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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大家認為爹太搶戲在線閱讀 - 都為女兒憂

都為女兒憂

    皇太后病了,對國家大事并無影響,連小事也沒什么影響。因平固長公主一案,又引出了一個問題——隨公主出嫁之宮人的身份問題及其服役年限與到期后之歸屬。延伸下去,就是隨嫁宮人服役到期之后,就意味著分配給公主的使喚人手統統沒了,需要對公主進行補償——這要怎么辦?

    宮女是良家子,在宮里做服侍人的工作完全沒問題,但是一旦隨著公主出宮了,再讓她們“cao持賤役”就不可以了。此外,還有顧皇后向蕭復禮提出的:“公主長與宮中,與宮婢朝夕相處,一朝出降,宮人不得相隨,其情何堪?又新配之奴婢從何而來?”

    對于這個問題,最簡單的一個解決方案就是分撥奴婢了。然而宮中已經沒有奴婢出身的宮女了,如果要分撥,要考慮到公主的感受,最好是從小帶到大的,那宮中就要再次接收奴婢?!皼]官之奴婢,或心存怨恨,窺視帝視,是重蹈平固之復轍?!?/br>
    問題雖然復雜,鑒于目前宮中一個公主也沒有,倒不是很急迫,可以“緩緩商議”。新年將至,這樣并不著急的問題就留到年后再討論吧。

    新年很快就到了,除了宮中與杞國公家,其他地方一切照舊,甚至還添了幾分歡喜。城里的爆竹放得震天響,新春三日,照例是燈火不禁的。京中家家飲宴,處處高歌。

    保慈宮里固然氣氛壓抑,大正宮里也受到了影響。蕭復禮在多方開解之下,去蕭淑和的去世糾結之情漸去,至新春就脫下了素服,換上了禮服,宮中的著裝風格跟著他走,年前著顏色素淡的衣服,新年大宴一開始,就花枝招展的出來了,然后一直招展下去。哪怕是徐歡,也要服色艷麗,她品級還高,首飾還多。

    徐瑩本該出現在上首,然而坐不多會兒,她看著底下蕭復禮的一群妻妾,想到二娘本也該出現在這里的,心如刀絞,一刻也坐不下去,推說頭疼,要回去休息。蕭復禮起身親自把她送上了鳳輿,自己卻留了下來——下面還有一些儀式需要皇帝親自參與。

    顧皇后心里舒了一口氣,她稱得上是一個樣樣周到的女子,心智年齡比絕大多數同齡人都成熟,現在的心理壓力也挺大的。她手邊兒坐著的就是夏美人,夏美人身邊還帶著快兩歲的皇長子?;书L子身體有些弱,危危險險活到了快兩歲,為了讓他能夠健康成長,蕭復禮為他取名阿松,希其松齡鶴壽。小孩子生得粉雕玉琢十分可愛,蕭復禮縱使不過于親近阿松,卻也忍不住會把柔和的目光往他身上放。

    夏美人對面是德妃,德妃漸漸長開,也許是經歷的原因,性格并不像皇太后那樣爽朗,另有一種溫柔的樣子。蕭復禮努力對德妃保持著距離,卻又因為皇太后的面子,以及德妃自己確實表現得并不討厭,而漸漸破去了些冷漠的外殼。

    德妃下面的楚美人已經有了四個月的身孕了,五月前后就要生產。顧皇后看得眼熱,急忙別開了眼去。蔣美人坐在夏美人下手,她倒是沒有身孕,可是萬事不cao心的,總覺得她比自己活得輕松,人也顯年輕。韋美人是這些人里最衰的一下,不聲不響地坐在楚美人下手。

    再遠些就是諸王了、公主了,朝臣們的新宴要在明天以后再領,今天大家也要回家跟家人團聚。徐瑩走了之后,氣氛明顯好了不少,承慶郡王一脈略尷尬,其他人都挺歡快的。

    因蕭復禮情緒不高,大家都想法子逗他開心。顧皇后發現,他與襄南長公主說話的時候最多。蕭復禮與兩位長公主的感情都稱不上太好,以顧皇后的標準來看,平固自是跋扈,襄南也只是比平固好些——用世家的眼光來看,蕭家公主少有合格的。

    慶林大長公主不由撇撇嘴,阿元到底是年輕心軟,又看一眼顧皇后,這倒是個能沉得住氣的。顧皇后察覺了慶林大長公主的目光,微微點了一下頭,又把脊背挺直。慶林大長公主舉杯,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覺:這皇后與當年夏皇后倒是真像——如果一直無子,估計會更像吧。

    慶林大長公主與夏皇后感情不錯,夏皇后無所出,把慶林當女兒似地養,以慰膝下荒涼。這樣的顧皇后讓慶林大長公主驀地心軟了:【我可真是老了,總是想些以前的事兒?!?/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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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旦,臣子們要上表祝賀皇帝,藩屬亦要朝見,皇帝要登上城樓展示一下自己,都是些熱鬧事兒。這一回狄使來的不是馬駿,而是一個中規中矩的使者,過去的一年里,雙方沒有出現什么大矛盾,這一回見面也算是和氣了。

    邊境安寧,內部連皇太后都暫時歇菜了——雖然她經常性地突然擺出一副非常不高興的樣子離席——平靜的生活顯得那么地美好。

    當然,也有不開心的,不開心的一般都是母親。

    正值新春來臨之際,鄭琰有了所有家有少女的母親一樣的煩惱——擔心女兒被臭小子占了便宜。過年嘛,蔣照也得了假,努力地在池家大門口、出行的路上晃悠著,制造偶遇。

    鄭琰對此頗為憤怒:“傻丫頭還說他老實,我一天能見他八回從身邊過去,他老實到哪里去了?”

    池脩之咳嗽一聲,這事兒他也干過,還是順著鄭琰的話說:“蔣氏也是名門,怎么這小子這般無禮?如果輕浮,咱們閨女可不能輕易給了他?!?/br>
    “小兩口兒感情好倒沒什么,我只擔心咱們那個會被人哄了的丫頭,夫妻過日子不用計較那么多,待嫁了過去,鄴侯家人口算簡單,又與咱們熟悉倒不會太難。然而蔣氏家大業大,蔣睿又是過繼之子,還有親生父母,這家里的關系錯綜復雜,春華能應付得來么?”

    池脩之道:“這你不須過于擔心,她盡夠了,”春華不及鄭琰小時候那樣透徹,但是面臨的問題也沒有鄭琰那樣嚴重,“你讓她與榮安郡太夫人多相處,這很好,你我平日也提點了她許多,你最不安的,無過于咱們家人口簡單,蔣氏人口多,兩處不一樣,恐她不適而已。”

    “就是。同樣的事情,在這里能做,在那里就不能做。做人女兒與做人兒媳本就不一樣,阿寶再寬容,也是婆婆?!?/br>
    池脩之摸摸唇上兩撇小胡子,猶豫道:“或者,把她送到岳母面前承歡如何?那里畢竟人口多,家雖和睦,卻是千人千面,又有三娘,你少時就是她教導的?!?/br>
    鄭琰一合掌:“這樣也好!過了節,我就尋阿娘幫這個忙,”又嘆道,“我已老大,卻又令父母cao心,實是罪過?!?/br>
    池脩之伸手抓著鄭琰的手:“你待春華之心如何,岳父岳母待你之心便如何。是寧愿自己累些,也不想孩子有絲毫不適的。”

    “果然如此,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我自覺待父母已算孝順,足令父母安心,不意有了這幾個孩子之后才發現竟是遠遠不夠的,真能擔一輩子的心,”又推推池脩之,“待年節一過,你看看部里的卷宗,把那斗訟紛爭、種種不合諸如此類的卷宗給調了來,讓孩子們多看看。都長大了,是該知道些人情世故的時候了。”

    池脩之笑道:“大妙!”決定把那什么陰謀詭計啦,家族爭訟啦等等等等都拿出來,讓兒女認清社會黑暗面。尤其是春華,嫁到世家,雖然鄴侯家是不錯,蔣氏大族難免會有其他的事情。

    鄭琰又在一旁琢磨上了:“我就奇了怪了,難道是我講的還不夠透徹嗎?怎么就養成她那么個……天真的性子了?”父母看子女,總是純真可愛的。

    池脩之道:“在學堂里,有些東西終究是講不太深的。這樣已經很好啦,有那么多差不多的小娘子、小郎君一處,真是‘物競天擇,披沙揀金’,她能過得滋潤,也不獨因是山長的女兒。近來又有岳父提點,不會差的。”

    “那史書,還是要給她細細講解才好?!?/br>
    池脩之道:“春華尚未及笄,縱使及笄,也不要很快嫁出去,年紀小,容易處事不周,多養兩年,養得底氣足了,可當風雨了,再讓她過門。也可趁此機會多看看蔣昭其人,若可,則嫁,不可,我也不是古板之人?!?/br>
    鄭琰道:“正是正是,年幼出嫁,身子骨還沒長好呢。春華不成婚,長生就要跟著推遲,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早婚了對身子也不好?!?/br>
    池脩之道:“長生這兩年把縣試、郡試都考了,我琢磨著,該讓他出仕了?!?/br>
    鄭琰奇道:“現在?難道是親衛?他學得倒是不錯,可不繼續學,我……我本想讓他過了州試,再作打算的?!?/br>
    “你是想讓他考一考?這又不沖突,誰說過已經出仕了的就不能再考了么?先前是皇太后的關系,又恐耽誤長生的學業,這才沒有讓他去圣人身邊。親衛還有輪值,他已經學了這么些年,也自律,是時候了。”

    鄭琰皺眉道:“我總覺得他學得還少呢。且,圣人的課也停了,改為三日聽一次?!?/br>
    “可見能學的東西也就這么些了,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各人,又不是讓他不學了。”

    鄭琰想了一想,確實,這不是她認知里的已經定了型的科舉制度,更像是文憑 公務員考試。倒也可以:“先說了,他二十歲前,必得把州試給我過了!我丟不起這個人!”

    “放心,我想他也是作此打算的。長生今年十三,圣人跟前呆上三、五年,就是正式任職。屆時,怎么官做不得?我想令他各衙都知道一些,也做一回中書舍人才好。”

    鄭琰有些得意地道:“那是,我兒子!”

    池脩之道:“當然啦,長生生得又好,嘿嘿?!遍L相上佳的人,總是占便宜的??梢灶A見,兒子出去蹓一圈兒,得有多少人嫉妒夏寔下手快。又冷下臉來道:“可惜女婿太呆!”

    鄭琰道:“我看他不呆,入仕至今,你看他出過差錯么?或許不是頂尖,卻也長于庶務?!?/br>
    池脩之哼唧道:“咱兒子樣樣好,給人家作臉,弄個女婿不如兒子,虧大了?!?/br>
    “聽你這樣說,倒是想兒子不如人啦?”

    “唉唉,不要說歪理,我是想兒子女婿都好的。”

    蔣昭人算不錯啦,顧益純看過的人,評價就是:銳意不足,守成有余,恰可作一太平宰。讓他跟魏靜淵、鄭靖業似的,必須有難度,對比其他人,也壞不了事兒。

    鄭琰與池脩之胡攪蠻纏一會兒,又與池脩之商議:“春華今年及笄,可要好好籌劃?!?/br>
    池脩之卷起袖子:“及笄三加,旁的不好說,簪子我來做,”言罷促狹地對鄭琰眨眨眼睛,“我發誓一生為夫人刻簪子,于今只為別的女人做此一物,夫人不會罰我罷?!”

    被鄭琰暴打一頓。而后乖乖地與鄭琰參詳起及笄禮的賓客人選來,共計有虞國夫人、安康大長公主、瑞豐大長公主、李神策之妻、李幼嘉之妻等數人,只還沒定到底是誰,欲在往熙山之前就下帖。又有贊者,亦欲邀名門淑女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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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春華的父母為她考慮周全,天下其他的父母也是一樣的。

    虞國夫人新年過后沒兩天,就借慶林大長公主為介紹,登門拜訪起邢國夫人杜氏來了。

    彼時池春華正在外祖母跟前說笑,聞聽有人過來,起身一理裙擺:“虞國夫人因大長公主而來,只恐有些長輩的事情?!?/br>
    趙氏笑道:“虞國夫人算來也算是有淵源的,且大長公主實不是家里的外人,縱要避開,也要先請了安再避。”她如今升做人家婆婆,也有了孫子,只在杜氏下手坐著,位置與方氏相對。

    池春華答應一聲,乖乖等慶林大長公主與虞國夫人進來,與鄭家小輩們一起,斂衽一禮。主客相見畢,各寒暄數語,慶林大長公主笑道:“春華也來了?”

    春華笑道:“是呢,阿娘讓我來代母盡孝?!?/br>
    慶林大長公主對杜氏道:“乍一見她,我倒恍惚了,仿佛看到阿琰還沒出嫁時的樣子?!?/br>
    杜氏道:“我是生生被這些小混蛋給催老的?!?/br>
    春華道:“阿娘也是這么說來的,”又復一禮,“那我躲遠點兒,您就不覺得日子過得快啦,”伸手就拉起了旁邊的李莞,“阿嫂,咱們都躲遠點兒罷。”趙氏等帶著年輕人笑吟吟地離去了。

    虞國夫人看到池春華的笑顏,心中實是一驚,生委實好看,又極有眼色,蔣氏倒是得一佳婦。

    慶林大長公主對杜氏道:“你真是好命,兒孫繞膝,竟是不用你耗神的。”

    杜氏道:“這些年倒好些了,也是大事沒有小事不少的。再往前數,也是憂心忡忡的。兒子娶了,想孫子。女兒嫁了,又擔心她過得不好。”

    虞國夫人道:“正是,總有cao不完的心。先時想,他們能嫁娶得宜,有旁人cao心了,我就可閑下來了,如今一看,卻是又添新愁?!?/br>
    杜氏道:“你們家又哪里有什么要愁的了?”

    慶林大長公主道:“休要假做不知,她愁什么,明眼人就能看得出來。今日我們來,實是有事要請你幫忙的?!?/br>
    杜氏訝道:“我都黃土埋了半截兒了,還能有什么用處?要是說旁的事情,我們相公也已休致,不過是個教書的糟老頭子,也不頂用了?!?/br>
    “不是說這個……”慶林大長公主止住了話頭,左右看看,虞國夫人臉上也露出些尷尬與焦急之色來。

    杜氏越發糊涂了:“還真有大事?”

    虞國夫人道:“我是來求夫人救命來了?!?/br>
    杜氏大驚:“怎么會?”

    慶林大長公主道:“新年的時候,昭仁殿里,你還沒見著么?阿松今年都兩歲了,楚美人也有了身孕,韋美人眼下是不頂用了將來卻不知道會如何——圣人是個寬慈的人。又有皇太后,平固丫頭一去,你說她的眼睛是不是都盯到了圣人身上,盯到了圣人與德妃身上?為著立后的事兒,皇太后算是與大伙兒結了仇了,咱們在宮外還不覺,娘子在宮內,要再沒個兒子,過得實在是艱難啊?!?/br>
    杜氏道:“我道是什么,要是這個事兒,你們倒不必擔心的,你也說了,圣人寬慈,他心里眼里有娘子,娘子就沒事兒?!?/br>
    虞國夫人道:“我心總難安,都是做母親的人,還望夫人憐我?!?/br>
    杜氏道:“這……這卻不是我能插得了手的?!?/br>
    慶林大長公主道:“不是讓你做什么,只是……當初你為阿琰求的是哪個送子的神仙?”

    杜氏恍然:“原來你們是問的這個。當初我可真是cao碎了心,”一時也是心生感慨,對虞國夫人也很同情了,“并沒有供奉什么特別的神仙,我就是把那送子的供了一供。”

    虞國夫人有些失望:“我已供奉了這一二年了,總是無用。我家國公還要說我婦人見識,妄信鬼神。這道理我豈不知?我這,總是心焦,總覺得做點兒什么,也是出了分力了。看著娘子那個樣子,我心不安吶。”

    杜氏想,既然慶林大長公主親自帶了人來,意思也算是明白了,額外道:“當初,我倒是聽阿琰說,皇太后無子之時亦曾起義,她勸皇太后,宮中最忌巫蠱之事。既然宮里有不好相與的人,你還是要慎重?。 ?/br>
    虞國夫人也是讀書識字的人,聽得杜氏這般提醒,心中也是惴惴,她自知巫蠱二字的厲害,又放心不下,真是左右為難。

    杜氏好心勸道:“不要心焦,這是緣份還沒到。別太急,倒把孩子嚇跑了,該來的總會來。我與你說,多讓娘子見見榮安郡太夫人,那是個明白人?!?/br>
    虞國夫人沒討著生子的秘方,倒討了個家庭和睦的方子,然則顧皇后平日里對太夫人已經挺好的了——也是沒用的。又被杜氏勸著,不令多拜神,又不好與顧皇后說,怕她多想。只好獨自難過。

    回去的路上,慶林大長公主勸她道:“當年阿琰也是婚后數年無所出,你看現在,想來還真是緣份沒到呢。”

    虞國夫人滴淚道:“池尚書無父無母,自家與韓國夫人伉儷情深,愿意等這些年,圣人,縱自家愿意,朝臣也要著急,宗室也要不安。娘子,確是命苦。邢國夫人以巫蠱相勸,我也知道她的意思——寧愿不進一步,也不想把事情弄糟了??晌铱偸请y過。”

    慶林大長公主心頭略軟,又閉上了嘴巴,她是沒有這方面的擔憂的,且不提她自己婚后順利生了兩個兒子,就是長子媳婦李氏,業已有孕——是男是女姑且不提,能生就代表著遲早會有嫡孫。宜和阿姐就是個好例子,再不濟,還有阿寬呢。

    看一看虞國夫人,慶林大長公主又想,要是娘子現在有孩子就好啦,到時候,視其男女,與自家孫子輩兒恰是年紀相仿的。最好是娘子生個兒子,慶林一點也不介意兒媳婦生個女兒,將來好做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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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春華為鄭琰帶來了慶林大長公主與虞國夫人拜訪杜氏的消息,這讓鄭琰很困惑——這是為了什么呢?完全沒想到,虞夫人的到訪,還與她的“常年無子”有些關系。

    池春華好奇地看著鄭琰:“阿娘,這難道應國公家有什么為難的事情?”

    鄭琰拍拍她的臉:“你乖,去把今天的功課給我寫了。女子嫁人之后,cao持家務,與夫家相處,交際應酬是第一的。什么女工、什么才學都在放一邊,這話固然不假,然則一旦出嫁就把自己當成黃臉婆,遲早要后悔!有些時候,寧愿少管些外面的事情,也不能放松了自己?!?/br>
    池春華皺皺鼻子:“我明白了。臭男人還是好色嘛……”

    鄭琰哭笑不得:“懂什么!看你外祖父,能說是臭男人么?”

    池春華道:“天下好男人,一個是我外祖父、一個是我阿爹、一個是我弟弟,我虧大發了!”哼哼唧唧去寫字了。

    等鄭琰從杜氏那里知道虞國夫人所為何來,欲進宮探望顧皇后,卻又收到了一個令她驚訝的消息——

    徐歡與蕭復禮之間的關系,卻得到了緩解,蕭復禮往承嘉殿去的時間明顯多了起來。雖然未必留宿,卻是時常說話,提徐歡來,語氣也和緩了許多,甚至有了些惋惜之意。

    顧皇后只覺腹背受敵,難過之情更甚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