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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聞言猶豫了下,還是收了刀,回身走到女兒跟前,教訓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他剛喪妻就來招惹你,能是什么好東西?” 宋蝶附到他耳邊解釋了幾句,陸遠將信將疑,瞅了眼不遠處的顧玄啟,不情不愿道:“你、跟我過來!”說完便帶著顧玄啟去了前院。 顧玄啟臨走前給宋蝶遞了個眼神,示意她別擔心。 宋蝶心想,只要兩人坐下來談,不再動手,確實沒什么可擔心的,便回房去洗漱了。 等洗漱完,走到前院,卻見爹爹和顧玄啟又打了起來,只不過這次顧玄啟手里多了一把劍。 “爹,你們怎么又打起來了?”宋蝶加快腳步上前。 “他要娶你,自然要過比武招親這一關。”陸遠解釋了句。 “比武招親?”宋蝶有些傻眼,“可他還沒過初選呢?” 這回換成顧玄啟出聲解釋了:“朕早就化名齊三去比過初選。” 宋蝶很驚訝,原來比武招親第二天,用了不到十招就打敗曹今的齊三是顧玄啟! 兩人一個耍刀一人使劍,打得難分難解,宋蝶沒辦法,只好站到一旁觀戰。 只是每每顧玄啟有危險,宋蝶都會驚呼一聲,氣得陸遠直接扔了刀,哼了聲“女大不中留”便回書房去了。 顧玄啟沖宋蝶笑了笑,也跟著進了書房。 眼見著兩人要在書房談判,宋蝶沒敢進去,只趴在門上偷聽。 “岳父大人,比武招親這一關,小婿算是過了吧?”顧玄啟問。 “還沒過門呢,臣可擔不起岳父之稱。”陸遠哼聲道。 “回去之后朕便下旨立宋蝶為后,一個月后舉辦大禮。”顧玄啟說。 “是陸蝶。”陸遠糾正了句,又反駁道:“一個月太短了,臣要留閨女在府里多住些日子,半年吧。” “陸將軍在長安怕是待不到半年吧,西北邊境的安寧,可離不開陸將軍的守護。”顧玄啟道。 陸遠一想也是,便道:“那就改在三個月后。陛下嫡妻剛剛‘病逝’,小女現在就入宮也不合適。” 顧玄啟沉吟了下,還是同意了。三個月而已,他等得起。 門外,宋蝶聽到里面兩人達成一致,開始商討細節時,便不再多聽回后院去了。 想到三個月后就要嫁進皇宮當皇后,宋蝶既喜悅又忐忑,自己鄉野出身,真的能當好皇后嗎?朝臣們會不會反對?還有太后,會不會還想殺她? 一晃三個月過去,宋蝶百里紅妝嫁進皇宮,驚掉了長安城不少人的下巴。 一來所有人都沒想到,曾經那個被各大豪門貴族拒親只能比武招親的陸家之女,竟然搖身一變,嫁進皇宮當上了皇后,簡直就是山雞變鳳凰! 二來人們也沒想到陸家之女的嫁妝會如此豐厚,陸將軍出身草莽,誰也沒想到他家底會這么厚。此時一些當初拒絕與陸家結親的落魄貴族都有些后悔,早知陸家家底這么厚,就算出身差些,也該娶了這陸家之女。不過,現在后悔也晚了。 大婚之夜,宋蝶頭上戴著鳳冠,身上穿著霞帔,坐在寢殿等陛下過來。 顧玄啟應付完叔伯朝臣的敬酒,去到皇后寢殿,見宋蝶端坐在床上發呆,眉間隱有一絲憂愁。 “在擔心什么?”顧玄啟端著交杯酒走過去,溫聲問道。 宋蝶回過神來,掩飾道:“沒什么。” 顧玄啟卻是猜測到她心中所想,說:“大婚之后,母后會去西山別苑長住。” 宋蝶驚了下:“為什么?”難道陛下知道當年派人追殺她的是太后了?可那都是當年的事了,陛下一向孝順,怎么會因為昔日舊事讓太后去西山別苑住? 顧玄啟只好把昨天發生的事告訴了她。 原來,昨天韻寧突然來見他,說祖母交給她一包毒、藥,讓她在大婚次日給皇后敬酒時,藏在指甲蓋里,撒一些在酒里,毒死皇后,為母親報仇。說她母親是被皇后害死的。 事實上,長安城近來確有這一傳言,但寧公主并不相信,因為母親臨走前,將事情真相全都告訴了她,她知道母親并沒有死,母親只是不要她了。 她雖然傷心,卻并沒有阻攔,她知道母親困在皇宮并不開心,她寧愿母親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顧玄啟得知母后竟然想利用韻寧來毒死宋蝶,第一時間去見了母后,并且質問她此事。 蕭太后見事情敗露,并未否認,反而斥責道:“別以為哀家不知道,這個陸蝶,就是當初那個寡婦。你明知哀家不喜她,卻還要立她為后,你眼里還有沒有哀家這個母后?你今日能為了這個寡婦忤逆哀家,他日是不是還要為了她趕哀家出宮?” 顧玄啟見母親沒有絲毫悔意,他閉了閉眼,冷聲道:“大婚之后,母后便去西山別苑長住吧。” 蕭太后聞言大怒:“你還真的為了一個寡婦要趕哀家出宮?如此不孝,就不怕天下人戳你的脊梁骨嗎?到時候,你這皇位怕也坐不穩罷!” 顧玄啟見母后以皇位威脅,他冷笑一聲,只說了三個字:“馮太醫。” 蕭太后心中一驚,卻假裝疑惑道:“馮太醫怎么了?” 顧玄啟見母后揣著明白裝糊涂,便點明道:“九妹,是馮太醫的骨血吧。” 蕭太后面色大變:“你在胡說些什么?你竟敢污蔑哀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