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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一紅火,就少不了眼紅來找茬的。 一個潑皮捂著肚子進來叫罵:“他奶奶的,你們家糕點是不是有毒?老子吃了你家的糕點就開始肚子痛。你們家掌柜的呢,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 宋蝶正在花行二樓,聽到動靜,連忙下樓,進到糕點鋪,賠笑道:“不知客官是吃了鄙店的哪種糕點才腹痛的?” “老子一樣吃了一點,老子哪兒知道是一種有毒還是樣樣都有毒?”潑皮大聲道。 這是存心來鬧事了,宋蝶給采南使了個眼神,讓她去找郝冬過來。太子殿下之前便讓人安排了郝冬到京兆府做衙役,且正好分管這一片。 “客官既然腹痛,不如我讓人送你去醫館看看,讓大夫看看究竟是吃什么壞了肚子,也好對癥下藥?!彼蔚⑿Φ馈?/br> “老子就是吃你店里的糕點才吃壞的肚子,還看什么大夫!大家快來看啊,殿春糕點鋪的糕點有毒,掌柜的還死不承認!大家以后都別買她家糕點了,還有她家脂粉香膏,說不定也有毒,用的時間長了臉會爛掉的……” 宋蝶見這潑皮胡攪蠻纏,當即冷下臉來:“話可不能亂說,你沒有任何憑據就污蔑我店里的糕點脂粉有毒,就不怕我將你告上公堂?” “見官就見官,老子還怕你一個jian商不成?”潑皮蠻橫道。 宋蝶正拿這潑皮沒辦法,就見沈大人從門外走進來,沖潑皮拱了拱手道:“這位好漢,在下看你印堂發黑,怕是中毒已深,再不看診,恐怕就真的藥石無靈了。” “你胡咧咧什么,老子壓根沒吃……”潑皮說到一半連忙住了嘴。 這時,采南帶著郝冬匆匆趕了過來,郝冬直接上前將潑皮扣?。骸昂媚銈€潑皮,沒吃這家糕點也敢來鬧事,走,跟本差回衙門交待清楚!”說完便將潑皮帶回了衙門。 圍觀眾人見鬧事的潑皮被帶走,便紛紛散開了。 宋蝶松了口氣,沖沈大人拱手道謝:“剛才多虧沈大人詐了那潑皮一下,才讓那潑皮說漏了嘴,今日之事才能輕易解決,妾身在此多謝沈大人了!” “舉手之勞,夫人不必言謝!”沈正青說完,又道:“不知在下可否請夫人用頓膳?” 宋蝶有些訝異,忙道:“沈大人幫了妾身大忙,理應由妾身請大人用膳,不知大人何時有空?妾身也好提前訂酒樓?!?/br> “在下已在附近酒樓訂了雅間,夫人若肯賞光,現下便可移步過去?!鄙蛘嗟馈?/br> 宋蝶見已近午時,便跟著沈大人去了酒樓。 一路上,她都在猜測沈大人究竟有什么要事同她商量,才特意訂了酒樓請她用膳。 等到了酒樓,一頓午膳快要用完時,才見沈大人從袖中摸出一張紙遞了過來。 宋蝶打開紙一看,發現是西市一處兩進宅院的房契,而房主正是沈大人。 “沈大人這是何意?”宋蝶不解。 “在下自知家資不豐,只有西市兩進宅院一所。年俸不高,一年只有二十七兩銀,九十石糧。但若夫人愿意嫁給在下,在下愿將房契和年俸盡數交給夫人,余世必將愛護夫人,不叫夫人受半分委屈?!鄙蛘嗌ひ羟謇剩迕?,笑意清潤,雖是說的求娶之言,卻神色坦蕩,沒有絲毫害羞之意,唯獨耳后一抹紅出賣了他。 宋蝶拿著房契的手頓了下,她萬萬沒想到沈大人今日請她用膳是為了求娶她??伤蜕虼笕朔置鳑]打過幾次交道,他是何時對她起的心思? 捫心自問,沈大人雖家資不豐,年俸不高,但他年紀輕輕就已是從六品員外郎,人也清雋溫潤,對她一個寡婦而言,能嫁給他算是高攀了。 但宋蝶心里清楚,自己和他并無可能。太子眼下雖未強迫她,縱容她當東宮門客,卻絕不會允許她另嫁他人。 且宋蝶心里已經有了太子殿下,雖因種種顧慮不敢進東宮,也不敢和太子更進一步,但她做不到心里藏著太子卻另嫁他人。 宋蝶于是將房契遞還給沈大人,抱歉道:“沈大人之意,恕妾身不能接受?!?/br> “在下可否知道原因?”沈正青掩下失落問道。 “妾身一介寡婦之身,膝下已有兩個孩兒,余生只盼能將兩個孩子平安養大,并無再嫁之意?!彼蔚忉屚辏值溃骸耙陨虼笕说娜似?,當值得更好的,妾身在此恭祝沈大人早日覓得嬌妻,一生美滿?!?/br> 說完,宋蝶起身告辭,既無希望,便該少些牽扯。 旁邊雅間,榮安郡主冷笑一聲:“還道他那般摳搜之人怎么舍得花銀子來酒樓訂雅間,原來是為了求娶一個寡婦,還巴巴地把房契奉給別人,這下好了,直接被人家給拒絕了。當真是個傻子!” 聽到隔壁雅間的門再次打開,榮安郡主連忙開門出去,卻只看見沈正青失魂落魄的背影。氣得她想再去廣陽伯府把趙翔那廝再拎出來抽打一頓。 宋蝶并不知道自己拒絕沈大人的話被榮安郡主全程聽到了,她既已決定不再嫁,便需賺更多銀子傍身。 今日雖有潑皮眼紅找茬,但但凡做生意,難免遇到這種事,她便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眼下生意雖紅火,宋蝶依舊琢磨著如何賺更多銀子。 之前開胭脂鋪時宋蝶去別的鋪子暗中考察過,發現賣的最貴的不是胭脂水粉,也不是香膏香丸,而是一種來自大食的薔薇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