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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身后有響動,遲驚鹿轉過身,尷尬地憨笑。 “呵呵,我腿好像是有點短哈。” 少年望著笑得一臉嬌憨的小丫頭,將袖子里的布娃娃捏得更緊。她微微張開的嘴像好吃的糕點,她那大嗓門沖破了黑夜,如同一束雀躍的光,不經意間照在了孤島上,一切都熱鬧了起來。 他看了看她在馬車邊搖搖晃晃的小腿,是挺短的,繡著粉花的足間都碰不到地上。 她的鞋也是胖乎乎的,很可愛。 “我陪你去考試,季子星,”遲驚鹿看著他笑,眼中閃著細碎的光,“祝你考試順利,旗開得勝。” . 一路上顛簸,遲驚鹿昏昏欲睡。好不容易到了考學府外,卻發現早已是人山人海。 遲驚鹿打開小食盒,挑了一塊不甜膩的糕點給季子星。他正捧著書卷在念書,冷不丁地嘴邊多了一塊桂花糕,他輕輕一怔,旋即像小兔子一樣將整塊糕點都咬住了。 遲驚鹿掀開車簾,細細觀察著前來考試的人,他們臉上洋溢著激動的神情,有幾個漲得臉都紅了。 三年一次的春試,是所有學子夢寐以求的機遇。仿佛來了金陵,透著高大雄偉的建筑,就能直直地看到九重宮闕里昂貴奢華的生活。 怎么能不激動呢。 “程一奇,這邊來!”帶著小帽的男子興奮地沖不遠處揮手,“咱們一起進去!” 遲驚鹿將目光移過去,是個好俊俏的少年,白齒紅唇。他生了一副風流狹長的眼睛,穿了件月白的直裰,整個人俊逸雅致。 他面色很平靜,在一眾或興奮或緊張的學子中與眾不同,分外扎眼。 少年步伐沉穩地走過去,聲音柔和:“汪師兄,久等了。” 遲驚鹿一直盯著那人看,不知不覺出了神,眉頭緊皺。程一奇……這名字她有印象極了。 原文中,戚行肆手握兵權,屢立戰功,被拜為驃騎大將軍,贏得了朝中相當一部分臣子的擁護,甚至贏得了丞相的青睞,有意將獨女許配給他。他做事直利磊落,手下之人剛正不阿,從不諂媚,因此他所代表的一派被稱為清流派。 而石丞落在首輔恒均的極力推薦下,強勢入主內閣,成為內閣的左膀右臂。他精于算計,手段狠辣,將文武百官牢牢控制于股掌之間,制衡丞相、三省六部五司,是帝王手中的一把好刀,他這一派被稱為鷹派。 鷹派和清流派相互制衡,界限分明,互相都想搞死對方。 而程一奇作為輔佐太子的詹士府少詹事,手握大權,在暗中觀察多年后終于投靠鷹派。 剛才喚他一起進府的是他的師兄,姓汪,叫汪欣遠,是清流派中的中堅人物。程一奇投靠鷹派后,絲毫不顧念多年的同窗情誼,竟直接將汪欣遠投入地牢,鞭笞至死。 汪欣遠死后,程一奇還將他的人頭掛在汪府門口,使得汪欣遠的遺孀在驚嚇中小產,失去了唯一的遺腹子。汪氏一族三代單傳,到這兒算是徹底斷了香火,就此破敗。 原文中對程一奇有不少描寫,因為他是相當強勢的反派人物,最終要敗在戚行肆手下,被投入天牢,流放為奴。 遲驚鹿記得,在這場春試中,石丞落考的是第一名,第二名緊隨其后,便是程一奇了。 現在,程一奇還是尚未入仕的少年模樣,當真看不出來日后他會那般狠毒。 月白長袍逐漸消失在視線里,遲驚鹿裹緊了小褂,突然覺得或許是天色未亮,身上有些發寒。 她轉頭望著車廂中的九弟,心里涌上一股說不清的滋味。許是乘坐馬車顛簸的原因,季子星臉色蒼白,一雙黑眸更顯得水波瀲滟。他拿著書卷,坐得筆直,似乎聽不到窗外的喧鬧聲,看得很投入。 幸好,幸好九弟是個普通人,否則一朝入仕,既沒有戚行肆那樣的家世和功勛,又沒有石丞落、程一奇的雷霆手段,能否在波詭云譎的前朝生存都是個問題。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爹爹從不強制兒女考學為官了。 季府的人,九個兄弟姐妹,沒有哪一個能有那般深沉的心機。 畢竟越靠近權力中心的地方,就越容易死人。 這些……她從來都沒有想過。 遲驚鹿的目光黯了下去,突然覺得自己罪大惡極。她心里只有分數,何曾真心為別人考慮過? 她讓季子星上課,他就乖乖聽講,讓他考學,他就努力念書,他太聽話了,乖得讓遲驚鹿無端生出一股惱怒。 她說什么,他就真做什么了? 三點鐘聲響起,渾厚的聲音響徹金陵。該入場了,學子們一臉虔誠,排著隊準備進去。 季子星整整齊齊收好書卷,放在書箱里,彎著腰身,就要下去。 擦身而過,遲驚鹿一把攥住少年纖弱的手腕,欲言又止:“季子星……” 季子星回眸,只見女孩眼里閃過一絲輕微的憐憫,夾帶著一點愧疚。 他彎了唇角,眼睫下的眸子漆黑:“八姐放心,我會盡力而為的。” 催促的鐘聲再次響起,遲驚鹿一驚,才緩緩放開少年。她看著季子星單薄的背影,他站在程一奇和汪欣遠后頭,像只孤孤單單的小狗。 第35章 探花那種神人這輩子都不…… 考學的時間很久, 大約要持續將近一整天。夕陽西下,學子們陸續出了考場,天邊的晚霞如同為他們燃放的慶祝禮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