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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之人往桌上的另一個杯中倒了些酒,推到言若凝面前,試探性的問:“喝一口?” 言若凝眉頭微蹙,這東海中有這樣氣質貴重的公子,除了慕傾玄,還有誰來著啊? 她沒應話,卻也不想駁了人家的面子,抬起酒杯,抿了口酒。酒水入口,只覺喉中一澀,應激性地咳嗽了起來。 “很烈?” 言若凝抬眸,動輒就是喝這么烈的酒,難道是……盛洛深?而且她依稀記得,自己當初在芳華宮的時候,那三皇子曾提到過,這盛洛深,與她是什么知己。 按照這樣來講,此人是盛洛深這個可能,是極大的。 “那便不喝了吧。”面前之人淡然的笑了笑,“先前清兒也說這酒很烈,我并未覺得。眼下見你都喝不了,看來是真的烈了。” 清兒……盛清淺。 那他就是盛洛深沒跑了。 他盯著她看了看,又問:“你如今,怎么變得不愛說話了?” 言若凝才意識到,方才他說了那么多句話,自己是一句都沒有答過。得虧得是盛洛深,若換做白落寒,恐怕是要發大火了。 她接話道:“我此次,是為了慕公子的事來的。沒料到會碰到你,方才覺得有點詫異。” 盛洛深皺著眉頭問道:“你找來了誰?” “我兄長先前,與天山冷心濯,略有幾分交情。” 盛洛深手微微顫了顫,面色仍保持著平靜,淺笑道:“倒是難得。” 言若凝看了看他,開口問:“那你也是?” “我父親讓我過來看看傾玄,如有必要,請墨老前輩幫忙。”他頓了頓,接著說,“只是沒想到你哥哥先一步找上了天山。” 聽他這話的語氣……尤其是說起天山的時候,約莫有幾分怪異,似乎是不信言憶辰和冷心濯認識。 言若凝沒有想要解釋什么,聽見他又說:“若凝,冷心濯的醫術,承自她師父,天山門主冷翎桑。” 言若凝點頭,接他的話說:“而冷翎桑的醫術,是我外祖教的。” 盛洛深微微的笑了笑。 “你說,傾玄能好嗎?”他問。 言若凝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能好。” 冷心濯都出手了,焉有救不活的道理?那她豈不是在砸天山的招牌。若非是有十足把握,她定不會如此草率的就來東海。 兩人靜坐了許久,這太久的寂靜,言若凝實在覺得維持不下去了,先開口說:“你等下要回西海嗎?” 盛洛深喝完了壇子里的最后一點酒,點頭,“嗯。”他站起身,沖著言若凝微微一笑,“走吧,我先送你去冷姑娘那兒。” 言若凝忙推辭,“那個……不必了吧。” 卻見盛洛深笑意更深了,攸地問她:“你識得路?” 呃……難道她一直都是個路癡?應該不至于吧?言若凝笑的有幾分尷尬,“……行吧,麻煩你了。” “不必與我這般客氣,你先前從來不會這樣的。” 言若凝一噎,說多錯多,索性閉嘴不言話了。 盛洛深將她送到了慕傾玄屋外,囑咐她好生幫著冷心濯,若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可以著人去西海找他。 言若凝勉勉強強笑笑,應了聲“好”,匆忙就跑了進去。 盛洛深對她的態度,讓她渾身不自在。而且他每次一笑,她都覺得……這是在笑里藏刀。 她推開門,沖里輕輕喊道:“心濯姐。” 冷心濯沒有應她,言若凝進屋后,卻見她身側還站著一個人。 ?她驚詫,“哥哥,你怎么來了?” 冷心濯偏頭看了眼言憶辰,漠然道:“言公子,若凝回來了,你有什么話,就直接問她吧。” 這氣氛怎么這么奇怪。 言若凝湊近了一些,看了看面無表情的言憶辰,又看向冷心濯,小聲問道:“心濯姐,怎么了?” 冷心濯目光深長的看了眼言憶辰,微微搖頭,“無事,你們有話先出去說吧,別打擾我行針。” 言若凝會意,直接拉過言憶辰,兩人走了出去。 她從外面關好了門,言憶辰才開口問:“meimei,你和冷姑娘什么時候認識的?” 言若凝垂眸一笑,難道這話不應該是她來問? 言憶辰見她低頭未答話,緊接著又問:“她來東海,那慕心悅,可有對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說了不好聽的話?” 言若凝眉頭微蹙,果然,這倆在這方面已經說開了。發展的可真是比原作快了一百倍。 她微微笑了笑,淡聲道:“哥哥,我知道。” 言憶辰一怔。 言若凝看出他的擔憂,隨即又補了句:“心濯姐并未以真面目示人,他們都不知道。” “罷了,既然來了,meimei,你要保護好她,切勿讓慕心悅欺負了她去。” 言若凝無言。冷心濯還需要她護著?人家是什么身份地位,把她師父送給她的小寵物喚過來,就能嚇死一堆人了。 她雖是這樣想,還是順著言憶辰的話應了兩句,好讓他寬心些。 兄妹倆說了一會兒話,言憶辰準備要離開的時候,卻見慕心悅忽然間朝這邊走了過來。 “言公子!”還隔得老遠,她就迫不及待地喚了一聲,面上流露著洋洋灑灑的笑意。 言若凝低下頭,半分不想瞧見她這張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