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項歧h)
江回雪。 江回雪。 江回雪。 項歧無力地靠在墻上,看見那一縷黑發在半明的微光中搖曳,堆在他的頸上,若有似無地撓著癢。 她跟隨而下,伏在耳側輕輕吐氣,兩指揉著他的耳垂,一手在胸前游離,一路向下,握住他已經腫脹的欲望輕緩地抒動。 聽見項歧溢出喘息,她笑了一聲,五指收縮,像對待玩具一般,用力揉捏著,用指甲刮搔著敏感的guitou。 被她的動作弄得又癢又痛,項歧臉色漲紅地握住那只作亂的手。 “怎么,你不喜歡嗎?”江回雪抽回手。 陰影覆面而來。 她雙手按在他肩上,如夜魅般踏入他的懷中。 項歧拒絕不了,如同那日在威壓下,只能渾身顫栗地迎接她的到來。 她垂眸瞧著這只可憐的螻蟻,玩鬧般地提起右腿,膝蓋從他胸前劃過,抵在他的喉前,壓得人無法喘息。 微涼的觸感,硌。 他聽見她語帶笑意地說。 “你明明很喜歡。” 她鎖著他的喉,另一只腳還踩在他的高漲的欲望上不住地踩弄。 疼,越疼欲望越高漲,腫得越厲害。 她桎梏著他的生命,掌控著他的欲念,踩在鎖鏈的另一端,居高臨下地用輕蔑的目光鞭笞他。 顫栗,恐懼,渴望。 “哈……嗯……”他難耐地握住自己的欲望,哀求般望著她的雙眼,從喉間偷出一絲艱難的聲音,“江……” 然而卻被一手鉗住了下頜,她將他的舌頭夾在兩指之間。 涎液從他合不攏的嘴角滑下,他看著她越來越近,彎腰低頭,呼吸相聞,直至卷過他的舌尖,輕柔地纏弄。 溫軟的,纏綿的,是情人的游戲。 項歧顫栗地承受著這被賜予的溫柔,哪怕身下還被踩得發疼。 她的腳趾還在不安分地摳撓著他的敏感處,有一下沒一下的,怎么也不肯用力。 在那只磨人的腳就要離開之際,項歧忍不住握住她的小腿用力踩弄自己。 “啊……哈……” 喉間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耳邊傳來一聲輕嗤。 “你看看自己,真賤啊。” 欲根高昂昂地翹了起來,她踩在囊袋處,腳下用力碾磨。又在他就要射精之際,壞心眼地堵住頂端的小孔。 項歧張口喘息,如臨刀之魚。 欣賞完他的窘態,她終于肯賞他一個吻,柔韌,甜蜜,唇齒相接。 他急切地吞咽對方口中的唾液,唇亂舌亂,情欲蒸騰。 江回雪,江回雪,江回雪。 察覺到那條柔舌從口中退出,他不舍地追逐,直至對方發出一聲甜膩的嚶嚀。 “——小不佞。” 項歧猛地射了出來。 他睜開雙眼,看見昏暗的室內滿地白濁,空無一人。 仿佛被壓過的喉結上下滾動,他仰頭靠在墻上,撫上眼角的淚痣,指尖一點點收緊。 “江回雪。” 江回雪此刻正在藥王谷。 那日她滅了貝尤嚴徐四家之后,就帶著金丹碎裂的項不佞來到了藥王谷。 有著江回雪的庇護,那一場戰斗并沒有波及到他,然而因為被封在左臂的紫魚衣,狂暴的靈力幾乎將這只手絞碎了,只剩下空蕩蕩的袖籠。 身體其余部位也都有著不同程度的損傷,整個人像件拼貼的百衲衣,靠著江回雪一直為他灌輸靈力才撐到藥王谷。 “他怎么樣?” 紅云保住了他的命,但是卻保不了他的道途。項不佞因為這件事,體內的靈力徹底失控,金丹碎裂,經脈幾廢,可以說幾乎成為一個廢人。 聽到這樣的結論,江回雪沉默不語。 她其實用不著項不佞舍身救她,就算幕后的人得了手,她也有辦法制住。 紅云從見到江回雪起就在觀察她臉上的神色,以判斷她對床上這小子到底有幾分在意。 他一直以為她對項不佞只是玩玩而已,至多不過有點養寵物的情誼在。寵物被人打了當然會不高興。但是項不佞卻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小徒弟,一個同樣自不量力擋在她身前,并且企求她的愛意的人。 項不佞會是又一個江翎嗎? 紅云不敢確定,也不想去確定。 他收回查探的靈力,擔憂起那次未果的偷襲。 “那幾家怎么敢打你的主意?” 江回雪去到九原,雖然無意間打破了八大世家原先維持的微妙平衡,令項家一舉成為八大世家之首,凌駕于其余七家之上。趨炎附勢者有之,心存不滿者亦不在少數。然而都懾于江回雪的大乘修為之下。 修仙世家最高修為的不過是一個渡劫后期,就算和萬年靈木合體變成半個妖獸,也難以與大乘期的修士相抗衡。就算再怎么不滿,他們也只能默默咽下胸中的那口氣。 他們忍了那么多年,徐家都快成為了項家最大的狗腿子,怎么會突然在今朝發難? 而且紫魚衣向來以修士為培養皿,豢養之人為各大門派趕盡殺絕,已經數百年不曾現身,怎么會突然在九原這個小地方出現蹤影? “他回來了。”她的語氣有幾分索然與厭嫌,像是在說一個麻煩又不得不面對的故人。 紅云搜尋半晌,才在記憶中翻檢出一個棘手的人物。 “連霽?” 儲伯魚的大弟子,在江回雪手刃了那位前凌霄宗宗主后,他的舉止就愈來愈瘋狂。后來甚至偷偷捉來散修豢養魔物紫魚衣,因此而被逐出凌霄宗,從此了無聲息。 叁百年前有人曾在毒花之海旁看到過他,這位曾經光風霽月的凌霄宗首徒,彼時周身都縈繞著陰冷的魔氣,側臉魔紋纏繞,如一株黑色的魔藤,與他曾立志要屠盡的魔修別無二致。 在離開道法交流大會的時候,江回雪就察覺到了他的氣息,只不過轉瞬即逝。 連霽的出現,不但喚起了她關于那段時日的回憶,令屈辱、不堪重回眼前,還又一次傷了她的人。 這個人披著的冠冕堂皇外衣之下,就只有本質上的虛偽和懦弱。就算沒有他師父儲伯魚,她對他也只有厭煩和不屑。 當年看見了一切,卻什么都不敢做,如今入了魔,他又能掀出什么浪花來? “他還會再來的。” 剛好,那些陳年舊事,早該徹底了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