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
“沒人報警嗎?”李虹問道。 “報了,還是張有福他大姐報的警。”鹿姜嘆了口氣,“咬死了說家庭糾紛,公安只能讓私下解決。” 李虹疑惑道:“那他這次來是干什么?這種人難道還會為梁秋出頭?” 她實在搞不懂,這種連親爸親媽都不在乎的人,還會管一個妻弟的事? 鹿姜猜測道:“估計是看我歌舞廳賺錢,想訛上一筆吧。” 其實鹿姜大致能猜到,梁秋估計是知道了自己騙他歌舞廳不賺錢的事情了。 張有福常常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知道歌舞廳賺錢也是正常的,很可能就是他告訴了梁秋,讓梁秋知道自己騙了他。 事實也正如鹿姜所猜測的那樣。 梁春回娘家的時候聽說了梁秋離婚時候的財產分割,總覺得自己大弟吃了虧,回家就和張有福說了這件事。 張有福常常在外頭吃喝玩樂,哪里不知道“野鹿歌舞廳”賺不賺錢? 當下就和梁春說梁秋吃了多大的虧,梁春一聽說自己大弟果真被算計了,第二天就回了娘家添油加醋地告訴了梁家人。 梁秋自然也知曉了,可砸店這件事真不是梁秋的主意,他雖然也確實氣不過鹿姜騙他,讓他不僅離婚還一分錢都沒拿到,可再怎么樣生氣,他也沒那個膽子找鹿姜報復。 他和鹿姜結婚這幾年,莫說打罵,就是連在鹿姜面前大聲說話都不敢,這輩子唯一做了件大膽的事情,就是拿了工齡買斷錢,沒經受住幾個狐朋狗友的誘惑,跑出去花天酒地了,也就是所謂的錢壯慫人膽。 等現在沒錢了,又經過鹿姜鬧著要離婚那一茬,他又變回了原來的慫人。 只是張有福一直在他耳邊慫恿,他手頭也確實沒錢了,開始懷念起有錢的日子,再加上張有福一再保證,就帶幾個兄弟去嚇一嚇鹿姜,好歹也得叫她把梁秋該有的分一半出來。 梁秋這才同意,誰知道鹿姜今天不在,一眾人又是喝了酒去的,梁秋攔也攔不住,甚至根本不想攔,只得看著張有福帶人砸了玻璃門,但好歹張有福還顧忌著這歌舞廳說不定將來就是自己的地盤了,沒把里頭砸壞,倒也讓梁秋誤以為這真的只是個教訓。 第18章 監控 砸了歌舞廳之后, 張有福便帶幾個兄弟回了工地上喝酒。 張家住得偏遠,張有福在城里頭包工程,很多工人為了方便都住在工地上的窩棚里, 梁春跟著他也住在這里。 張有福這伙人為非作歹慣了,砸了歌舞廳實在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張有福覺得鹿姜的錢已經如同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既想提前慶祝即將到手的錢, 又想找個由頭吃吃喝喝,也算是回敬兄弟們的幫忙。 一伙人吃得開開心心,暢想的也是這筆錢到手后該怎么花, 倒顯得梁秋有些格格不入起來。 梁秋畢竟是個膽小,砸了歌舞廳之后他便隱隱有些后悔,如今聽了張有福等人這樣肆無忌憚的議論,心頭總覺得不對經。 明明說好的只是幫他要錢,當然了,他肯定會拿一部分出來給兄弟們當報酬,怎么現在聽起來好似是要把鹿姜所有的錢都拿走? 想到這里,梁秋對著張有福小心地問道:“大姐夫,不是說去找鹿姜要錢嗎?我們砸店干什么?” 梁秋對張有福是又厭惡又懼怕, 他做了張有福這么多年妹夫,從不敢和張有福有過深交, 一個連親爹媽都不孝敬的人,梁秋實在不敢相信他會顧忌自己這個小舅子, 這次要不是實在缺錢了, 他也絕不會和張有福混在一起。 梁秋看不慣張有福,張有福也看不慣梁秋,他最厭惡的就是這樣膽小怕事的性子, 又長成一副小白臉模樣,還特聽話,沒結婚前聽爹媽的話,結婚以后聽鹿姜的話,簡直就是個軟蛋,要不是最近梁秋開始混了,還和鹿姜離了婚,又有錢能讓他圖謀,他才不稀罕去搭理梁秋。 他看了梁秋一眼,嘿嘿笑了兩聲,伸手攬過他的肩膀:“大弟,我可是替你出氣啊,那鹿姜騙了你,你還要忍著她不成?” “那歌舞廳明明那么賺錢,她卻只想拿一些欠條打發你,你能接受?” 梁秋被他這么一說,小聲道:“不能。” 張有福滿意地點了點頭:“對嘛,我們不過就是給她一個教訓,你看我們又沒有傷人,里面的東西也沒有壞掉,不過就是砸了個玻璃門,找人的過程中不小心碰倒了桌椅,能有什么事?” 說到這里,他又想起了通往三樓的那道大鐵門,暗恨鹿姜太過小心,不然立馬就能拿點錢花花。 他翻過柜臺了,里面只有一些零散的小面額鈔票,肯定是鹿姜那女人每天把錢收走,放去樓上了。 張有福想到這里,就是一口酒悶了下去,但想想還有歌舞廳在,要是自己幫著梁秋從鹿姜手里把歌舞廳拿過來,那豈不是到手的更多? 就憑著梁秋這個懦弱性子,哪怕自己全拿了過來,他怕是也不敢說一個不字。 梁秋被他上下打量的目光看得難受,好在梁春這時候端著一盤菜走了出來,解救了他。 梁春顯然是聽見了張有福說的話,她將手上的rou菜放在餐桌上,附和著張有福道:“就是啊,大弟,鹿姜那個女人這么多年只生了個女兒,還不孝敬公婆,我和梁夏過去她都不帶搭理的,我們都沒嫌棄她,她反而還敢跟你離婚,還耍心眼不給你錢,不教訓一頓哪里說得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