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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瑤一頭奔進樹林,她走得速度很快,仿佛后面有狼攆著。顧景慎眼神幽深幽深的,好像望不到盡頭。 他疾行兩步,追上蘇清瑤,不由分說,把她拉進小樹林,蘇清瑤甩著手腕,蹬著地,抗拒顧景慎拉著她走。 “瑤瑤,乖,我有事情跟你說。” 蘇清瑤眼圈泛紅,這才由著他拉進樹林,長痛不如短痛,前世他知道真相離開,這世也不例外,她不會再那么狼狽。 這次她要先轉身。 兩人走到樹林深處,顧景慎這才放手,蘇清瑤揉了揉發紅的手腕,顧景慎幽深的墨子緊鎖著她;“你為什么哭?發生了什么?” 蘇清瑤沉默半晌,揉著發紅的手腕,眼中的霧水越來越多,怎么辦,她不想說,生怕這次一說,兩人就是天涯海角,各不相干。 顧景慎粗糲的大手,輕輕揉著蘇清瑤的手腕,滿是戾氣的聲音中帶了一絲溫柔,“弄疼了,我給你揉揉,瑤瑤到底發生了什么?” 蘇清瑤抬起頭,卷翹的睫毛上掛著淚滴,眼角嫣紅,衣服可憐巴巴的樣子,身子微微顫抖。 顧景慎心就像被狠狠揪起來,呼吸微微有種刺痛感,“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你別哭。” 蘇清瑤的淚珠啪的落下來,砸在顧景慎的手背上,guntang的淚,炙烤的他的心。 “顧景慎,我看見跟這一樣的玉佩。”蘇清瑤從空間里取出玉佩,她咬了咬嘴唇,下決心說道,“就是在大舅那里看到的,上面刻著大舅的名字。” 顧景慎的眼眸極黑,抱著蘇清瑤的拳頭暴著青筋,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那又能怎樣?” 蘇清瑤猛然抬起頭,眼中含著絕望,“那又能怎樣,我姥姥是溫琴,我姥爺是……” 蘇清瑤的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燙人的唇瓣封住,整個人就像野獸一般撕咬攆轉,恨不得一口口把她撕碎了,吞入腹中…… 最后狂風暴雨過后,歸于平靜。顧景慎低頭看向懷里的清瑤,杏眼迷蒙,一副被欺負狠了的模樣。 他輕輕婆娑著發腫的嘴唇,堅定地說:“就算你姥爺是顧思震又能怎么樣?我不放手,我們等以后政策放寬了,就去南方,找個沒人知道我們的地方生活。” 蘇清瑤搖搖頭,“你不要你家人了嗎?” 婚姻并不是倆人甜蜜情感就能維持的,若是沒有家人的支持和祝福,再熾熱的感情回歸生活慢慢磨滅,只剩下埋怨。 蘇清瑤開口說:“三哥,你聽我說,我姥爺并不是顧思震,而是顧思霄,我不想因為我你放棄家族。”她的嘴里滿是苦澀,心一點點扯得疼。 她忍住往外奔涌的熱流,“三哥,我們分手吧。” 顧景慎整個人都兇狠起來:“清瑤,我不同意,你這輩子別想再離開我,我不允許。” 蘇清瑤再忍不住,提起背包,瘋狂的跑出樹林,只要她態度堅決,倆人之間就不可能。 蘇清瑤跑到家門前,擦了擦眼淚,破天荒的在臉上抹了一層粉底,堪堪遮住紅腫的眼睛才進家門。 溫瑞芳看見閨女回來了,心這才落下來,自從上次吃飯回來,閨女的模樣就不對勁。 “瑤瑤,你回來了,這是怎么了?”溫瑞芳看著蘇清瑤微微紅腫的眼睛,詫異地問道:“你不是去顧家了嗎,顧景慎沒送你回來?” 溫瑞芳朝蘇清瑤的身后看了看,并沒有看見人。 蘇清瑤敷衍笑著,“我沒碰到他,就直接回來了,娘,我這些天上火了,不僅眼睛腫,連牙齦也腫了,媽,你可得多給我做點好吃的犒勞犒勞我。” 說著撒嬌依偎到溫瑞芳身邊,身心前所未有的疲倦。 事情重重壓在心頭,她真的好難受,可是誰也不能說。 溫瑞芳看著粘人的清瑤,慈愛的笑了笑,“越大越粘人,拿上就要出嫁的大姑娘了,這樣怎么嫁人呀?” 蘇清瑤帶著鼻音,“我不嫁,我就留在家里陪你一輩子,你可別嫌棄我是老姑婆。” 溫瑞芳摸摸她的頭,“說什么傻話,就算你不想嫁,顧家那小子不是還得埋怨我們。再說,女人這輩子總要有個安穩的歸宿,景慎這孩子人不錯,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倆人婚期在即,孩子難免有些恐慌。 蘇清瑤聽溫瑞芳這樣說,鼻子一酸,又差點哭出來,兩人之間再不可能了。 她扎在溫瑞芳的懷抱里,抑制涌出的熱流:“我才不要呢嘛,娘,我想吃你熬得銀耳蓮子粥了。” 溫瑞芳這才把她放開,“你看我,光顧著說話,我現在就去廚房熬粥,你快去歇歇吧,你爹跟你妹去了外面賣豬rou,等你一覺睡醒,他們估摸著就回來了。” 蘇清瑤這才發現父親和meimei不在家,剛才情緒激動,竟然沒察覺到,她聽從溫瑞芳的話,直接鉆進屋子里睡覺了。 她躺在雕花拔步床上,呆呆地看著眼前玉粉色的蚊帳,心里一陣陣酸楚,想到從前的甜蜜,更是心如刀絞。現在顧景慎也知道真相了,事情再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前世他決絕的離開,這世必定還會如此,既然這樣,這次讓她先走吧。 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半晌,蘇清瑤的房門輕輕打開,顧景慎看著蘇清瑤蜷縮在床上,一頭烏黑的頭發鋪散開,更顯得小臉白皙嬌嫩,眼睛紅腫,眼角還殘留著淚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