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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鹿祿就被鹿姜叫醒,洗漱完打理齊整:“mama,今天我也要出門嗎?” 鹿姜點了點她的鼻子,笑著說:“阿福不用出門,今天阿福的任務就是去和哥哥玩,mama要出去辦點事情。” “哥哥?”鹿祿有些疑惑。 “你三姨家的葉表哥啊?你忘記了嗎?”鹿姜遞給鹿祿一件粉色的外衫。 鹿祿接過外衣,自己穿上,回想了一下自己的這個表哥的小時候,好像是個小胖墩,還和自己一起去偷吃過豬飼料? 鹿祿一怔,自己居然還有這樣的黑歷史?實在難以置信。 “那我葉哥人呢?”她抬頭看向鹿姜。 鹿姜給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他昨晚去你三姨攤子上了,回來的時候你都睡著了,這會兒在屋外玩。” “哦哦。”鹿祿了然,三姨三姨夫在外頭擺攤,不到半夜是不會回來的,難怪昨晚沒看見人,“mama,你和姥姥姥爺都要去嗎?” 鹿姜笑著看向鹿祿,摸了摸她的頭:“對啊,所以阿福今天和哥哥一起玩好不好?” “好。”鹿祿點了點頭,“我要跟著mama生活。” 什么? 鹿姜一時有些發愣,直到看見女兒乖巧中帶著幾分堅定的笑容,鹿姜這才反應過來,鹿祿說的,是離婚后要跟著自己。 她的心里好似涌出了蜜糖,填滿了心巢,甜得過分。 緊緊握住鹿祿白白胖胖的小手,鹿姜彎下了身子,直視著鹿祿的眼睛:“mama一定會讓你過得比其他孩子都要幸福快樂。” 她神情嚴肅,好似在說著什么莊重的誓言。 鹿祿的眼睛一下子濕潤了。 這就是一直疼愛著自己的mama,無論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后,無論自己是十幾歲還是三歲,都一如既往地愛著自己。 她歪著小腦袋,努力保持著歡快的語氣,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我知道哦,mama。和mama在一起我就是最幸福的小孩。” 鹿姜的眼睛也濕潤了,她連忙低下了頭:“mama要出門了,你好好和哥哥玩,有事情就去找三姨,mama晚上再和你見面。” “好。”鹿祿乖乖地應下,在鹿姜轉身的一剎那,她突然開口,“mama今天也要涂口紅哦,mama涂口紅最漂亮了。” “在哪里學的這些話。”鹿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mama現在就去涂,阿福出門完也要記得戴帽子,曬黑了就不漂亮了。” “嗯嗯。”鹿祿使勁點頭,認真地看著鹿姜涂好口紅。 正紅色的口紅一上唇,鹿姜瞬間又變回了昨晚的明媚模樣,臨到出門前,她仍有些不放心地轉頭看了眼鹿祿。 看見鹿祿回給她一個大大的微笑,鹿姜這才推門走了出去。 鹿姜走后沒多久,一個小胖墩就悄悄地開了條門縫,從狹窄的縫隙中小心地朝里面看。 一看見那圓滾滾的體型,鹿祿立刻就記起了這人,她的表哥章葉。 章葉瞧見鹿祿已經醒了,還在打量他,立刻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meimei,原來你醒了啊,我媽還騙我說你在睡覺,不讓我找你玩。” 他緩緩推開門,邊走便道:“meimei,你下不來嗎?我抱你下來。” 三姨家的床類似于上個世紀的木架子床,床邊裝著床欄,論理說自己是能下去的,但鹿祿看了許久,也沒搞清楚自己當年是如何翻越地障礙,又不想喊人,便一直坐在床邊。 此時她聽見章葉這樣說,頓時心中一慌,生怕章葉要來抱她,她實在不敢把自己交到一個六歲的孩子手里,連忙揮動小手:“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章葉看著鹿祿小心地扶著床欄,順著床腿從床上慢慢地滑了下來。 等到鹿祿在地上站穩后,才道:“meimei,我帶你去買好吃的,要不是你在,我不知道多久才能吃一回。” 鹿祿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家里天天都有鹵rou吃,你怎么還老想著去外面買,會長胖的。” 三姨家的鹵rou要是賣不完就會留下來自己吃,因此三姨家的伙食一直不差,要不然章葉也不可能長這么胖。 “姥姥說這是福氣,才不是胖。”章葉小聲地反駁道,又用手抓了抓腦袋,“外面的和家里總不一樣嘛,外面的更好吃。” 鹿祿也不和他爭論這個問題,畢竟這是共識,無論是什么,外面的總比家里香,她只是幸災樂禍地看了一眼章葉胖胖的小肚腩,飽含同情地回想他后來的減重時光。 章葉從小就胖,到青春期時激素紊亂,各種問題都涌現了出來,再加上外人的惡意嘲笑,讓他愈加自卑,最后不得不輟學,哪怕他后來成功減重露出帥氣的外表,也依然沒能改變他自卑的內心。 章葉被鹿祿看得后背一涼,拉住了她的手就要往外走:“我們快走吧,去遲了李叔叔的炸油糕就賣完了。” 鹿祿被他伸手一拽,連忙拿了桌上的帽子,也跟著小跑起來,路過外頭正在清洗雞爪的鹿三姨,還不等鹿祿說話,章葉就直接大喊道:“媽,阿福要吃油糕,我帶她去買。” 只留下鹿三姨小小的抱怨飄在身后:“臭小子,我是叫你走慢點,不要摔著阿福。” 章葉一溜煙跑到街道拐角處,直到出了鹿三姨的視線范圍這才停下,慢慢地給自己順著氣:“還好有你在,不然我媽肯定又要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