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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銘眼里的仇恨化成利劍,“她們應該付出代價,沒理由曼兒含冤去世,她還逍遙自在活在世上,我要她血債血償。” 蘇清瑤沒說話,她心里覺得就應該這樣,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第二天晚上,蘇清瑤正整理醫學案例,顧景慎提著半扇子排骨,天剛擦黑就回來了。 “你怎么回來的這么早?”蘇清瑤放下手中的筆,準備去熱飯,卻被顧景慎一把拉住。 蘇清瑤以為他又要發壞,掙扎說道:“顧景慎,吃了飯再……” “鄭巧死了,上吊自殺……當年的混混也都被抓緊局子里,這輩子別想出來了。”顧景慎貼著蘇清瑤的耳朵說道。 蘇清瑤愣住了,沉默片刻:“是他做的。”話語中帶著肯定。 顧景慎點點頭,在蘇清瑤的額頭上親了一口,“你要是難受就哭出來。” 蘇清瑤揉了揉泛紅的眼圈,“這樣她在天上也就安心了,善惡終究有輪回,不是嗎?” 顧景慎揉了揉她的頭發,“嗯。” “我想去看看她。”蘇清瑤額頭抵在顧景慎的肩膀,肩膀的布料氤氳開一片水漬。 顧景慎感覺到一片濕熱,心微微抽緊,“好,我陪你去。” 周末,蘇清瑤來到蘇家的墳墓旁,這是在郊區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蘇清瑤看著墓碑,心里酸脹的難受,嘴里輕聲喃喃:“娘,我回來看你了,你看我長這么大了……” 附近松柏高大,墳上并沒有雜草,顯然常常有人過來清理,蘇清瑤把手中的花和貢品擺好,聽說她生前最喜歡花,以后要往這里種些花,山花爛漫,她也就不會寂寞。 正思索著,一個身影慢慢移過來,蘇清瑤有些吃驚看著來人,蘇銘整個人瘦的脫了形,佝僂著身子,花白的頭發在短短幾天,已經全白了,整個人仿佛蒼老了十多歲。 蘇清瑤驀然覺得,她的親娘可憐,可眼前的男人何嘗不是可憐可悲呢,他用了一生光陰煎熬。 最后,親人皆反目,妻離子散,孑然一人。 蘇清瑤站起來,走到他身旁,嘆口氣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感覺手下面的緊張,不由的有些心酸:“這也不是你的錯,人生本就世事難料,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想,她也不希望你沉湎于仇恨。” 那樣一個明媚的女子,雖然經歷磨難,依然堅持生下她,給她找好歸宿,定然是心懷陽光。她定然不會希望自己深愛的男子這樣頹廢痛苦。 手下的肩膀卻顫抖更厲害了,“我……對不住她……” 蘇清瑤覺得蘇銘的狀態有些不對,她蹲下身子,看著蘇銘,只見原本神采奕奕蘇教授,現在雙眼通紅,胡子拉碴,滿是頹廢絕望。 “你還好吧……”蘇清瑤遲疑問道。 只聽見蘇銘反反復復說著:“我對不住她……我對不住她……對不住她……” 蘇清瑤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她看了顧景慎一眼,顧景慎走到蘇銘身后一個反手刀,就把蘇銘劈暈了。 “你干嘛?”蘇清瑤驚了一跳。 顧景慎無辜的說,“你不是看著我,讓我過來幫忙嗎?” 蘇清瑤無語了,“我是想讓你幫忙把他背回去……誰讓你一下子劈暈的……” 顧景慎背起癱軟在地上的蘇銘,“你確定我不打暈他,他能背回去嗎?” 好吧,你是有理的! 蘇清瑤撫摸了一下墓碑,心里暗暗叨叨,“娘,你看這就是你女婿,你放心吧,我們都會好好活下去的,我也會照顧好他的。” 蘇銘回到家后,接連三天高燒不退,胡亂囈語,蘇清瑤本想送回蘇家,但想到那個狼巢虎xue,還是決定把蘇銘留在四合院。 當年的重重,雖說鄭巧是始作俑者,可是蘇家人并不是全然無辜的。 所以等看起來慈眉目善的蘇老爺子過來時,蘇清瑤整個人淡淡的,甚至帶著讓人察覺的的冷漠。 蘇老爺子臉拉下來,轉頭罵蘇銘:“為了一個女人你也值當把自己弄成這幅鬼樣子,還是死了二十多年的女人。” 蘇銘抿緊嘴唇,臉別在一旁。 蘇老爺子見他不說話,指著屋外的蘇清瑤說:“她就是那個孩子?” 蘇銘警惕的望了他一眼,沒說話。 蘇老爺子挽起袖子,慢條斯理地說:“抽個空,讓她認祖歸宗吧。”話語中帶著理所當然。 沒看出來,一個長在鄉下的小丫頭這么有本事,不禁攏住了顧家,連蕭老和孫老都對她贊譽有加,認回來對蘇家也是一個助力。 “不可能,你想也不要想。”蘇銘直接拒絕了。 “她身上帶著蘇家的血脈,她不認回蘇家,以后她在婆家能立住腳?要我說,這件事情對她也有益處。”蘇老爺子斜睨了他一眼,對于大兒子他心思摸得清楚,最是忠直,為了女兒的前途,他會忍下這口氣。 當初的事情他就覺得不妥,奈何妻子維護二媳婦,再說二媳婦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看著孫子孫女的面子上,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再說現在二媳婦已經死了,這件事完結了。 “不可能,這件事情你不要再提了,她不會認回蘇家的。”蘇銘截然說道。 蘇老爺子火氣也上來了,“你到底想怎么樣?你難道不想讓她認回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