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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梁秋又要氣得渾身哆嗦,李文心這時候好似才明白過來,恍然大悟一般擺了擺手,朝著梁秋抱怨道:“哎呀,舅舅,你早說嘛,不就是想問怎么進醫院的嗎?外公外婆他們肯定沒給你說全吧?是不是就說你藥吃多了?” 梁秋想知道的當然不止這個,對他來說怎么進醫院的不重要,什么時候出醫院才最重要,但李文心說到這個,他不由也豎起耳朵聽了起來,他可是記得自己沒什么心腦血管之類的疾病,頂多就是血壓有點高,但一直吃藥控制,也沒什么大影響,突然一下子腦卒中了,怎么想怎么覺得有問題。 這些天他隱隱約約猜測自己是不是壯陽藥吃多了導致的,但他又覺得自己的用量也算不上太多,可每次一對上梁家人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又害怕真是自己的問題,實在懶得聽那些人支支吾吾的,一開口就覺得自己好不了的樣子,干脆全都趕了出去,可這些人一走,他更是沒人可問了,如今聽到李文心好似要說點什么不同的話,哪怕知道對方不懷好意,梁秋也不由地在李文心身上放了幾分期待。 然而李文心的說辭也沒什么區別:“你啊,確實是藥吃多了導致的。” 梁秋頓時失去了興趣,又將眼睛合上,等著兩人離開,他算是知道了,他是指揮不動這兩人的,也別想開口讓她們出去,只能等李文心什么時候說夠了、無趣了,自己往外走,相比起李文心,現在的他看鹿祿都覺得順眼了許多,至少安靜不愛說話。 “聽說你前幾年就開始吃藥了吧?”李文心說到這里又想一旁的鹿祿解釋道,“舅舅啊,之前有個有錢的情人,就是帶他做生意的那個,嫌棄舅舅有弱精癥,非要讓舅舅吃壯陽藥,這兩個根本毫無關系嘛。” 鹿祿聽到李文心幸災樂禍的笑聲,看了梁秋一眼,卻見他連動都沒動,壓根不想搭理李文心。 李文心哪里管梁秋的反應,只顧自己說得開心:“后來啊,也不知道是治療不及時還是藥吃多了,徹底生不了孩子了,那情人一腳踹了舅舅,好在舅舅做生意也有錢了,倒也沒吃虧,但外婆不甘心啊,找大姑介紹了一個神婆給外婆,又拿了很多雜七雜八的藥騙舅舅是老中醫開的方子絕對有效,后來我去查了一下,里頭估計也是壯陽藥,還有啊,前段時間,表弟也去買藥給舅舅了,想讓舅舅覺得自己能好起來,不要急著認回你。” “這...”鹿祿聽得瞠目結舌,內心只有一個疑問,“吃這么多,就沒察覺?” “這我哪兒知道啊?我又沒吃過。”李文心奇怪地看了鹿祿一眼,又露出一個好笑的表情,“你要是真想知道,那就問問舅舅去啊?” 鹿祿朝著梁秋看去,只看見被子上下起伏,顯然是梁秋氣急了,隱約還能聽見牙齒咬得作響。 “你...也要...我的錢?”梁秋發出憤怒的問,他不是一個多笨的人,自然清楚剛才李文心說的這些人里面,頂多只有一個李秀紅是真心為了自己好,其余的無論是梁春還是梁春的兒子,全都是為了自己的錢,甚至就連里面沒提到的梁元成也在想著自己的錢,可李文心這時候將這些話點出來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說她李文心還有梁夏清清白白什么也沒干嗎? “舅舅可別誤會,我是看不上你那點家當的。”李文心露出個不屑的神情,“我mama雖然她也稀罕,可我還是希望你好好想想,這些年你們欠了她多少?” “至于鹿祿嘛。”李文心笑著看了一眼鹿祿,朝著梁秋道,“或許你不清楚,但是我告訴你,鹿姨現在產業也不少,你那點錢可真的不算什么。” 第105章 梁秋雖然不清楚鹿姜到底有多少錢, 但料想也是不少的,不說鹿姜的其他產業,單說這些年她那歌舞廳就開得很是紅火, 積攢下來也不是個小數目,還有鹿姜開的酒吧之類的娛樂場所, 都是賺錢的生意, 也只有梁春家里的那個傻兒子不知道酒吧是鹿姜的產業, 明明一看招牌就能清楚的事情。 還有的就是關于鹿祿的培養了,也不能說窮苦的家庭不能出高考狀元,只是看鹿祿這模樣, 一看就是嬌養著長大的,家里不說多富裕,但肯定也不缺錢。 梁秋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突然惶恐起來,他雖然很愿意相信醫生說的好好保養還能活很多年的話,也愿意相信梁家人安慰的話,但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這次能過闖過鬼門關已經算是撞了大運了,今后如何還不好說,若是有個不好, 就這樣一蹬腿走了也說不一定,他原本就是個愛說大話的人, 雖然嘴上隨時都掛著“死了就死了,反正我已經享受完了”地話語, 但那都是身體健康時候的口花花, 真的瀕臨死亡的時候,他卻開始畏懼起死亡來,也更畏懼死亡以后。 好似他這一生都活得失敗無比, 父母jiejie外甥惦記著的全都是他手里的錢,就連他這次生病都是被親姐親媽和親外甥給害得,他越想越是悲憤,選擇性遺忘了自己在其中的錯誤,他現在只擔心一點,那就是自己的以后由誰來照顧? 他自然是相信父母的,但梁元成和李秀紅的年紀也大了,恐怕也照顧不了他多久,梁春和梁春的兒子更是只想著他的錢,雖然可以用錢釣著,但他也不能完全放心,梁夏都是好心腸但是她女兒可不好惹,看看李文心的樣子是巴不得看自己的笑話,他哪里敢讓梁夏照顧,他除了鹿祿也沒有其它的子女可以依靠,甚至就連鹿祿也是依靠不了的,原本還想著用孝道約束,再用家產掛在前頭釣著,可誰知鹿祿的孝道根本不放在他身上,用錢釣著,人家估計也不稀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