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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出現(xiàn)的那一刻,周遭就霎時陷入了寂靜。 等男人消失之后,氣氛才終于回溫,陳韻聽到了別人的議論聲。 “那個是傅家的獨子,好像叫傅楓,聽說剛回國沒多久。”坐在她旁邊的女演員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地道,“誰能釣到他才是真正的嫁入豪門。” 陳韻的呼吸一滯,等她再次回過神的時候傅楓已經(jīng)不見了,那個司機沒跟著他,反而重新坐進了駕駛座里等待。 她驚疑不定地想,傅楓來這邊干什么? 傅家的產(chǎn)業(yè)家大業(yè)大,但偏偏對娛樂圈興趣淡淡,像是瞧不上眼一樣。 傅楓回來之后,傅家才開始涉及娛樂圈,不過也就投了幾部電影和綜藝,再簽了幾個藝人,看起來就像是無聊進來游一圈玩玩。 她在這邊思緒混亂,方白景剛卸完妝,臉上本來就不厚的粉一擦,更加清爽了。 休息室都是單人間,但為了方便起見,每一個休息室里還是配了個試衣間。 方白景摘下假發(fā)套,露出了被汗浸濕的短發(fā),他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看了眼走廊——沒人過來。 他又摸出手機看了一眼,也沒人給他發(fā)消息。 方白景松了一口氣,但他想了一下,還是抓著桌上的短袖往試衣間走。 試衣間不算小,最起碼一個人的時候是絕對舒展得開,頭頂?shù)臒襞菖R近壞掉邊緣,燈光微弱,但還在盡心盡職地發(fā)著亮。 方白景低下頭脫自己的衣服,戲份好幾層,他演的還是個貴公子,衣服比別人厚幾層也就算了,就連衣服的系帶也比別人多幾根。 他今天第一次穿這套戲服,不太熟練,解了半天的系帶還沒解開,反而快把自己綁成只粽子。 方白景咬牙切齒,氣得他想直接一剪子把這直接剪掉了。 他在和衣服殊死搏斗的時候,試衣間的門被人有規(guī)律地扣響了幾聲。 “樂樂?”方白景以為是紀(jì)偉樂趕了過來,他現(xiàn)在正到惱羞成怒的地步,干脆氣急敗壞地隨手解了鎖道,“你進來幫我解下衣服。” 方白景解開鎖,繼續(xù)專心致志地和自己身上的衣服搏斗,背后的腳步聲沉悶地靠近。 只是一聲,方白景心中的警鈴就大作,他猛地抬起腳就去踹門,他踹得很用力,但只是做了個無用功。 試衣間脆弱的門早就被傅楓嚴(yán)嚴(yán)實實地抵住了,方白景垂死掙扎了會兒,門還是被傅楓輕而易舉地推開。 傅楓的手指扣在門板上,方白景的力道跟他比起來就像是在撓癢癢一樣。 他走了進來,反手關(guān)門,順勢重新把門重新鎖了。 落鎖的聲音無比清脆,聽得方白景心里咯噔下,他忍不住地往墻角靠,外強中干地瞪著傅楓道:“你滾出去!” 傅楓的眉骨深邃,他比方白景高半個頭,一站過來仿佛就擋住了所有的光。 方白景的背部已經(jīng)緊緊貼住了墻,他早就無處可退。 試衣間的燈光微弱,方白景只能看著傅楓步步逼近,他的眼睛越瞪越大,警示性地盯著傅楓,說話開始磕磕絆絆起來:“你、你別過來啊!” 他說的話,傅楓全當(dāng)耳旁風(fēng)。 試衣間本來就很小,勉強能擠下兩個成年男人,方白景只覺得自己的鼻腔都是傅楓冷冽的香水味。 他滿臉寫著警惕,卻不知道自己身上衣衫凌亂,額前的碎發(fā)黏在皮膚上、眉眼悶紅,語調(diào)還在抖。 可憐兮兮但又硬撐著的樣子。 傅楓伸出手,像是捉只小雞一樣輕而易舉地把方白景拽了過來,他把方白景圈在懷里,才不急不緩地低下頭問道:“以前都是紀(jì)偉樂幫你脫的衣服?” 方白景僵直著背,他能感受到傅楓的手在他腰上輕揉慢捻地蹭,像是在摸只不聽話的貓。 “關(guān)你、關(guān)你——” 方白景本意是想硬氣點的,但他腰上的軟rou被傅楓一摸,身上就發(fā)軟,控制不住地往傅楓身上靠。 他硬氣不起來了,悶悶地道:“不是,戲服只有外面那一件難脫,我都是穿好幾件的。” 傅楓的嗓音很有磁性,在他的耳邊“嗯”了聲。 衣服的系帶快被方白景絞成了死結(jié),傅楓借著頭頂?shù)墓庾屑毞戳藥籽邸?/br> 他蹲下身,開始耐心地幫方白景解系帶。 傅楓的動作不緊不慢,并沒有半分不耐,或許是因為這項工作過于繁瑣,傅楓的眉頭輕微地皺了下,但又很快地舒展開。 方白景愣了下神,他低下頭看傅楓。 傅楓的身體半蹲著,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身上像是暈了層明亮的霧氣,他長得好看,表情卻還是冷淡地像是在看什么重要文件。 煩了方白景五分鐘的系帶被傅楓花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解開了,最外面的那件衣服像是蟬翼般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但傅楓的手沒停,繼續(xù)去剝他的第二件。 方白景陡然回過神來一躲,但又被傅楓抓了回來,狹窄的試衣間里完全沒什么躲藏空間,他反而還被傅楓再次逼到了墻角。 方白景完全失守,抬起手努力阻止傅楓,嘴巴也因為慌亂不停地張合。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傅楓!” 小少爺不會說什么臟話,漲紅著臉憋了半天只會罵道:“變態(tài)!你不要亂碰,我自己脫!” 方白景身上的衣服只剩最后一件底衣了,松松垮垮地從肩部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