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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也有人堅持咬定了鹿姜不放,非說是鹿姜自己持身不正,還拉扯出好幾個證據(jù),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好似就在現(xiàn)場看見了一樣。 鹿姜瞧了這些人一眼,連店門都不進去了,見那些店員不動,自己找隔壁店鋪借了個座機,播下三個數(shù)字,直接報警了。 這個年代出事直接找警察的十分少見,尤其是像這種涉及到私事的事件。 一般都是私下調(diào)解的多,除非真出了什么人命大案,或者鬧得不可開交,難以調(diào)節(jié)的地步。 鹿姜三兩下交待了事情經(jīng)過,只說是歌舞廳被人砸了,倒也沒說是誰砸的,她現(xiàn)在也拿不出證據(jù)。 歌舞廳出事十分常見,這種事情公安局一般不會太重視。 鹿姜心里也清楚這一點,報完警后直接向店員說今天不開店了,讓大家散了,只留下一開始答話的那個店員照應。 鹿姜看了眼歌舞廳,里面混亂一片,兩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她忍不住“嘖”了一聲,明顯心情不怎么愉悅。 “mama,我們安個監(jiān)控吧。”鹿祿道。 鹿姜也不奇怪鹿祿小小年紀就知道了監(jiān)控,只以為是從哪里聽來的,她也絲毫沒敷衍地點了點頭:“這件事情解決了,mama就安個監(jiān)控。” 摸了摸鹿祿的腦袋,她朝著店員道:“白二,我們?nèi)ナ致房谀莻€超市待著,你是要在這里等還是和我們一起?” 十字路口的超市就是李虹開的,因為李虹沒打算真做起來,只是作為看貨訂貨的中轉(zhuǎn)站,地方不大,一直沒有取正式的名字,又處在十字路口上,大家就叫“十字路口超市”,又或者“林家超市”。 白二原名白期,因為長了雙碩大的招風耳,被起了個外號叫做“白耳”,他自己不樂意別人這么叫,出門都說自己叫“白二”。 聽了鹿姜要往超市去,他搖了搖頭:“老板,我就在這看著吧,免得待會兒再出點什么事就不好了。” 說完,他又朝著路口方向指了指:“剛才我好像看見超市的老板娘在這里站著,現(xiàn)在人多了也不知道去哪了。” 李虹之前來歌舞廳蹭過幾回飯,白二見過她,雖然算不得說熟悉,但見面還是認得出來的。 鹿姜點了點頭,抬頭望了望,只看見那頭還圍著看熱鬧的人群沒散去,也沒打算去找人,對著白二道:“你先去找個地方坐著吧,怪熱的。” 看著白二去隔壁商店借了個凳子在陰涼處坐好了,鹿姜又害怕鹿祿被人擠著,一直等到人群漸漸散去才準備離開。 沒有熱鬧可看,堆擠在路上的人漸漸少了,鹿姜這才看見站在路口的李虹。 “你怎么來了?”有著白二的提醒,鹿姜并不感到意外。 鹿姜的眉頭微皺,但語氣中還是帶著驚喜,又夾雜著些許煩躁。 她只覺得自己今天一整天都不順心,在家里就被父母催著再嫁,回城后歌舞廳又被砸了。 李虹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這里的動靜這么大,我還能不知道?” 鹿姜“嗯”了一聲,然后道:“我還說去找你,好歹有個地方坐坐。” “算了,別去了,我門都關了。”李虹擺了擺手,“我陪你在這里坐著等公安來吧。” 鹿姜點了點頭,沒說什么多余的話,轉(zhuǎn)身又去隔壁商鋪借了三個凳子,搬到白二的旁邊,坐了下來。 等李虹坐了下來,鹿姜才開口問道:“真是梁秋帶人來砸的?” 李虹嗤笑了一聲:“他哪里有這個膽子。” “我當時沒在場,聽其他人的描述,好像是梁春她老公干的,還帶著梁春,梁秋跟著但沒有動手。” 梁春她老公? 鹿祿聽到這里不由愣了愣神,她還以為只要mama離婚了,就和梁家沒有關系了,原來梁家人還是會來找茬。 之前說是梁秋帶人來砸的,鹿祿還有些不敢相信,因為她記憶中的梁秋實在膽小怕事,干不出來這種事。 但說到梁春的老公張有福,鹿祿一下子就信了,她對于梁春老公的印象就是家暴男,不干正事,關鍵是這人也有賺錢的能力,可就是花錢的本事更厲害,從九幾年開始就能做包工頭搞建筑工程,可一個月賺的錢一晚上就能花光,年底發(fā)不出工資又開始四處借錢。 然而相比于鹿祿這些淺薄的了解,鹿姜知道的更多。 聽到李虹提起這個名字,鹿姜的臉上劃過一絲嫌惡:“是他啊。” 鹿姜對這人也沒有好印象。 李虹連忙問道:“他這么了?” 李虹能知道那是梁春的老公,還是因為來砸店的人叫梁春“大嫂”,但她也只限于認識梁春和梁秋了。 鹿姜道:“這個張有福,就是個爛人,前幾年他爸摔斷了腿,他一分錢不肯出,連個止痛藥也不肯買,讓他爸活活疼死了。” 這事情聽得李虹和鹿祿皆是一驚,連蹭過來聽八卦的白二都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 李虹忍不住問道:“那是他親爸?” “當然是他親爸,莫說親爸,他連親媽都趕去了狗窩和狗住。”鹿姜道,“可笑那梁春還把他當寶,一心供養(yǎng)他和他兒子,總覺得那男人能賺錢,自己的福氣在后頭。” 李虹聽得心驚:“這種事情居然還真有?” “當然,只是張有福住在郊外小村子里,地方偏僻,沒傳出來。”鹿姜道,“他們一個村子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