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她這杯烈酒 第94節
顧鳶眨了眨眼,終于開口了:“可我走了一年多,他依舊單身。” 路斯越嘁聲道:“你該不會以為人家在等你吧?” 顧鳶當然不認為他是在等她,畢竟他都不記得她,她問過方伯伯,當初周硯把她從火場里救出來只是因為恰巧路過。 如果沒有那么恰巧,她早就去見她的父母了。 顧鳶沒喜歡,更別提主動了,她皺著眉頭,像是問路斯越又像 是自言自語:“那我要怎么追呢?” “直接告訴他,你喜歡他呀!”這回答,很路斯越。 顧鳶搖頭,有點不認同:“萬一把他嚇跑了呢?” “嚇跑?”路斯越要笑死:“那么大的火都沒把他嚇跑,你一句喜歡就能把他嚇跑?” 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可是又很沒道理。 顧鳶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很惆悵。 路斯越一拍大腿:“這樣!”她一個愛情盲人給她支招:“你把他堵在墻角,強吻他!” 顧鳶:“……” 路斯越想想也皺眉了,這不是顧鳶的風格呀,她摸著下巴在那想啊想,想得頭都大了:“你還是放棄吧!我覺得他那職業不好!” 顧鳶問:“怎么不好了?” “緝毒警誒!”路斯越覺得危險:“搞不好哪天就把命賣給國家了!” 顧鳶剜了她一眼:不許你咒他!” 看看,這還沒怎么樣呢,就護上了,路斯越有種看孩子‘三歲看八十’的既視感,她站起來,拍了拍顧鳶的肩膀:“愿你日后不是一個重色輕友之人。” 第64章 番外3 周三的下午,顧鳶坐在咖啡廳里等路斯越。 她已經從兩點等到了四點半,她又看了眼時間,然后撥通了路斯越的電話。 電話那頭,路斯越氣喘吁吁:“來了來了,到門口了!” 顧鳶一聽,忙站起來,剛走一步,她就扶住了桌面,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 她今天穿了一雙12厘米的高跟鞋,她這輩子第一次穿這么高的高跟鞋。 路斯越跑到她跟前,大喘氣:“我會一結束就跑——”她低頭,視線自下往上,將顧鳶來來回回打量了好幾遍。 顧鳶今天穿了一條u領的暗紅色絲絨長裙,雙肩的寬吊帶上分別是一個精致的下垂式蝴蝶結。 美是美,就是有點涼啊,今天外頭的風可不小,路斯越彎著腰繞到她身后:“我的天,你今天還穿了高跟鞋??” 她從沒見顧鳶穿過高跟鞋! 顧鳶咬了咬下唇,表情很不自然地拂了下耳側的長發:“很別扭是不是?” “不不不,”路斯越忙擺手:“只是從我的角度看,覺得有點不習慣,”她剛剛可是掃到了旁邊好幾個男人女人的眼神,她在她耳側,微微壓低了聲音:“但在別人眼里,你這身,美爆了!” 路斯越朝她伸出手:“牽著,摔倒了我可不負責!”12厘米的高跟鞋,她一個高跟鞋師祖走起路來都要小心三分呢! 兩人開車到了安遠路,路斯越瞥了眼窗外,問:“他幾點下班?” 顧鳶透過主駕駛的窗戶盯著對面的伸縮門:“六點。” 路斯越扭頭看她:“那你從三點就開始催我?” 顧鳶抿了抿唇,露出一個討好的表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這條路是禁停路段,路斯越已經被交警攆了三次,每攆一次,路斯越就往前繞一段,再開回來。 終于捱到了五點五十,路斯越催她:“趕緊的!” 顧鳶反應慢半拍地哦了一聲,她開門下車,往對面去,路斯越手肘支著下巴,看著她那 別別扭扭走路的姿勢,忍不住笑出了聲。 顧鳶走到警局伸縮門的西側,她怕顯得太故意,就又往西走了一段…… 她穿著那雙黑色的恨天高,在門口來來回回繞了三趟,門口站崗的警務人員都忍不住拿眼尾睨她。 第五個來回的時候,她終于看見了他。 周硯沒開車,準確來說,他沒有車,警局離他住的地方有三四公里遠,他都是跑步上下班的。 顧鳶面對著他,朝他走過去,可周硯耳朵上掛著耳塞,低頭看著手機,顧鳶都擦過他的肩了,周硯還沒看見她。 顧鳶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后,她急中生智,“哎喲”了一聲,對面的路斯越都聽見了。 顧鳶彎著腰,捂著自己的左腳腳腕,她也不敢正大光明地看他,只敢用眼尾的余光偷瞄。 她今天的穿著和平日里是兩個極端,她還化了妝,頭發也扎了起來。 周硯像是聽見了一聲‘慘叫’,他扭頭,淡淡掃了一眼,視線都沒怎么落到她的身上就收回去了。 對面的路斯越笑出了鵝叫聲。 倒是另一個路過的男人好心過來詢問:“姑娘,沒事吧?” 顧鳶苦笑著擺手:“沒、沒事。” 顧鳶直起身,就這么看著那個背影越來越遠,原來越遠…… 第一次裝偶遇就這么以失敗收了場。 顧鳶回到車里,路斯越的臉都笑紅了,顧鳶的臉也紅了,是羞紅的。 “你別笑了行不行?”她低著頭,摳著自己的手指。 路斯越又笑了會才把笑收住,她想不通:“你今天穿的這么漂亮,這么就沒入他的眼呢?” 顧鳶哪里知道,她嘟囔一句:“他不是警察嗎?”警察不應該樂于助人嗎? 顧鳶重重地嘆了口氣:“走吧。” 路斯越剛要摁下電子手剎,車窗旁落了一個人影。 路斯越扭頭:“……” 是交警:“再讓我看見你,我就開罰單了啊!” 路斯越忙賠著笑臉:“馬上就走馬上就走!”說完,她踩 下油門,車子一溜煙地開走了。 回去的路上,顧鳶嘟著一張苦瓜臉,等紅燈的時候,她突然慶幸了一下:“幸虧沒像你的說的!” 路斯越沒懂:“我說什么了?” 顧鳶噘著嘴,支支吾吾的:“就是……你說……強吻……” 路斯越撲哧一下笑出了聲:“我說,你該不會真想著要試那個橋段吧?” 顧鳶沒說話,把頭偏過去,玻璃上映出了她臉上淡淡的緋,她想過嗎? 她真的想過,但是她不敢,打死都不敢。 她連喜歡他都不敢對他說,何況是強吻! 她甚至想了各種惹他不高興的后果,比如:告她非禮?又或者,拿槍指著她? 接連的三個星期,顧鳶沒再去籃球場。 而周硯,腦子不聽使喚似的,總在打球的時候往對面的香樟樹后瞅。 轉眼到了十一月,籃球場附近的銀杏葉子鋪了一地的金黃,顧鳶在時隔一個月之后,又來了。 可今天,籃球場里一個人都沒有,秋風蕭瑟,裹著涼意吹卷著地上的銀杏葉,也卷起了她的裙擺。 顧鳶回到車里,剛啟動車子,一輛警車與她背著方向停在了她的車子旁。 顧鳶習慣在啟動車子的時候落下車窗,她余光瞥過去一眼,就一眼,她的背脊瞬間就挺直了。 是周硯。 他右手掌著方向盤,左胳膊懶懶地搭在完全落下玻璃的車窗上,他眼尾微微上挑,笑得痞壞痞壞的:“來找我嗎?” 他看似云淡風輕的一句話卻讓顧鳶瞬間就紅了臉。 她下意識就不承認:“我就是順路、順路……” “哦,順路,”他漫不經心地問了句:“你家住哪?” 顧鳶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月湖瀾山” 他看似心情不錯,聽了她的答案后,竟然笑了聲,他盯著她的眼睛看,笑吟吟地問:“來辦事啊?” 顧鳶幾乎是搶答了:“嗯,辦事。” 周硯的長相偏于風流,這也是各種女人都想撲他的原因,有的是真想跟他談戀愛, 也有的想跟他過過夜。 偏偏,他一個都不遂那些女人的愿。 他不說拒絕的話,但也不會給對方什么好臉色,好比局里刑偵隊里的那幾個女的,周硯把那距離拉得比陌生人還遠。 偏偏,他對她笑了。 行,周硯就當他真來辦事:“最近忙,沒什么時間打球。” 顧鳶怔了一下,這才后知后覺地恍然大悟。 所以,他知道她來看過他打球? 周硯瞅了眼中控臺屏幕上的時間,扭回頭,又沖她勾唇笑了一下:“你去辦事吧,我還有事,走先了。” 沒等顧鳶說再見,那輛白色的警車就與她背道而馳了,顧鳶看著后視鏡里的車屁股,晃了好一會兒的神,直到連續兩聲喇叭聲,才把她的魂給叫回來。 之后連續兩個周日的下午,顧鳶都鬼使神差地去過球場,如周硯所說,他應該是真的忙,這兩次,她都沒有在球場見到他。 十二月的夜,空氣里的風盡是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