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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必了吧。孩子畢竟還小,妾身已經責罰過了,殿下別嚇到他們?!彼蔚钄r道。 “放心,孤有分寸。”顧玄啟淡淡道。 宋蝶沒辦法,只好坦誠道:“其實妾身根本沒臨字帖,殿下要罰,便罰妾身吧。” “哦?那你說說,孤應該怎么罰你?”顧玄啟嗓音微沉。 宋蝶想到以前偷瞄私塾,學生犯錯,夫子都是拿戒尺打手板心的,便顫顫巍巍地伸出左手。 顧玄啟本沒打算罰她,見她手心發顫,還別過頭去不敢看,一副沒出息的樣子,便故意從筆筒抽了支筆,在她手上輕輕敲了下。 “呀!”宋蝶輕叫一聲迅速收回手,鼓著臉頰氣憤道:“殿下還真罰妾身啊?” “怎么?孤還罰不得你了?”顧玄啟隨手將筆扔回筆筒。 “妾身還要為殿下賺銀子呢,打壞了可怎么幫殿下賺錢?”宋蝶辯解。 “你倒是有諸多理由。”顧玄啟哼聲道。 宋蝶也不敢真的和太子頂嘴,只好認慫道:“妾身下次補回來便是?!?/br> 顧玄啟見她認錯態度還算端正,便沒再為難她,放她回去了。 至于古籍的事,顧玄啟倒沒打算真的去尋什么古籍,而是回宮后讓張海找人將一些宮廷秘方抄錄一份,偽裝成幾本古籍,送去別院。 張海聽命行事,又提醒了太子一句:“殿下,今日是蘇良娣生辰,太子妃為蘇良娣辦了生辰宴,殿下可要去坐坐?” 顧玄啟方才已經在別院用過膳了,但還是抬腳去了蘇良娣宮中。 蘇良娣宮中,生辰宴本已接近尾聲,聽聞太子駕臨,眾人俱是有些驚訝,蘇良娣則是驚喜,她還以為太子殿下今日不會來了。 顧玄啟讓眾人平身,走到主座上坐好,讓張海將帶來的賞賜賞給蘇良娣,又喝了蘇良娣敬的酒,略坐了坐,便離開了。 太子在時,眾嬪妃不敢大聲說話,等太子離開后,眾人才沒那么拘束了。 祝良媛最先開口道:“殿下什么時候開始系香囊了?那香囊看著倒不像是內直局的手藝?!?/br> “不止如此,殿下身上的香氣似乎也變了呢,從前殿下的衣物都是熏的迦南香,怎么今日從殿下身上聞到了白牡丹香?”陶良媛也納悶道。 “殿下換香了?我怎么沒聞出來?”紀良娣詫異道。 “紀良娣身有異香,自然聞不出來旁的香氣了。”祝良媛捂嘴笑道。 祝良媛說完,其他嬪妃也紛紛以帕掩面偷笑起來。 紀良娣身有異香不假,還是禮部尚書之女,選秀時直接得封良娣之位,人人都以為她進東宮后會得到太子隆寵??烧l知紀良娣初次承寵那晚,太子進了紀良娣的宜秋宮沒多久就出來了,還是活生生被臭出來的。 原來,紀良娣身上那股異香,對別人來說是奇香,太子聞起來卻奇臭無比。 雖然第二日太子讓人給宜秋宮送了許多封賞做補償,但從未再踏進過宜秋宮半步。 紀良娣這幾年嘗試用各種香丸香粉掩蓋身上的異香,卻還是沒能成功,因而至今沒能承寵。 雖然以她的位份,在東宮無人敢欺,但耐不住總有人暗中笑話她,就像現在,大家拿繡帕掩面,就是在偷笑她。 紀良娣一氣之下,向太子妃告了罪,便直接起身離席了。 紀良娣離開后,太子妃葉從霜掃了眼廳中眾人,冷聲道:“今日便罷了,日后若再讓本宮看到有人因異香之事取笑紀良娣,定依宮規處置。” “嬪妾遵命?!北妺邋苛诵σ馄鹕砺犆?。 葉從霜點點頭,讓眾人落座,想到太子身上的香囊和白牡丹香很可能出自宮外那女子之手,又想到之前太子的吩咐,便替太子掩飾道:“那香囊乃是韻寧所繡,里面放了幾顆牡丹香丸。韻寧初學刺繡,繡的不好,讓諸位見笑了。” 眾嬪妃得知香囊是韻寧郡主所繡,紛紛松了口氣,只要不是宮中哪位姐妹所繡便好。 葉從霜見眾人信了,便也起身離開。 太子妃離開后,眾嬪妃也相繼離席。 蘇良娣獨自坐在廳中,神色有些哀傷,大家剛才雖是取笑紀良娣,但她和紀良娣又有什么區別呢? 紀良娣身有異香不能承寵,她卻是失了清白沒法承寵。太子殿下雖從未慢待過她和紀良娣,一應封賞待遇都未缺過,但她不止一次聽到有些低位嬪妃罵她們不能承寵還占著唯二的兩個良娣之位。 若是重來一次,她還會選擇進東宮嗎? 別院,宋蝶并不知道自己做的香囊和白牡丹香丸在東宮引起了一番猜疑,她臨完字帖,想到過些天便可將白牡丹香丸拿到花行去賣,便決定定制些小瓷瓶,想了想,覺得還可以搭配些香囊一起售賣。 于是,第二日宋蝶先去瓷器鋪定制了一批小瓷瓶,又去繡坊看了看香囊,發現繡坊賣的香囊精致雖精致,但價格卻有些貴。她若從繡坊買香囊回去搭配著香丸售賣,怕是多賺不了幾個錢。 從繡坊出來后,有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婦人攔住宋蝶,熱情道:“夫人可是嫌繡坊的繡品價錢太高?這繡坊的繡品我都能做,且只需不到一半的價錢?!?/br> 宋蝶一想,繡坊的繡品也大都是從繡娘手中收過來加價賣的,她若直接找繡娘做香囊,確實可以省下不少錢。 宋蝶于是考察了下這位自稱姓朱的婦人的繡工,見她繡工確實不錯,便帶她回別院簽了契約,訂下五十只繡牡丹的香囊,給了定金,約定三日交一次貨,便送了她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