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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流國醫穿成小可憐 第99節

    李莊又看了郝秉嚴一會兒,然后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

    楚若渝去了病房,替汪賢認真查探病情。

    包括郝秉嚴在內,所有人大氣也不敢喘,生怕打擾了楚若渝的一舉一動。

    楚和生還是第一次見到女兒替人看病的樣子,有些稀奇,又有些自豪。

    不過有一點他始終想不通,明明楚若渝的師父在旁邊,為什么他不出手?

    生怕暴露自己的無知,他只敢默默把疑問壓在心底。

    最后,楚若渝收手起身,“回頭我開個方子,讓他先喝上兩個月,什么時候出現饑餓感了,什么時候再來找我。”

    宴會上施針的目的本就是煥發生機,如果沒有后續治療,的確必死無疑,現在只需要簡單先養著,把身體稍稍養好一些,才能進行后續治療。

    郝秉嚴本以為會有一番大動作,聽到這些忽然就懵了,“就這樣?”

    楚若渝見他不可置信,“調養的方子罷了,至于飲食,我也會一一列出來。我不能確保根治,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還能活二三十年。”

    一番話,石破天驚!

    還能活二三十年不叫根治嗎?

    第87章 087中醫西醫

    “二三十年?”

    郝秉嚴喉嚨口忽然有些澀, 他抿唇,“確定沒多說個十嗎?”

    汪德、張文菊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能活三天和能活二三十年,完全是兩個概念。

    更別提汪賢年紀已經這么大了。

    楚若渝頂著眾人驚異的目光, 搖頭否認, “沒有。”汪賢的病情雖然嚴重, 但平時調養得當,所以才沒那么棘手,“但治療期間,一切都得聽我的。”

    只要沒有意外,她就能保證沒有意外。

    張文菊如小雞啄米般點頭,“一定一定。”

    為了公公的病,她已經精疲力竭, 好不容易見到痊愈的希望, 她絕不會懈怠,“沒問題。”

    說完, 張文菊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楚小姐,在宴會廳里,恕我無狀。”

    她對楚若渝的觀感非常好, 明知道他們全家處于焦頭爛額中,可以趁機獅子大開口,但她偏偏只字未提,甚至還允諾活二三十年, 比起李莊, 醫德不知高了多少, “對不起。”

    楚若渝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 她只提醒了一句, “別忘了你們答應的。”

    汪德和張文菊瞬間悻悻,隨后先后開口。

    “放心,放心。”

    “我們做錯了一回,不會再做錯第二回 了。”

    楚若渝倒不擔心他們變卦,畢竟汪賢的命還攥在自己手中,抬腕看了一眼時間,她看向馬井程,“師父,我真的走了。”

    馬井程仍處于震驚的狀態。

    他一直都知道小徒弟醫術高超,但萬萬沒想到,連胃癌都能救治,冷不丁聽見楚若渝說話,他壓下心頭的情緒,“去吧,不必擔心。”

    在背地里耍手段,也側面反映了對方自身實力不強的問題。

    知道是誰后,輕而易舉就可以解決麻煩。

    楚若渝把郝秉嚴叫到一邊,然后把方子詳細地交給了他,并叮囑,“記住,等他出現饑餓感了,及時告訴我。”

    郝秉嚴反復琢磨著方子,愣是沒弄明白其中的玄奧,他一連問了幾個問題,“這個方子對所有胃癌患者都有用嗎?這好像不是藥方?我實在沒看明白。”

    楚若渝啞然失笑,“不是藥方,剛才我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這是養身體的。”感受到郝秉嚴的渴望,她聳了聳肩,“不能,因為每個胃癌患者情況大不相同,必須辯證治療。”

    上輩子,她也一直在研究通用治療手段,但沒有太顯著的成果。

    郝秉嚴有些失望,但失望過后,他又覺得自己要求太高,以如今的醫療手段,胃癌屬于不治之癥,楚若渝能治已經是意外之喜,“知道了。”想了想他也學著馬井程添了一句,“這里你不必擔心。”

    楚若渝知道郝秉嚴做事有分寸,所以并沒有多言,“那我真的走了。”

    楚和生帶著楚若渝走出醫院。

    四下無人,他終于按捺不住好奇心,“郝秉嚴不是你師父嗎?為什么他這么聽你的話?”

    真就不可思議。

    楚若渝不想欺瞞楚和生,但也不想暴露太多,含糊其辭道,“因為我提出的幾個理論意外推動了他手頭的研究,所以才這樣。”

    楚和生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他美滋滋地揉了揉楚若渝的腦袋,“真厲害。”

    以他的敏銳力和觀察力,的確能發現其中的蹊蹺,一個人學習上的成就可以歸咎于智商,鋼琴上的成就可以歸咎于天賦。

    但在醫學一途上,就算智商再高,天賦再強,也得有大量經驗的累積。

    只不過因為楚若渝是他的女兒,他不愿意多想。

    就這樣吧,挺好的。

    兩人一前一后上了車,很快便消失在了如濃墨般的夜色中。

    *

    寧濤接到郝秉嚴電話時,才剛掛了西醫醫學會會長的電話不久。

    不等郝秉嚴開口說話,他先長長地嘆息了一聲,“你說你這是何苦呢?非要去和李莊較勁。我看你到時候怎么下得來臺?”

    “你請我做公證人,我連幫你說話的余地都沒有。”

    感受到nongnong的關切之意,郝秉嚴心頭一暖,“你放心吧,我有把握。”

    楚若渝已經把什么都安排好了,他當然要漂漂亮亮地收尾。

    一旦事情真的鬧大,下不來臺的,只有李莊。

    寧濤聽到這話頭痛無比,“你不知道汪賢的病情有多復雜,這些年連我都略有耳聞。他的命,就是靠錢吊著。聽我的,好好去和李莊道個歉,我給你從中調和一下,這件事兒也就過了。”

    哪怕是被恥笑,也總比再也不能行醫強吧。

    郝秉嚴果斷拒絕,他語氣認真而又肅穆,“這些年,你什么時候聽我說過大話?”

    寧濤怔愣。

    “汪賢不僅能活過三天,還能活二三十年,你真的不用替我擔心,等三天后,該哭的人就是李莊了。”頓了頓,他略帶懇求,“替我做公證人吧。”

    寧濤還是不相信,倘若汪賢真的能活二三十年,這幾乎能稱得上是一樁醫學奇跡。

    醫學奇跡之所以被稱為奇跡,那是因為它的罕見性和不可測性,“我和你透個底,李莊幾乎把這賭約宣揚的人盡皆知了,一旦賭約生效,你們倆誰都沒有退路。”

    “你大肆宣傳切脈針灸,你就不想想,如果輸了,這個課還能繼續上下去嗎?還有,嚴落一直視你為眼中釘,rou中刺,你才剛有起復的希望,又要被他打壓嗎?”

    雖然郝秉嚴知道,寧濤是一心為自己考慮,但這話聽得多了,心里屬實有些無奈,“切脈針灸對原發性肝癌有奇效,在這之前誰又知道呢?”

    “我從不打沒把握的仗。”

    寧濤感受著郝秉嚴忽然強烈起來的態度,聯想到原發性肝癌的治愈率,干脆住了嘴也不再勸,“行,我答應了。”

    大不了豁出這張老臉唄。

    郝秉嚴認真地道了謝,然后鄭重其事道,“ 西醫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么好,中醫也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么差。一旦汪賢活下來,這就是一樁醫學奇跡,寧濤,作為醫學會的會長,只要cao作的好,能在很大程度上能夠提高你的身份地位。”

    這并不能算是功利性,畢竟人生在世總要有一定的追求。

    寧濤的心臟忽然劇烈跳動起來,這話戳到了他的心坎里。

    “好。”

    *

    翌日,醫學會總部。

    郝秉嚴,李莊,馬井程,寧濤,還有李莊請來的兩位公證人,齊聚一堂。

    魏大山是西醫醫學會的會長,昨晚聽到賭約時,他差點沒樂死,一無是處的中醫還想治療絕癥?做什么青天白日夢呢?!

    多好一個貶中醫,抬西醫的機會,所以他不假思索就答應了。

    他拿出白紙黑字的合約,“你看看,如果沒什么異議的話,就簽了吧。”

    這份合約是他連夜擬的。

    寧濤辦公室的門是虛掩的,門外站著幾個八卦的成員,由于大家的年紀都不小,所以這偷聽的一幕顯得有些滑稽。

    “汪賢注定要死,郝秉嚴哪來的勇氣敢質疑西醫的權威?”

    “就是啊,還鄭重其事的打賭,也不怕被人笑話。”

    “一個被踢出中醫醫學會的人,還敢和李莊叫囂,呵呵。還有中醫本來就沒什么用,只是不能行醫,倒也便宜了他。”

    ……

    門外的竊竊私語并沒有影響到門內的進度。

    就在逐一簽字時,李莊請來的另一位公證人,朱權忽然跑到了馬井程的面前,略帶拘謹的問道,“請問您是馬老嗎?”

    李莊十分錯愕。

    朱權是他允諾諸多利益才請來撐場面的,沒想到他竟然在馬井程面前伏低做小。

    就算不認識馬井程,他也大概意識到了對方的身份不簡單。

    頓時李莊的心沉到了谷底。

    馬井程倨傲地點了點頭,甚至連個正眼都沒有朱權。

    倒不是他惺惺作態,在他心里,任何和徒弟做對的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嗯!徒弟最大!

    朱權見他點頭,心中頓時咯噔一下,他大氣也不敢喘,“敢問郝秉嚴和您是什么關系?”

    郝秉嚴:“???”

    這突然的神轉折是他沒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