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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想干什么?” 戚瑤面無表情,只張開手,掌心向著許夢婉。 被許夢婉拼盡全力環著的青云劍,就這么輕輕松松地飛到戚瑤手中。 戚瑤不欲多言,轉身便走。 許夢婉咬牙切齒地向前一撲,卻只有袖間帶出的風,能堪堪碰一碰戚瑤的足跟。 戚瑤站定,輕飄飄地吐出一個字: “臟。” 許夢婉趴在地上,發出狀似野獸的哀嚎,目眥盡裂。 東樓上的于淵長出一口氣。 戚瑤下了擂臺,人群自覺以她為中心,向旁側讓出三步。 江遠辭沒再回東樓去,就這么站在戚瑤身后。 下一場比試很快開始,趁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臺中之際,戚瑤微微后仰,小聲同江遠辭道: “師兄,教我運行功力。” 她說完就站直身體,平視前方。 江遠辭恍然: 方才戚瑤當場接氣入體的事太過震撼,以至于他差點忘了她沒有運行過經脈,也根本不會調動體內的靈氣。 他當即抓住戚瑤的袖擺: “阿瑤,我們先回去。” . 駕鶴回到攬月峰,戚瑤剛剛踩實地面,就胸口一抽,嘔出一口血來。 江遠辭盯著青石板上的血跡,大驚: “阿瑤?” 他一把拉過戚瑤的手腕,兩指搭上她的脈搏,一摸便皺了眉頭: “經脈怎么這么亂?” 他再抬眼,就見戚瑤面色蒼白,搖搖晃晃地,幾乎要栽倒在地。 他連忙張開手將人攬入懷中,拔足向屋內奔去。 . 戚瑤再醒過來時,已是深夜。 見她坐起,江遠辭連忙來扶: “感覺怎么樣?” 戚瑤搖搖頭,抬眼:“師兄,教我運行功力。” 江遠辭又心疼又無奈,一時語塞。 良久,才道: “你經脈還未打通,白日里忽然接了這么多靈氣入體,身子承受不住,才會被這般反噬。方才你睡著時,我已幫你理順靈氣,你需要時間與它們磨合共處,在身體適應之前,切不可強行運功。” 戚瑤一眨不眨地瞧了他一陣,垂下眼:“我沒有時間了。” 第二輪大比就在明日,時間緊迫,對手強大,這些江遠辭都知道。 可…… 江遠辭尚在猶豫,戚瑤已經拿上青云劍,從床上跳了下來。 她走到院中,剛剛拉開招式,劍柄就被一只手捉住。 她回過頭,看到追出來的江遠辭。 江遠辭避開她的目光,不自覺地咳了一聲: “咳,任你胡來反要出事,還不如我來教你。” 戚瑤收回劍:“多謝師兄。” 她頓了一下,復又補道: “此番皆是我一意孤行,若出了什么岔子,與師兄無關。” 江遠辭:“你我同門師兄妹,不必如此見外。” 戚瑤微怔: 她流離久了,習慣性地與人劃清界線,以免給別人帶來不必要的負擔和麻煩。 她動了動嘴唇,終是保持了沉默。 江遠辭帶著她在月下盤坐好,開始運行第一個小周天。 江遠辭:“放空識海,摒除雜念。將周身靈力想象成一江春水,描摹它在你體內運行的軌跡。” 戚瑤隨著江遠辭的引導,試著驅動體內的靈力凝成一股,可這些活躍的力量根本不聽她的使喚,稍有牽動,它們就像一群奔馬一樣,在戚瑤的經脈里橫沖直撞。 戚瑤的氣息聲倏而變重。 江遠辭適時結印為她加持。 一個小周天過后,戚瑤體內的靈力稍稍服帖了些許。 江遠辭注意到她額角的細汗: “阿瑤,你做得很好,今晚便到這里吧,你早點休息。” 戚瑤沒有起身,兀自開始運行第二個小周天。 靈力很快充滿她的經脈,她感覺到皮rou微微發脹,周身血液都沿著特定的方向涌動,一切都還算順利。 她在識海中慢慢描摹出靈力運行的軌跡。 忽然,軌跡卡在了某個地方,大量靈力回流。 五臟六腑迸裂一樣地疼,胸口像是被堵了一團棉絮,呼吸極度困難。 然而,戚瑤外露出來的,不過是顫抖而已。 江遠辭覺出不妥,當即結印打斷。 戚瑤深深吸入一口氣,睜開眼,眼底現出密密的血絲。 江遠辭看到那些血絲,才知道剛剛的那場運功有多么兇險。 “阿瑤,你不能再練了。” 他的語氣很急很重。 戚瑤有些脫力,神識不清,聽他說話聽得模模糊糊的,只知道他好像在著急。 她也著急,可她沒有辦法。 她的確仙緣不濟,即使出了當眾接氣入體的風頭,也無法進一步修行。 這些靈力給她,屬實浪費。 江遠辭見她垂著頭,盯著一個點久久沒有動靜,忍不住心軟: “阿瑤,我再帶你運行一個小周天,運行完你就乖乖去休息,好不好?” 戚瑤抬眼。 江遠辭:“不過,你要答應我,明日大比萬萬不可動用術法。你經脈不穩,獨自運功容易像方才那樣靈力倒流,那太危險了,你會沒命的。” 戚瑤看著他,悶悶地“嗯”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