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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我。” “嗯!”皎皎應聲,看著她雙腿分開與肩同寬也跟著照做。 她仔細地盯著江瓊嵐的每一個動作,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絲不茍極為專注。 “要趁敵人不備,抬起膝蓋撞向他腿間。”江瓊嵐猛地抬腿,皎皎甚至能感受到一股凜冽的涼風。她看了代入想象了一下都不禁額上冒冷汗:“這看著就疼。” “疼就對了。”江瓊嵐收腿,利落出拳,“趁對方疼的時候打鼻子,狠狠地打,然后踢肚子。” “這一套動作做下來,對方八成會疼得倒地不起。” 皎皎點點頭,學著江瓊嵐的樣子練習。 “如果對方是在你身后挾持,就踩腳,然后用胳膊肘擊打他的頭部。”江瓊嵐演示了一遍,“只是動作一定要快。” 皎皎觀察入微,練得也仔細,幾遍下來有模有樣,就連江瓊嵐都覺得驚訝:“你定是像你父親,學得真快。” “我教你射箭吧?”江瓊嵐來了興致,興沖沖地拿了弓箭。 皎皎接過她遞過來的弓箭只覺得手上一沉,整個身子都彎了下去:“這也太重了……” 她努力雙手扶弓拉弦,因力氣太小兩只手都在控制不住地發(fā)抖。別說拉弓,能將弓拿穩(wěn)都不算易事。皎皎站在那試了半晌弓都拉不開,胳膊手指都酸疼得厲害。 “我給你換一把輕的。” 話音剛落,皎皎就見江瓊嵐跑進江鎮(zhèn)西的營帳里。不久,她再出來時,手上就多了一把精致小巧的銀弓。 “這是我剛學射箭時用的,你試試?” 皎皎接過,驚喜地抬頭看她:“輕巧多了!” “再試試。” “好。”她點頭,照著江瓊嵐方才教的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瞄準樹干中央。 “嗖”的一聲,一支短箭射了出去。 皎皎握緊弓,緊張地望著那支箭。只聽見“咚”的一下悶響,箭牢牢地插在樹上。 她喜出望外,露出了這一個多月以來最開心的笑容:“我射中了!” “嗯!”江瓊嵐也不禁笑了出來,她走到皎皎身后,開始手把手地教她,“只是有點偏了,你的手這樣……” 她糾正了一下皎皎拿弓拿箭的姿勢,見差不多了拍拍她的肩膀道:“皎皎,你再試試。” “嗯。”皎皎應聲,使出吃奶的力氣拉滿了弓。 屏住呼吸、瞄準、松弦,只見“嗖”的一下,箭射入樹干正中。 火堆發(fā)出“噼噼啪啪”的聲音,皎皎怔了一瞬,繼而笑出聲來:“小四你看!射中了!” 江瓊嵐搭著她的肩膀:“學得挺快。” 兩人相視而笑,星辰眨著眼睛好似也在偷偷地笑。 * 翌日清晨,皎皎洗漱好跟著趕路。她明顯感覺到了今日與前些日子不同,速度快了許多。 前幾日悠閑得像是游山玩水,今日晨起時她才感到了那種隨軍的緊迫。 “還有多久能到松沙鎮(zhèn)?”景縱開口問道。 江瓊嵐望著隊伍前端小山似的男人挑挑眉毛,輕笑了一聲:“按照我爹現(xiàn)在這個速度,最遲傍晚就能到了。” 她說著,偏頭看了一眼肌膚仍然瓷白的皎皎:“你怎么風吹日曬都不黑的?” “啊?”皎皎轉(zhuǎn)頭,下意識看了一眼景縱,他也是出來時什么樣,現(xiàn)在就什么樣,沒有分毫改變,“大概我們景家人都這樣?” 江瓊嵐低頭看了看手上微深了些許的膚色,一想起回去時要面對的狂風驟雨就頭疼:“我娘又該給我弄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讓我又泡又敷了……” 她嘆了口氣,愁眉苦臉:“最關(guān)鍵的是什么用都沒有,還占去了我許多練劍的功夫。” 景縱看著她,眼尾不禁上揚,滿面都是笑意。 皎皎想了想道:“我那倒是有個方子挺有用的。也省事,每天晚上沐浴時泡上小半個時辰就行。只不過那方子出自花想樓,你若是不介意的話,等回京我就給你送過去。” “只每天晚上半個時辰?”江瓊嵐眸子一亮,“那可比我被我娘每日折騰上個小半天要舒坦多了!回去就給我送來啊,我娘瞧著都會高興。” “好!”皎皎笑著點頭應下,“還有一點,不能外傳。” “好好好。”江瓊嵐高高興興地答應。 這一日來幾乎沒有休息,只在中午時停下來吃了些東西就繼續(xù)趕路。 皎皎遠遠望著江鎮(zhèn)西,他今日寡言少語,看著也嚴肅認真了許多。 太陽逐漸西移,皎皎正有些困意,身旁的江瓊嵐忽地碰了碰她的手臂:“皎皎,那就是松沙鎮(zhèn)了。” 皎皎猛然清醒,順著她的手指往前望去。遠處,城門高墻的巍峨之姿清晰可見,跟她想象中的邊陲小城絲毫不同。 不過想來也是,若是土墻矮樓,怕是會被西韃人直接生吞活剝了。 大軍壓城,城墻之上的守城兵見著江鎮(zhèn)西連問都沒問,大手一揮就開了城門。 皎皎眉頭一皺:多少應當問上幾句,也太草率了些…… 她側(cè)頭,見江瓊嵐也是皺著眉。 “那是趙全安,平時最為謹慎。往年我爹爹來時都要看上一遍圣旨,今年也不知道怎么了。” 趙全安下城墻跪迎,畢恭畢敬像是看到了天神救兵:“穆武將軍,您終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