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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祿擔心會是蛇類在草叢中穿梭,這也不是沒有先例的,這才打開窗戶往樓下看去,就看見了林駒站在她的窗戶底下,手里還捏著什么東西,握得嚴嚴實實的,實在看不清楚。 “你直接進來不就行了?”鹿祿居高臨下地看著林駒奇怪地問道,“一樓的門沒開嗎?” “開是開了,可我不想進去,還是你下來吧。”林駒說完,又朝著鹿祿招了招手,“你快點,這里好多蟲子。” 他站在草叢中,正好是夏日蚊蟲的繁盛地帶,被叮咬得難受,鹿祿看著他非得在草叢里活受罪,也不愿意進歌舞廳的樣子,一時不清楚林駒到底想干什么,但還是順了他的意思。 等她下樓的時候才發現,林駒的手里居然握著一塊石頭在上下拋著玩,她的心頓時緊緊提起:“你剛剛不會是打算朝我窗戶上扔石頭吧?” 林駒被她說中了,頓時心虛地扔掉了手頭,又在衣服上潦潦草草地擦了擦手:“那什么,你不是一直沒有回應我嘛,我還以為你沒有聽見。” 鹿祿她確實也沒有聽見:“我聽見了就下來了啊,再說了,你直接進來不就好了?還想砸我窗戶。” “我才不要進去,這個地方已經小小的心靈造成了大大的傷害。”林駒一邊說著,一邊比劃出浮夸的手勢,好似要表現自己受到的傷害究竟有多深。 鹿祿卻是沒對他產生任何同情,瞪了林駒一眼,這種碎石子最容易砸壞玻璃了,尤其容易在玻璃上造成冰裂的紋路,說不定還有碎玻璃渣子落下來,卻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散架,完全就是一個懸掛在半空中的□□:“那我窗戶總沒惹到你吧?你要再砸我窗戶,我就告訴李姨去。” 似乎是看出了鹿祿的生氣,林駒連忙辯解道,“這石頭很小的,砸不壞。” 鹿祿重生這些年,雖然礙于年紀尚小什么事情也做不了,但也沒有空長年歲,好歹把告狀這門技能重拾了回來,她知道,對付這些熊孩子,什么話都不管用,只有告狀才能震懾到。 “告狀精。”林駒嘴上這樣說著,但他也清楚,鹿祿輕易是不會去告狀的,“我是有事情才來找你的,你猜猜是什么事?” 說完,林駒露出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還高抬起了下巴,就等著鹿祿去問他了。 鹿祿一看到他這幅模樣,就知道肯定是和這幾天他和賀延年鼓搗的大事有關,要放在平時,鹿祿也就配合著問了,但今天,不說在這大熱天里還要被林駒喊下來,光是沖著林駒想要砸她窗戶這一點,她就不樂意配合:“那我不猜了,你千萬別說。” “不說就不說。”林駒抬頭挺胸,十分硬氣。 鹿祿轉身就要朝歌舞廳里頭走:“我也不想知道,沒事我就進去了,里面涼快些。” 林駒見鹿祿真要往里頭走,頓時也急了起來,三兩步快走到鹿祿旁邊:“鹿祿,你別走啊,我告訴你,告訴你還不行嘛。” 之后他又仔細看了看周圍,好似要確認是否安全,直到沒看見人朝這邊望,這才小聲在鹿祿耳邊道:“之前我不是說想要掙錢嗎?現在我想到辦法了。” 林駒的家里其實是有錢的,甚至算得上是幾家里頭最富裕的,但李虹和林司軍為了窮養林駒,一直堅持宣稱家里沒錢,林駒模模糊糊開始記事的時候還記得家里除了現在這個超市,還有好幾個鋪面,小時候還和爸爸去倉庫玩過,家里還有好幾輛車,他還跑到大卡車上和爸爸去其他地方玩,然而,不知道什么時候,家里只剩下現在這個超市了,他的心里隱隱約約就覺得自己家里的東西越來越少了。 后來又從自家爸媽平時的口吻里聽出來家里并不富裕的事實,尤其是前段時間被班主任羞辱說“家里沒錢別來上學”的話,更是加重了林駒對家里沒錢的深刻印象。 里頭還夾雜了之前他偷偷聽見過鹿姜和李虹說家里沒錢給他轉校的事情。 當然,他并不知道所謂的轉校是轉去能夠被稱為“貴族專用”的私立學校,并且私立的學費,林家也是能夠付得起的,只是李虹拒絕了,這才被鹿姜開玩笑調侃李虹“沒錢”。 但這更加讓林駒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要賺錢。 之前他就和賀延年等人商量過這件事情,就在前段時間,賀延年就給他說了個好主意,在學校附近賣零食。 恰好林駒交友甚廣,認識的小孩也多,無論是高年級的大孩子還是幼兒園的小孩子,林駒都有認識的人,私下里賣點零食也不缺人來買,都不說拉客戶了,就是全班的同學來上一半,一天也能有十來塊。 “挺好的啊,就是可能老師會批評。”鹿祿聽完林駒的想法也贊同地點了點頭,小孩子的生意最賺錢了,零食也是暴利,如果銷量夠大,說不定都能靠著這個發家致富。 “所以要偷偷的啊。”林駒看向鹿祿,承諾道,“到時候我給你分成。” “給我分成做什么?”鹿祿開始聽出不對經來了,這林駒不就是來找她問個意見嗎?難道還有其他的事情? “你來幫我收錢,算賬。”林駒笑著摸了摸腦袋,“我一個人忙不過來,而且那些數字太多太麻煩了,算得我頭暈眼花的。” “賀延年和杜云陳不和你去啊。”鹿祿問道。 她有些奇怪,雖然說幾個人都一起長大,但終歸還是要分玩得好的和玩的更好的,雖然鹿祿自己覺得自己和他們每個人都合得來,但對于這幾個男孩來說,還是幾個男孩在一起玩得開心些,要是真要有什么集體活動,雖然也會通知鹿祿一聲,但通常鹿祿都不會和他們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