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她這杯烈酒 第67節
龔煦扭頭,他還以為路斯越要幫他什么,就說:“你出去吧,我來洗就行了。” 路斯越才不是要幫他洗碗,她抓著他身后的毛衣,用哀怨的眼神看著他。 龔煦又扭頭瞄了她一眼,剛收回的眼神又重新看回去,他終于發現路斯越嘟起的嘴巴了。 “怎么了?” 路斯越一雙眉毛擰著:“你剛剛為什么不給我夾菜?” “夾、夾菜……”龔煦回想剛剛飯桌上,路斯越碗里的菜沒斷過。 “還有,你怎么都不喂我?” 龔煦愣了一下,他眨了眨眼睫,默了幾秒,突然嘴角上揚,他放下手里的盤子,轉身。 “路斯越。” 他又直呼她的全名,路斯越皺眉:“干嘛?” 他不傻,雖然平時,路斯越也會撒撒嬌,但可從來沒有這樣過,他雙手撐在灶臺的邊緣,弓了背,把路斯越圈起來,他是試探的語氣:“你是想在顧總面前秀恩愛?” 他這么直白地把路斯越的小心思揪出來,路斯越怎么可能會承認。 她差點往后跳,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你瞎說,我才沒那么膚淺!” 她就是那么膚淺。 龔煦沒拆穿她,“哦,”他作勢撓撓頭:“那是我多想了。”他轉身,把盤子放到水池里。 路斯越:“?” 她一頭霧水,沒懂龔煦的意思。 她走過去,勾著腦袋,不懂就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她這么不依不饒的,龔煦想笑,但他憋著:“平時我也沒給你夾菜也沒喂你啊。” 路斯越被他一句話堵得無語,那點張牙舞爪的小心思一下子就掀了個底朝天:“平時那不是就只有我們倆嗎!” ohhou~ 剛剛還嘴硬呢。 說完,路斯越就主動地把嘴捂上了,她作勢就要逃,被龔煦一把抓住了胳膊。 她被龔煦兩只手臂圈在墻壁和他的懷中,是被壁咚的姿勢。 路斯越嘟囔著:“你、你干嘛?”她睨了一眼門口的方向,壓低聲音:“顧鳶還在外面呢!” 她這個時候又顧忌外面有人了。 龔煦笑問道:“那你還想我當著顧總的面喂你吃東西?” 女孩子的心思怎么這么多變呢? 路斯越認死理:“那不一樣。” 以前,她坐顧鳶周硯對面,人家把她當透明人的一幕一幕像是魔鏡似的,在給她下咒語。 龔煦站直身體,“好啦,你先出去吧,我給你們切點水果。” 路斯越剜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往門口挪。 中午的時間過的很快,一點半的時候,路斯越站起來:“我得回公司了。” 顧鳶跟著站起來:“那你把我送回去,我車還在你們公司呢。” 兩人往門口去,到了電梯門口,路斯越扭頭對龔煦說:“你進去吧,不用你送。” 他低頭,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叮囑:“路上慢點。” 路斯越嗯了一聲后,電梯門開,她走進電梯,朝龔煦擺了擺手后,她笑了。 她想到之前為什么周硯一直把她當透明人,對顧鳶做的那些她看著很酸的事情。 就像剛剛的kissgoodbye。 沒有刻意,因為那是他們平時都會做的一件事。 第47章 恃寵而驕 正月十五的月圓之夜,路斯越頂著個近視眼鏡在加班。 龔煦把做好的飯菜裝進保溫桶,剛出樓下的單元門,迎面撞上了拄著拐杖的一個老者。 剛越過對方的肩。 “小伙子。” 龔煦轉身,對上那雙蒼老卻很震懾人的眼睛。 他不認識路湛霖:“您好,你叫我?” 路湛霖直接亮出了身份:“我是路斯越的爺爺。” 龔煦提著保溫桶把手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禮貌而又緊張地問好:“您、您好。” 路湛霖瞄了一眼他手里的保溫桶,又扭頭看了眼樓道,他嘴角掀起一抹諷刺:“你一個窮學生,住這么好的房子,”他呵了一聲,掌心摩挲著拐杖把手:“想要什么要靠自己的雙手,而不是出賣身體。” 那直戳人脊梁骨的話將一個男人的自尊扒出來踩在了腳底。 龔煦胸腔微微起伏,他不做解釋,清澈的眼底有一望到底的坦蕩。 他的無聲抵抗,讓路湛霖心里燒起了一把火,像二十九年前一樣,他拿出最盛世凌人的態度,下最不容置喙的命令:“離開她!” 路湛霖以為他會像當初那個男人一樣,說一堆讓他相信的理由。 比如:我愛她,請您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向您證明自己。 或者:我愛她,請您相信我,我會努力,我會讓她過上好日子。 這些都是曾經那個男人在他面前信誓旦旦說的話。 拿愛做借口,以會努力做理由,太可笑了。 他憑什么要讓自己的女兒陪一個男人奮斗? 糟糠之妻,最終有幾個有好下場。 而龔煦卻沒有說那些。 他沒有在路湛霖面前說自己有多愛她的孫女,他的愛,他自己清楚就好了。 他也沒有讓路湛霖相信他,他自己相信自己就好了。 他微微彎了下腰:“路老先生,今天是中秋節,斯越還沒有吃飯,我先走了。” 路湛霖:“……” 他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大步離開的高瘦背影。 怎么的,他是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 連句爭取的話都不說? 這算什么,軟抵抗? 路湛霖一口氣堵在心口:“咳咳咳咳咳咳……” 龔煦是坐出租車去找的路斯越,他到了頂樓,推開路斯越辦公室的玻璃門。 路斯越抬頭,嘴角勾著笑:“這么快啊。” 龔煦把保溫桶放在茶幾上,走過去抱住了還沒起身的路斯越。 他的臉貼著她的耳鬢,有些涼,路斯越問:“你怎么來的?” 龔煦聲音低低的:“坐出租車。” 路斯越提了一嘴:“抽個時間把駕照給學了吧,拿到駕照,jiejie送你一輛好車。” 他眼睫毛耷拉著,聲音也懨懨的:“不要。”他現在不能再接受她的東西了,不然真成了路湛霖嘴里的那什么了。 “斯越,”他聲音有幾分委屈:“你喜不喜歡我的身體?” “啊?”路斯越被他問的一愣,轉而她撲哧笑出聲來:“我就差生撲你的,你說我喜不喜歡?” 她的回答,若是以前,他會開心,可現在,讓他心底多了一些失落。 “除了身體呢?” “除了身體啊,”路斯越很認真地想了想:“都喜歡。”怎么辦呢,她連他臉上的痣都喜歡。 這可如何是好。 龔煦放開他,蹲下身子,仰著頭看她:“你都沒認真回答。” 路斯越覺察到他今天怪怪的了:“怎么了這是?”他可有一段時間沒這么奶里奶氣的了。 龔煦不知道該不該跟她說他今天見到路湛霖的這件事。 他把頭垂下去,不說話。 路斯越一雙眸子一轉,神色帶了幾分認真:“誰在你面前說什么了?” 她想到了路湛霖,她眉頭一簇:“老頭子去找你了?” 她一語道破,讓龔煦立馬抬起了頭。 呵,還真是被她猜中了。 “他跟你說什么了?” 路湛霖的話很難聽,龔煦有點說不出口,他咬著唇沉默。 老頭子或早或晚都會找到龔煦,這一點,路斯越是早就預料到了的。她也知道,那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老頭子肯定會撿最難聽最傷人的話說。 不過她對路湛霖說了什么沒多大興趣,她只想知道龔煦是怎么回答的。 她很直接地問:“你會離開我嗎?” 龔煦立馬搖頭,一個勁地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