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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見她傷心情態,便攬住她道:“怎么傷心了?”老太爺也關心看過來,“聽你這般講來,你這手字竟是你養父教來不曾?” 靈雨卻哽咽不能言,輕塵便道:“昨夜姑娘寫最后一章時便十分傷心,還跟奴婢道:‘我養父辛苦養我一場,我這手字還……’”說著便被靈雨按住手,只聽她淚漣漣道:“回祖父祖母的話,孫女這手字確是養父所教。原本我姨娘帶著我獨自過活,她自從生了我便不再唱雜劇,怕我學了去,只能尋些針線活計替別人縫補,也曾為人漿洗衣衫,我三歲之前便是被姨娘綁在背上四處去人家院子里討要活計,還稍稍有些印象冬日里姨娘去河邊漿洗,我趴在她背上,只記得浮冰劃過。”說著又是泣不成聲,老夫人老太爺也聽得心疼。 靈雨又按捺下情緒,接過輕塵的帕子將淚水擦去,露出笑來,“后來幸好有我養父,他本是讀書人,不慎傷了腿腳無法科考,家中也貧寒,平日里便擺攤說書,又替人寫信,姨娘推車去賣漿飲,家中光景便過得去。待我五歲了,養父情愿每日少掙錢也要回來教我讀書寫字。家中買不起書養父便去借來抄,巷子中別人家的女孩兒六七歲就幫著家中干活了,而我長到十歲了養父連撿柴火也不曾讓我去過。”說著撫摸著老太爺放在桌上的經書道:“我剛開始寫字時,聽姨娘說紙墨甚貴,便不舍得用,養父便說往后多寫幾封信就是,等他晚上去城樓下賣漿飲,多去幾日便可換來一刀紙,再幾日換一壺墨,讓我大膽下筆……” 聽完堂中人俱是感慨,老夫人摟著她也落下了淚,老太爺道:“你養父如今可供奉了牌位?” 靈雨道:“還不曾,昔日養父去世,下葬后便無幾個銀錢了,姨娘是賣掉了家中老驢,又托在熟人的漕運船上不要什么船資,才堪堪到了吳縣。” 第18章 老夫人便道:“如此便讓你姨娘把你養父的生辰寫來,讓人去報恩寺供奉上牌位,你養父親生的兩個孩子,往日咱們府里全作親生的看待,等長大了五丫頭那里府里出一份厚厚的嫁妝,那小子那里,長大了也有他一份資產,再為他擇一房好妻室,延續你養父的血脈。”老太爺也點頭贊同。 靈雨忙道:“如此不妥,我姨娘說過,我這一雙弟妹托得杜府庇佑長大已是萬幸了,往后五meimei出嫁不要什么嫁妝,尋個普通人家嫁了最好,至于五弟,往后讓他用心讀書,能科考最好,等及冠了便讓他自行出去尋找生計,我能看顧一二分便好。” 老夫人不妨文氏如此想,怔愣了片刻才道:“你姨娘是個明理的。”卻是不提家產嫁妝了,不知是否另有打算。 靈雨見目的達成了,又陪著說了幾句話,才道時辰不早要上學去了,出正堂時便見銀珠站在一旁,靈雨還紅著眼,對她笑道:“方才在堂中不曾見jiejie伺候著呢!” 銀珠道:“正是去小廚房里給老夫人煮rou糜去了。”兩人便別過,銀珠甫一進去就聽見老夫人道:“我原先觀靈雨跟五丫頭的舉止氣度,還想是文氏是嫁了個闊的,不曾想竟是那般光景,可見她同那先夫養得仔細,還頗明事理。” 老太爺也再次拿起經書仔細翻閱起來,“我那日召了先生們來問話,陸先生也說這兩個孩子讀書勤快。” 銀珠一聽便想起前幾日跟阿魚撞見,自己說的那番話,本以為那孩子是個愚鈍的,便怪自己大意,如今看來卻是不成了,上前道:“老夫人,湯煎好了。” 見她過來,老夫人道:“你先前同我說五丫頭跟五爺頗為機靈,更甚三爺幾分,方才才知這兩個孩子是如何養的。”因她與老太爺膝下只有杜賀生兄弟兩個,拿銀珠是充半個女兒看的,對她十分親昵信任,本想讓他給二兒子做個小的,只是杜賀生一直不曾看上,又幾回時機都不對。本想作罷,又同她隱晦提過此事,勾起了她心事,只好許她尋個時機便給開臉送給杜賀生。 銀珠伺候她吃下幾口rou糜,“奴婢卻是不知的,只知道三姑娘是天生靈秀。”她知道老夫人喜歡靈雨,便常在她面前稱贊。 老夫人便將先前靈雨所說粗略講來,銀珠越聽心越沉,心道歸云軒里怕是已然知曉自己的打算,她見文小河得寵本欲用李霄改姓這一事來拿捏她,先前老夫人便已經許了她過些時日尋個時機給她開臉,又想起二老爺每次來松鶴堂,同自己說話時都清正得很,思忖自己長相比不上周姨娘美艷但是跟成姨娘卻是相當的,想他當初看上成姨娘便在吳縣鬧出一場風波,眾人都當他是個好色的,他卻不曾對自己說話輕浮幾分,令她十分苦惱。如今便想讓拿捏了歸云軒,讓文小河在杜賀生那里為她進言,加上老夫人這里,勝算便更大了幾分。 又聽老太爺道:“我書房有兩支涇縣宣筆,你去取了給三姑娘、五姑娘送去。” 銀珠心中正不快,不欲領這差事,便笑道:“小廚房里奴婢還燉著乳鴿,便先關了火,等從歸云軒回來再開火,只是這樣味道就稍差了些。” 老太爺最喜美味,聞言哪里舍得,便道:“那便讓濃墨去吧。”一邊濃墨應下,他又交代筆放在何處。 歸云軒里見濃墨送了兩支好筆了便知目的達成了,文小河接過筆道:“無緣無故地,老太爺怎么送了筆來?” 濃墨回:“三姑娘抄了一卷《道德經》呈給老太爺,他老人家歡喜呢,特讓奴婢送兩支筆來。”文小河露出驚訝神情,“我說這孩子幾天夜里點著燈,還當是陸先生布置的功課太多她寫不完,原來是在抄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