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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鄭嘉謙搖了搖頭,突然抬頭看向鄭mama,“我前兩天在里面玩的時候,也像他們一 樣嗎?” 看著鄭mama不解的神情,鄭嘉謙補充道:“像瘋子一樣。” 鹿姜等人抬頭朝著正在唱歌跳舞的人群望去,只見有些人靠在桌椅上吞云吐霧吸著煙,還有些三五成群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拼酒,圓臺上站著幾個染著各色頭發的青年,正跳得癲狂。 看起來的確很像鄭嘉謙口中所說的瘋子。 其實鹿姜很想說并不是這樣的,他們還都是孩子,大人對于孩子總是包容的,哪怕這幾個孩子真的在上面群魔亂舞,也只會讓人覺得活潑可愛,再說了,孩子也不會像這群人一樣抽煙喝酒。 鄭mama已經先出聲安慰了:“沒有啊,你們跳起來比他們好看多了,唱得也好聽。” 其實這幾個孩子當時根本沒拿麥,這些家長坐得遠,完全聽不見,只能看見幾個人站在圓臺上比劃,但這并不妨礙一個寵愛孩子的家長睜眼說瞎話。 “算了,你們別騙我了,我都知道的。”鄭嘉謙突然垂頭喪氣地看了三個大人一眼,然后低著頭道,“之前杜云陳說在上面跳舞跟耍猴戲似的我還不相信,現在我算是信了。” 鄭mama還以為鄭嘉謙說的是前幾天有小姑娘給他們涂口紅化妝的事情,又或者是他們這些做家長的在一旁看得太開心,讓幾個孩子在上面玩得不自在了,不免也有些心虛。 她看著自己兒子,想要出言安慰,卻又被鄭嘉謙給打斷了。 “我不想再來這里了,雖然挺好玩的,但煙味好難聞,酒味也好難聞。”鄭嘉謙越說越傷心,“唉,我一想到自己在上面像他們一樣搖頭晃腦,跟瘋子一樣,就再也不想來了。” 他的表情看上去傷心極了,鹿姜生怕他說著說著就要掉兩顆眼淚下來,但好在鄭嘉謙雖然看上去傷心無比,但終歸還是一個重面子的孩子,眼淚始終沒有掉下來:“我說為什么這幾天我腦袋暈暈的,原來是這樣晃出來的。” 這個腦回路可真是震驚到鄭mama了,她強忍住笑,忽悠著自己兒子。 “是的,沒錯,就是這樣的,既然你知道,那我也就不瞞著你了,你在上面跳得和他們沒有差別,只能說頂多好上那么一點點。”鄭mama還用指甲比劃了一下,示意鄭嘉謙只有指甲蓋那么小一點點。 其實她也清楚,鄭嘉謙跳舞雖然不專業,但也丑不到哪里去,哪怕不帶上親媽濾鏡去看,那也和搖頭晃腦,行為癲狂沒有關系,至于鄭嘉謙每天覺得頭暈,那也只是因為這段時間的晚睡早起,但這也并不妨礙她用善意的謊言去欺騙鄭嘉謙。 鄭嘉謙頓時覺得自己接受不了這個慘痛的事實,鬧著要和鄭mama回去了。 一直等到鄭嘉謙走后,林駒才一臉悲傷地看著李虹,語氣中帶著不確定:“媽,我不是那樣的吧?” 林駒對自己可自信了,一直覺得自己歌喉動人,舞姿優美,可鄭嘉謙剛才的話讓他也有些不自信起來,怎么著自己也比那堆群魔亂舞的人好吧? “呵。”李虹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這聲笑頓時讓林駒睜大了眼睛。 “還是好聽的。”鹿姜實在不忍心,出言安慰道。 說實話,林駒唱歌不怎么樣,但跳舞還是不錯的,要鹿姜跟著李虹說瞎話難免有些心虛,對象還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娃。 更何況林駒還出奇地信任鹿姜,一雙眼睛睜得渾圓,里面滿滿都是信賴。 鹿姜心虛更甚,她不發一言,低著頭看著水杯里不染漣漪的平靜水面,好似要看出一朵花來。 李虹咬咬牙堅定道:“那是你鹿姨騙你的,你那鬼樣子哪里叫人看得下去?” 雖然仍有些不信,但林駒看著鹿姜的神情,卻有了錯誤的理解,慘了慘了,他肯定跳得特別難看,連鹿姨都不忍心看了。 一時自信心受挫,連著好幾天都沒來找鹿祿玩。 第48章 林駒并不是一個心思敏感的小孩, 他雖然也心細,但其實很多事情并不會往心里去,是個開朗的樂天派, 無論是什么壞情緒都來得也快,去得也快。 但他這次連著好幾天沒來找鹿祿玩, 可真是讓鹿姜擔憂極了。 鹿祿知道林駒最近在和賀延年幾個人搞事情, 雖然不清楚具體在做什么, 但也很清楚是因此絆住了腳步,可鹿姜卻并不知情,或者說幾個大人都不知情, 甚至真的以為這孩子是被傷到自尊心,想要找時間和李虹去好好談談,但沒過了幾天,林駒又過來了,像個沒事人一樣,看見鹿姜照樣笑嘻嘻地打招呼,一口一個“鹿姨”地叫著。 又聽李虹說林駒這兩天在家里也依舊蹦跶地歡快,能吃能睡,啥事也沒放在心上, 清晨起來照舊哼歌,弄得全家都是他的歌聲, 該玩的時候也沒耽誤,每天和幾個小伙伴不知道跑去干什么, 不到飯點絕不回家, 她這才放下心來。 鹿祿也有些好奇林駒他們這幾天究竟在忙些什么,但林駒一直神秘兮兮的,生怕鹿祿去找大人告狀, 每次都推三阻四的,不肯明說,但鹿祿通過這些天班級里的傳言,也隱隱約約猜出了是和零食有關的,只是不知道是跑腿幫買零食,還是林駒直接私下做起了“小生意”。 一連過了好幾天,她的疑惑才得到解答。 林駒是在一個周末的上午偷偷摸摸過來找鹿祿的,還做賊似的在鹿祿的窗戶下面喊了半天,平時的大嗓門此刻小得鹿祿根本就沒聽見,一直到他微微提高了音量,鹿祿才隱隱約約覺得窗臺下的草叢里有動靜,窸窸窣窣的,像是什么爬行動物,又有些像是不知名鳥類的叫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