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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導演問謝振:“要不要先拍別的?這場戲找個時間再拍?” 謝振面色凝重,沒有說話。 喬依依見大家都在等,面上不耐煩的神色逐漸加重,便小聲問這幾天關系打得不錯的攝像大哥:“延拍一天很嚴重嗎?” 攝像大哥:“當然了,劇組的日常開銷可是很大的,延誤一天就是一筆不小的損失。而且我們來來回回搬設備就很麻煩。還有就是,聽說這片竹林是謝導花了好一番力氣才租到的,就只給租一天,如果今天拍不成,估計竹林就要改成普通的樹林了。” 改成普通的樹林? 喬依依望向謝振,雖說只有一字之差,但對苛求完美的謝導來說就是天壤之別。 據說當時為了拍一場絢爛的秋景,他特地跑去西北,等一場金色銀杏雨飄落的季節。 喬依依不想給團隊拖后腿,她的視線從謝振愁容滿面的臉上,轉移到眼前高聳的竹林。 棠鳶身手敏捷,輕功極高,在林中穿梭如鬼魅之影。 不就是在林子里跳來跳去,再在空中轉幾個圈圈,像耍雜技一樣嗎? 她何不試試動物屬性系統里猴子的屬性? 猴子身手矯捷,動作靈活,能夠在樹林里穿梭自如。 有了它的屬性,她就可以完成這一系列高難度動作了。 想到這里,喬依依對導演說:“謝導,我不用替身了,我自己上吧。” 她說完這句話,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訝的看向了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別說喬依依要拍的是這么高難度的動作,就是她以前拍戲時威壓稍微吊高了一點,都嚷嚷著不愿意拍,她怕。 現在她說不要替身自己上,誰信啊。 謝振饒是見慣了各種各樣的大場面,也被喬依依驚訝到了,他說:“今天的吊威亞可不是像抓娃娃一樣隨便動幾下就行。” 喬依依硬著頭皮:“我知道。” 謝振:“也不是你在空中擺個姿勢,讓繩子吊著就行。” 喬依依:“我也知道。” 她補充道:“謝導,我是認真的,這幾天武指老師教的動作我都學會了,武替老師的動作我也看熟了……” 這倒是真的,比別人少了那么多的臺詞,準確來說根本就不用背臺詞,再不把時間多花點在其他方面,哪能對得起劇組給的片酬,雖然大部分進了公司的口袋。 “所以想自己嘗試。” “自己嘗試?”方蘊冷笑一聲,“別吊到半空中嚇哭了。” 攝像大哥也勸道:“是啊,依依,不是說你不敬業,而是有些時候,一些工作是需要團隊協作來完成的。專業的事情就交給專業人去做,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喬依依急了:“我是真的可以自己上!不然你們試試看?” 謝振在猶豫,顯然在評估可行性。 他找喬依依拍戲,沒把這些復雜的東西算在里頭,一是知道她根本做不到;二是省時省力,能夠加快拍攝進度。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不想喬依依破壞這場他精心籌備的戲碼! 這會使得整個畫面不和諧! 就在謝振陷入糾結的時候,梁老開口:“老謝,不然就讓依依自己上吧,以前我們拍戲時很多動作都是自己完成,也沒用替身,不能到了他們這一輩,就這么嬌氣了。” 喬依依連忙點頭:“對對,我沒這么嬌氣!” 她已經開啟了猴子屬性,說完這句話后,為了讓大家信服,她當即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頭,動作連貫,行云流水,把大伙看得目瞪口呆。 要不是寶妹提醒她別再翻了,再翻造型該亂了,她還能再給大家表演個空中無支撐托馬斯旋轉! 第17章 看我猴子耍雜技(下)…… “我沒看錯吧……剛才喬依依是翻了個跟頭?”方蘊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她的助理給她撐著傘,說:“您沒看錯,而且她還一連翻了十幾個。” “這不可能!”方蘊不愿意相信,喬依依一個廢物花瓶怎么可能會這樣的本領,一定是她眼花了。 然而不管她信不信,謝振卻是看呆了。 好半晌,他回過神,猶疑的語氣:“試……試試就試試?” 于是喬依依被吊上威亞,攝像組、起重機、滑輪車……一切拍攝裝備準備就緒。 密林深處,一小隊人馬踩著地上細密的落葉從遠處走來。 快要接近晌午,林中密不透風,陽光自頂上斜射而入,將翠綠的竹葉照得晶瑩剔透。 一個穿著鵝黃色襦裙,容貌清麗的女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氣喘吁吁地問:“敬叔,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入京?” “小姐別急,穿過這片密林,很快就會到清州與京城的交界。”被稱作敬叔的中年男人一邊回女子的話,一邊警覺地查探四周。 小姐便是桑白飾演的公主風翎出谷后的稱謂,得知自己的身世后,風翎最終還是決定違抗師命,隨遺落在民間的前朝組織者派來的敬叔一起出谷。 怕身份敗露,一行人扮作去京投靠親屬的落難商人,走了許久,終于快要到了京城。 “怎么了,敬叔,是哪里不對勁嗎?”風翎身邊的一個女子見敬叔突然停住腳步,面上的表情頓時變得警惕起來,甚至帶了一絲恐慌。 下一秒,林中竹葉颯颯作響,幾道黑影從眼前疾速掠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