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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正在喝酸奶的蘇清瑤差點噴了。 “陳奕哲呀,姐,你認(rèn)識嗎?”蘇玥玥好奇地問。 蘇清瑤萬萬沒想到他們倆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后來相殺相愛多年,就算明蕓不能生養(yǎng),陳奕哲最后抗住家族的壓力,就是不肯離婚再娶。 “呃,當(dāng)然不認(rèn)識,就是有些驚訝,明蕓這小丫頭性子倔,可不是誰的話都聽。”蘇清瑤喝了一大口奶茶壓壓驚。 蘇玥玥說道:“是呀,萬物是相生相克的,明蕓偏偏就在陳奕哲面前折了……”想到放學(xué),顧明蕓看著她哀怨的小表情,不禁有些好笑。 “玥玥,你喜歡什么樣的男生?”蘇玥眼看著就要上大學(xué),男女之間的事情,其實心里多多少少懵懂。 蘇玥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想找個能讓我覺得踏實的。” 蘇清瑤摸了摸她的頭,從小受過太多苦,沒有安全感的人,才會更渴望穩(wěn)定踏實,想到小時候的事情,她不禁有些心疼。“沒事,咱們慢慢找,總會找個好的。” 蘇玥玥現(xiàn)在對男生并沒有期待,“姐,我從來沒想過,我就想好好多學(xué)點東西,能在這里扎下根。” 她更想去好好做好服裝,在她看來,別人給的總歸是別人的,只有自己賺到才是自己的,就像jiejie一樣,姐夫再怎么優(yōu)秀,jiejie也有自己的一方天地。 蘇清瑤怎么也沒想到,蘇玥玥看似溫和的脾氣里,竟然還藏著一顆女強人的心。 第92章 趙曼兒 …… 事實就是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若是自己有本事,才有底氣。 蘇清瑤支持meimei的決定,并且?guī)椭齽裾f父母, 在溫瑞芳他們眼里,考上大學(xué)當(dāng)個老師或者進了醫(yī)院這才是個踏實穩(wěn)定的職業(yè),工資高, 老了還有保障。 可是學(xué)服裝? 現(xiàn)在女的誰不會做兩件衣服,繡個簡單的花草, 還專門上大學(xué)學(xué)習(xí)這個, 怎么想都覺得吃虧, 這樣出來能找到好工作嗎? 但聽了清瑤的勸告, 他們才漸漸放下心來, 畢竟女兒見多識廣,越來越有出息了, 大女兒說的應(yīng)該不會有錯。 冬天到了,萬物蟄伏, 京市的秋天寒冷而蕭瑟。 蘇清瑤從校園出來,看著蘇銘站在學(xué)校的梧桐樹旁, 枯萎的樹干, 像是生命被抽干了,背影的寂寥落寞。 蘇清瑤抱著書, 垂頭斂目,她心底里有股子數(shù)不清道不明的復(fù)雜情緒, 不知道是出于同情還是擔(dān)憂,她思索片刻走過去,“你在等我嗎?” 蘇銘驀然轉(zhuǎn)過身,眼底的黯淡藏也藏不住, 他痛苦的看著肖似妻子的臉,扶著粗糙樹干的手微微顫抖。 蘇清瑤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肯定是很糟糕的事情,現(xiàn)在恰逢放學(xué),人來人往,不斷有人投來探尋的目光,顯然不是說話的地方。 蘇清瑤說道:“到家里說吧。” 現(xiàn)在沒有咖啡店或者茶館之類的,恰逢晚飯時間點,飯店人滿為患,想來只有離得近的四合院,才是說話的好地方。 看著門上的鎖子,蘇清瑤掏出鑰匙,看來顧景慎還沒有回來,現(xiàn)在他的家電生意異常火爆,他下了課還要忙著周轉(zhuǎn)貨物,每天要晚上基本上□□點才能回來。 蘇銘整個人如同木偶一般,呆呆的跟著蘇清瑤回到四合院,坐在堂屋的椅子上。 蘇清瑤倒了一杯熱水,放到蘇銘的桌子旁,接著順勢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看著他仿佛陷入某種回憶中。 “當(dāng)初我是在一次宴會上認(rèn)識你娘,曼兒那時才十九,她很有才華,書讀得好,國畫、油畫異常精通,在人群中,身姿嬌美,眼神清澈,渾身帶著光彩。她就像是耀眼的珍珠,很多人追求她。我只是其中微渺的一個。后來曼兒答應(yīng)同我來往,我欣喜若狂,后來我求婚,她羞澀答應(yīng)了。曼兒雖然是國外留學(xué),但骨子里是很傳統(tǒng)的女性。” 蘇銘痛苦的捂住了額頭,“可是……”說到這里頓了頓,“靖遠他奶奶不肯同意,她當(dāng)時看中了娘家的侄女鄭巧,已經(jīng)跟娘家人說好了,結(jié)果我要另娶他人。她便想盡辦法破壞我們倆的婚事。 我跟家里大鬧一場,后來是靖遠爺爺發(fā)話,最后我終于娶了曼兒,鄭巧則嫁給了二弟。再后來,我跟二弟接連有了孩子,蘇家也熱鬧起來,我怎么也沒料到,竟然有人如同毒蛇一般,蟄伏在身邊,趁著所有人都不察覺的時候,狠狠咬一口,再逃回洞里蟄伏,一藏就是二十多年……”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手緊緊捏著桌角,指尖變得蒼白,嘴唇微微顫抖,面色帶著恨意說:“就是鄭巧那個毒婦,害我曼兒,她趁我出國,約曼兒去茶館喝茶,可是那里早就布置好天羅地網(wǎng)。曼兒差點被人……”蘇銘哽咽接著說道,“曼兒懷著身孕逃出去,不敢回蘇家,而當(dāng)時娘家人皆在國外,最后只能投奔遠親,驚懼之下落得難產(chǎn)。” 蘇清瑤摸了摸臉上的水漬,她這是怎么了,聽到這個故事竟然心底里泛著一陣陣抽疼。 蘇銘向來清雋有風(fēng)度,可這個時候竟然趴在桌子上,涕淚皆流,哭得像個絕望的孩子,佝僂著身子,原本黑亮的頭發(fā)竟然大半花白了。 “當(dāng)初我就不應(yīng)該出國留學(xué),我就不應(yīng)該出去……” “再說這些有什么用呢?”蘇清瑤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太過殘忍,可是她心里壓著氣,為那個可憐的女人,那個拼死生下她的女人,“最關(guān)鍵是,這仇必須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