跟盛琛在一個結婚證的是對方,不是自己,自己孩子在外面必須認對方爸爸,而不能大大方方喊一聲自己mama,對方輕輕松松擁有了自己想要的,雖然知道盛琛和對方沒有感情,但是心里就是有根刺哏在心口,想一想就覺得難受,久而久之,楊以欣心里就對紀棠沒什么好感。 馬上要吃飯了,快坐下吧,夫人等會兒和盛涵一起回來,拉老爺子在房間里吃,不下來了。楊以欣招呼著紀棠坐下,一副自己主人紀棠是客的樣子。 紀棠面色閃過一絲古怪,不過沒有出聲,只是點了點頭。 這邊正說著,門外就傳來汽車的聲音。 盛夫人帶著盛涵回來了。 盛夫人一進門就看到了紀棠,眼神閃了閃,什么話都沒說,張媽上前將盛夫人手里的包拿在手里,跟盛夫人說晚飯呢準備好了,盛老爺子要在房間里吃,已經給老爺子把飯菜送上去了。 盛夫人點點頭。 然后低頭跟盛涵說了什么,兩人一起去洗手,從頭到尾是一眼都沒看紀棠和楊以欣。 盛夫人和盛涵洗完手回來,到位置上坐下。 原本紀棠的位置在盛涵對面,但現在因為盛夫人將紀棠的東西都搬出來了這件事,張媽沒敢在這個位置上放碗筷,想來想去,只好放在了楊以欣旁邊,離主位更遠了。 看著幾人都坐下了,就剩楊以欣旁邊的位置了,紀棠明白這個位置是留給自己的了。 紀棠有些怔愣,一時沒反應過來,站著沒有動,場面一時有些尷尬,張媽在旁邊有些緊張。 盛夫人看了看,語氣淡淡地說道:算了別坐得太遠了,都往這邊移一移吧,把阿琛的位置留出來就行。 盛夫人松了口,張媽趕緊上前把碗筷移了移,現在就變成楊以欣對面是盛涵了,而紀棠坐在楊以欣旁邊。 幾人坐下了,沉默地吃著飯。 楊以欣低著頭掩飾住心底的喜悅,要知道這個位置可是紀棠以前做的位置,是盛琛妻子的位置,而現在自己就坐在這里,不過一想到剛才明明是紀棠難堪的場面,但盛夫人只是看了一眼就松了口,這讓楊以欣有些不開心,好像如果不是紀棠難堪的話,自己就撿不了這好處似的。 紀棠在心里嘆了口氣,雖然知道自己在盛家如今不如往日了,是個隨時隨地準備走人的外人,但確實剛才的場面自己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過經過這件事后,紀棠在心里暗暗下決定,要趕緊把住的房子定下來才行。 在一種寂靜寡言還帶著些許尷尬的氣氛中,晚飯結束了。 盛涵吃完飯就上樓寫作業了,盛夫人坐在沙發上喝著消食茶,破天荒地喊住了楊以欣,說是讓楊以欣幫忙看看自己準備買的首飾。 楊以欣心里一喜,自以為不著痕跡但是其實被紀棠看在眼里地給紀棠挑釁地撇了一眼,然后喜滋滋地到盛夫人身邊去了。 紀棠心里無奈,知道盛夫人是專門把自己叫回來給自己一個警告了,估計盛夫人是想表示自己不想留在盛家,有的是人想留在盛家,也或許是給欺騙了對方十年一個懲罰,讓自己在那么多認面前下自己面子,不過無論是什么原因,紀棠也不會太去在意了,自己馬上要救離開了,離開后這里的一切一切都與自己沒有關系了,瞞了十年的謊言終于落下尾聲,要結束了,自己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紀棠什么情緒都沒有表示,自己一個人默默上樓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