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病嬌太監比命長 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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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瀾心里突然被扎透了一般,語氣不由自主地輕下來,在她背上輕輕拍著哄道:“我守著你,等你醒來睜開眼第一個看見我,你不開心嗎?” 如果沒有匕首上涂毒這件事,寧晚心自然是開心的。 不過魏瀾能有驚無險地醒過來,這些便也都不重要了。 她這樣對自己說,身體的顫抖卻沒有因此而停止。 魏瀾擁著她看不到她的臉頰,卻能感覺到自己的頸項一片濡濕潮熱,手上力道更輕了,像拍嬰孩一樣拍撫著她。 他越溫柔,寧晚心越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她自己好像也為何情緒會崩潰得這么突然,仿佛要把這些天的恐懼,把這一整年的難過擔憂通通哭出來一般。 到最后,她掙開了魏瀾,坐在地上蜷著,把臉深深埋在自己雙手里。 恍惚間,她好像聽見一聲嘆息。 “是我的錯,別哭了。” 她感覺一雙手捧住自己的臉頰,手指的溫度很低,抬起她的頭,一個安撫的吻落了下來。 “你……唔……” 寧晚心雙眼大睜,猝不及防地被舔開了雙唇。 魏瀾單膝跪在地上,俯身捧著她的臉,虔誠得像在進行什么莊嚴的儀式。 隔著朦朧的淚眼,她隱約能瞧見魏瀾一張不論何時都帶著冷感的面容。 在這個人面前,招架不住的永遠是自己。 而下一刻,魏瀾抓住她的左手按在自己心口。 手掌下是像要撞出來一般“砰砰”的心跳聲,雜亂地同寧晚心自己的交纏在一起。 “……不哭了,嗯?”魏瀾在她眉心輕吻了下,摸了摸她斷指的位置,臉上添了一重陰霾。 那一處傷口被處理養護得很好,只是那一截手指,再也長不回來了。 “當時很疼是不是?恨不恨我?”他低聲道。 “……為什么……要恨你……”寧晚心雖然止住了眼淚,卻仍在抽噎,她費力地讓自己把話說得完整一些:“那是……我自己……的選擇,你別……別……”別在把這些壓在自己身上了。 自斷一指,寧晚心后來不是沒后悔過。在從祁玦口中得知魏瀾的過去,她第一次后悔,自己為什么沒能更平和一些,而是選擇自|虐的方式在魏瀾尚未愈合的傷口上扎了極深的一刀。 沈家人不是自己愿意被滅門,仇恨也不是別人強加給魏瀾的,這些寧晚心都明白??墒俏簽懯裁匆矝]錯,憑什么從小就要背負這么多?這些事情寧晚心想一次心里便疼一次。 瞧著她眼淚又有決堤的趨勢,魏瀾無法,輕嘆一聲。 “之前,你逼著咸慶給你找禁|書,我能問一下學習進度嗎?” “……” 寧晚心震驚過后,血氣從心口朝上一路蔓延到耳根。 “學習成果,展示給我看,怎么樣?” “……不,不了吧,”惦記了不短一段日子的寧晚心臨門一腳反而慫了,縮了縮肩膀,“……都沒準備什么……” 魏瀾撩起眼皮,嗤笑:“……沒準備?” 他點頭,單手伸到寧晚心背后,一把拽開了床下的暗柜。 寧晚心看著一柜子不可描述的用具,徹底忘了自己哭什么來著。 第63章 愛否 你知道晚心喜歡吃什么嗎? 咸慶帶著太醫過來的時候, 特地放輕了腳步,在門板上扣了三聲響。以往魏瀾服侍陛下晨起,咸慶咸福都是這樣叫醒他。魏瀾警醒成習, 三聲足矣。 只是這一次咸慶側耳細聽,并未聽見魏瀾起身的動靜。想做昨夜, 咸慶扁了嘴, 回頭看看等著看脈的太醫和焦急的衛兵, 心里長嘆一聲。里頭那倆人倆人昨晚鬧了那么大動靜,今兒個怕是真得改口叫師娘了。倘若不是外面有人著急找,他才不樂意去惹師父。 但是沒辦法, 正事還得辦,咸慶請倆人稍候,自己硬著頭皮推門進了魏瀾的寢房。 屏風后面,寧晚心趴在魏瀾肩頭,凝視他的睡顏,從英挺的眉到狹長的眼尾,和抿成一線的薄唇。 這人真是太好看了,不怪宮里那么些宮女都惦念。她這樣想著,伸手勾起魏瀾一縷發絲在手里繞著玩, 嘴角不自覺勾出一抹溫柔的笑來。 直到山水畫屏被敲響,寧晚心聞聲看過去, 就見咸慶從屏風另一面露了個頭出來,滿臉都是欲言又止。 “你怎么……師父這是……” 寧晚心伸手比了個“噓”的動作, 輕道:“他累了, 讓他再睡一會兒吧?!?/br> 寧晚心單純惦記魏瀾身體余毒,需要將養,以往總是事事要他照料思量, 早出晚歸,沒個休息的時候。如今他既未醒,能多睡一會兒也是好的。 然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咸慶神情復雜:“……那……便讓師父休息,郡主……”言至此,他一咬牙,艱難道:“師娘您出來一趟吧……” 寧晚心:“……好、好的?!?/br> 她心里困惑:我跟魏瀾睡了是這么了不得的事兒嗎?把咸慶刺激成這樣? 寧晚心套上外袍,隨意扯了件魏瀾的大氅披在身上,跟咸慶出到外面,那傳話的衛兵見了寧晚心,猶如見了再生父母一般,連連行禮道:“嘉瑞郡主,可算是找著您了,徐將軍請您出宮一趟?!?/br> 寧晚心瞧見他身上御林軍標志的軍袍,心里激靈一下,最后那點兒睡意也散去。這兩日先是魏瀾中毒,她馬不停蹄地審晏明軒,差點把御林軍給忘了。 “當日走的匆忙,軍隊現駐扎何處?” “當日將軍接到您送去的虎符,派出去兩隊人馬,一隊出城阻攔祁容,一隊趕往天壇支援陛下,只可惜慢了一步。徐將軍擔心的也是此事,如今城內外戒嚴,御林軍收不攏,將軍這才差小人前來問詢郡主的意思。” 這事寧晚心一早便有打算,只不過草率不能,“這樣,稍等我換一身衣裳,跟你一道去找將軍?!?/br> “是?!蹦切l兵自然無異議。 然而咸慶從他的敘說中,卻察覺到一分怪異來。 “為何會說,御林軍……遲了一步?雖然師父受傷,但是聽在場的宮人敘述,當日御林軍明明……” “明明……” 他看著寧晚心風輕云淡的模樣,感覺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蹙眉道:“你……” 寧晚心無奈一笑:“天壇之困已解,也沒甚不能說的。當日我沒等到御林軍回防,心知里面事態緊急,打暈了西門的幾個守衛,一個人摸進去的。” “從始至終也沒有什么御林軍的軍旗,我指給他看的那截是陛下的儀仗,蒙他罷了。” “所以……”咸慶沉默之后,艱難道:“你當日……就提著那把沒開刃的劍,一個人沖進叛軍里了……” 寧晚心垂眸,想起那一日的情景,讓她肝膽俱裂的一幕似乎又重現在眼前,她扛不住地闔上眼眸:“沖進去……又如何呢?他還是受傷了……” 她只表現得難過了那一瞬,旋即朝咸慶眨了下眼,道:“別跟你師父說,他心思重,容易想多?!?/br> 沈太醫從方才就想說話,這會兒終于得著機會開口了:“郡主……您這嗓子,可要幫您看看?” 寧晚心一怔,笑道:“也……” 忽地聞見咸慶嚴厲地一聲咳嗽:“那個……郡主的嗓子……總之,大人沒甚么事,郡主也便好了?!?/br> 寧晚心不疑有他,她確實是擔心魏瀾才鬧壞了嗓子,飲食的時候刺痛但顧不上。如今魏瀾醒來,她也沒甚擔憂的了,以為咸慶說的此事,便點頭:“勞煩太醫了,我沒事?!?/br> 沈太醫在皇城供職,早瞧出寧晚心身上這件厚夾棉的氅子是誰的,只是看破不說破罷了。 寧晚心出宮找徐將軍去,沈太醫謹記她的話不吵大人休息,在偏廳讓咸慶陪著喝空了兩壺茶水。 魏瀾揉著額角看向咸慶:“怎地如此失禮,不叫醒雜家,讓太醫久等?” “我倒是想叫,那不是有人不肯么?!毕虘c不愿在外人前多嘴頂嘴,只小聲嘟囔了這么一句。 魏瀾道:“晚心呢?” “郡……師……”咸慶支支吾吾,讓魏瀾斜了一眼立刻道:“御林軍里有事尋,一大早便出去了?!?/br> 沈太醫看了看魏瀾的傷口,給重新包扎換藥,“大人有福之人,傷口恢復的很不錯。當然入口的藥也不能斷,照目前的情況,用不了一年余毒可徹底根除?!?/br> “多謝?!蔽簽戉嵵氐?。 說話間,咸福進來,見此情景忙問詢沈太醫魏瀾的情況。待太醫離開,魏瀾直截了當:“雜家無事,內廷情況如何?” 咸福躬身道:“祁容之事并未聲張,內廷受到的波及有限,就算有人瞧出問題來,也不敢妄言。師父放心?!?/br> 魏瀾點頭,“你做事,雜家放心?!?/br> 咸福聞見這句夸獎,非但不高興,反而怔愣了下,眼睛忽地紅了:“師父……” 魏瀾失笑:“……這是……夸一句也不行?非要雜家罵你們才舒坦。” “不是……”咸福擦了把眼睛:“師父……我總覺得師父有些不一樣了?!?/br> 魏瀾手上一頓,“有嗎?” “……不止如此,我有種感覺,好像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要發生……” 魏瀾順著窗子看了看外面的天,反正早晚他們也要知曉,提前告知也好,便不瞞了:“雜家或許不日便會出宮?!?/br> 二人皆是一怔,咸慶道:“出宮的意思是……離開?這么突然嗎?” 魏瀾點頭:“你們兩個,去留不強求?!?/br> 咸福最先反應過來,笑道:“我是孤兒,若不是大人收養教誨,早不知什么時候死在什么地方了。大人去哪兒我便去哪兒?!?/br> 魏瀾看了他一會兒,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咸福很少被這么親密地對待。他的手指冰冷,動作卻很溫柔,咸福一時怔住。 “你自小能干,我沒照顧你什么,倒是你們一直顧著我?!?/br> “以往諸事,我習慣事無巨細掌控在手里,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保全萬一,不至于乍起禍事,我們全都喪了命?!?/br> “但是這次不一樣。這一次沒有性命之憂,未來你們自己的路,自己來選?!?/br> 魏瀾頓了下,又道:“不急著做決定。提前知會你們,就是要給你們留出考慮的時間?!?/br> 咸慶道:“師父……這事,郡主知曉嗎?” 魏瀾垂眸,在咸慶以為他不會回答時道:“……她跟你們一樣,不強求?!?/br> 魏瀾不主事,進來內廷諸事皆壓于咸福,是以他近來都住在內務府。他這一早便過來,一為擔憂魏瀾,所為亦不僅僅擔憂魏瀾。 魏瀾聽過咸福的分說,嗤笑一聲,坐起身。 “晏明軒,雜家差點忘了他,行。” “……” 咸慶實在看不下去了,過去一把拉起來魏瀾滑落到肩頸的寢衣,把脖子前胸亂七八糟的痕跡遮了個眼不見為凈,“……師父是成了親的人,注意點影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