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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夫人品性善良,絕不會行偷盜之事。”沈正青篤定道。 “你……你簡直迂腐至極!”榮安郡主氣急。 沈正青卻顧不上郡主生不生氣,他心下十分著急,太子前幾日離京辦差,要過幾日才能回京,他該如何救宋蝶出來? 想到自己區區從六品小官,怕是京兆府都進不去,沈正青只好問榮安郡主:“郡主,你可有法子救趙夫人出來?” “你讓本郡主救她出來?”榮安郡主一臉的不敢置信,“本郡主和她非親非故,憑什么救她?” 沈正青也知道自己是心急亂求醫,便不再多說,匆匆離開,想去東宮求見太子屬官,興許能救宋蝶出來。 榮安郡主見沈正青背影匆匆,一時氣得直跳腳,一個寡婦而已,還是個偷盜宮廷秘方品行不端的寡婦,他怎么就這般上心? 采南在官差押住少夫人時,第一時間去找了郝冬,可郝冬也沒法子,說這是京兆尹大人下的命令,讓她趕緊去找太子求助。 太子眼下不在京中,采南上哪兒去找他,她想了想,跑回別院找到劉管事,求劉管事幫忙。 劉管事一聽嚇了一跳,若是其他的小事他尚能幫上忙,可這犯了大案被關到京兆府牢房,他就沒辦法了。他平日雖能往東宮傳遞些消息,但也是傳到張公公手里,如今張公公隨太子殿下一起出了京,他便是把消息傳進東宮也沒用啊。 采南急得不行:“那蕭大人呢?蕭大人可在京中?”她除了太子,就只認識蕭大人這么一個大官。 “蕭大人也隨殿下出了京。”劉順苦著臉道。 “那怎么辦?難道要任由少夫人關在牢房?聽說牢房里有好多酷刑,少夫人肯定受不住的。”采南心急如焚。 劉順比她更著急,太子殿下出京前吩咐過,夫人遇到什么難事讓他幫忙解決,可誰曾想會是這么大的難事?若夫人在牢中有個好歹,太子殿下回京后定不會輕饒他。 可京兆尹杜大人官聲清明,他便是想使銀子也使不進去啊。 京兆府,宋蝶跪在堂下,聽堂上杜大人質問她:“宋氏,有人告你偷盜宮廷秘方,你有何解釋?” “回大人,民婦并未偷盜宮廷秘方,此乃污蔑,求大人明察!”宋蝶鏗聲道。 “你店里的脂粉香膏,無一不與宮廷秘制相同,如此證據確鑿,你還敢狡辯?”杜大人一拍驚堂木道。 宋蝶聽了心中一驚,忙辯解道:“民婦店里的脂粉香膏,都是根據古籍……”說到這兒,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卻還是繼續道:“是根據古籍中的配方研制而成,許是,許是湊巧才和宮廷秘方有些相似之處。” 杜大人留意到她說到古籍二字時的神情變化,知道這古籍定是案情重點,當即逼問道:“什么古籍?誰給你的古籍?這些古籍現在何處?” 宋蝶雖明白了那些古籍很有可能是太子偽造給她的,也知道那些配方很有可能就是宮廷秘方,但她和太子的關系卻萬萬不能說出來,便道:“是民婦從書局里淘來的古籍,民婦將其中的配方記熟后就將古籍燒了。” 杜大人一眼就看出她在撒謊,當即怒拍驚堂木:“堂下宋氏,你若再不說實話,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宋蝶縮了縮肩膀,卻還是咬牙道:“民婦說的都是實話,便是嚴刑逼供,民婦也還是這些話。” “還敢嘴硬?來人,打她二十大板!”杜大人憤怒道。 宋蝶怕得不行,本以為這頓板子逃不掉了,卻見有人匆匆進來,附到杜大人耳邊說了幾句話,杜大人猶豫了下,改判道:“先將宋氏押入大牢,聽候處置!” 宋蝶大松一口氣,只不知是誰幫了她。 原來,沈正青先是想進東宮被攔,接著求見上官被拒,四處碰壁后,還是求到了晉王府。 榮安郡主也讓人打探了下,知道了此事的根源,便道:“那殿春胭脂鋪生意太過紅火,本就觸犯了長安許多豪門貴族的利益,最近那花露更是讓長安幾家賣薔薇水的鋪子沒了活路,這幾家鋪子背景都不輸我晉王府。本郡主就是想幫你救她,也救不出來。” “在下不求郡主救她出來,只求郡主能將此案拖延幾日,保她這幾日不受酷刑即可。”沈正青請求道。只要拖到太子回來,便可一切無虞。 榮安郡主雖然不解,但還是讓人拿了她的令牌去京兆府走了一趟,請杜大人寬限幾日,等她找到證據再開堂審案。 杜大人雖為官清廉,但此案本就是豪門貴族報的案,不然他怎會知道那些脂粉香膏和宮里貴人們用的一樣。如今榮安郡主卻又請他寬限幾日,這貴族和貴族之間起了分歧,他自然不好摻和,只能一個‘拖’字了事,這才將宋氏押入大牢,靜觀其變。 第三十三章 盛夏夜 劉順先派人打聽了下, 得知夫人被關入大牢容后再審,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擔憂,大牢那種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待的, 即便只在里面關上幾天,怕也要受不少的罪。 但事已至此,他總不能帶著別院的高手護衛去劫獄吧。思來想去, 他把自己之前在東宮時的腰牌找了出來。自從他被派到別院當管事,明面上他就被東宮除名了。這塊腰牌也早就沒了用處。 劉順也是被逼得沒法子了,才打算用這塊腰牌去詐一詐那杜大人。畢竟無論是誰,只要見到東宮宦官的腰牌, 總要給幾分面子。若能成功將夫人帶出來,便送到隱秘之地藏好,以免在牢中受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