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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于是我和反派弟弟HE了在線閱讀 - 第33頁

第33頁

    凌決心里一緊,伸手摸向如意的額頭,卻被如意反手從枕下抽出的刀劃傷。

    少年是胡亂比劃的,男人的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挨了一刀,瞬間見血。

    如意顫抖著滾到一邊,屈起膝蓋,像只瑟瑟發(fā)抖的小獸,兩只手緊緊抓著小刀,刀尖對著凌決。

    如意死死盯著對方血流成河的手,下定決心,只要那雙大手敢撲上來,他就敢捅過去。

    大不了……大不了同歸于盡,一個身體有疾的廢太子,一條小河就能把他永生困在河西,那座精致小巧的橋,他這輩子都跨不過去。

    他永遠(yuǎn)記得太醫(yī)給他的病下定論時,父皇失望地?fù)u頭,眼中閃過厭惡的嫌棄。連親生父親都如此,誰人還會拿他當(dāng)掌心寵。

    河?xùn)|河西,天上地下。

    他靜靜地等,等著凌決發(fā)怒。血一滴一滴流下,向來易怒的男人卻沒了聲音。

    良久,才從黑暗中傳出一聲嗤笑:“學(xué)會藏刀了?”

    如意迷茫地抬頭,凌決大手一揮便攥住雪亮的刀刃。在少年的滿眼驚慌中,男人把刀尖輕輕抵在自己心口。

    “捅,從這里捅下去,一了百了,你想死,我也不想活了。”凌決捏著如意纖細(xì)的手腕,頭低下去,刀尖舔血,舔得滿嘴腥紅也不肯放手。

    如意驚住了,聲音也發(fā)抖:“你干什么,放開……”

    “放手?想都不要想!”凌決輕輕一撈,就把少年圈在懷里,輕而易舉地奪下短刀,反手就捅到自己小腹。

    在少年的尖叫中,他一刀又一刀,刀刀都對自己下手,堅(jiān)硬如磐石的身體開始冒血,他狂笑著抱起如意,眼中的瘋狂要把少年燒著了。

    如意徹底癱軟,罵道:“瘋子!”

    凌決笑得癲狂:“我是瘋子,你就是小瘋子!如意,你是廢太子,我何嘗不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當(dāng)年先皇后和貴妃同時生子,只因?yàn)橘F妃宮里的喜婆腳快,先一步將皇子抱到先皇面前,就差那么一個彈指的時間,他就只能做王爺。和別人一樣見了哥哥要喊“萬歲萬歲萬萬歲”,要跪下磕頭,在哥哥登基冊封,坐上龍椅的那一刻,他正收拾東西,駕著馬車大包小包的搬出宮去,住在擁擠的城區(qū),再與宮闕無緣。

    他搬出宮的第一年,低沉陰郁,是青樓小少年救了他,他開始耽迷于此,將小少年視為珍寶。后來他們被人撞破了,父母皇兄大怒,將小少年處以極刑,開膛破肚,小少年始終不肯閉眼,硬生生撐到他來才咽氣。

    他被迫娶妻,好不容易生了一個女兒,小人軟乎乎的倒是可愛,卻被告知這孩子只是鄉(xiāng)下婆子的孩子,他的女兒被掉包了。他找了幾年,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女兒早就死了,在鄉(xiāng)下,逃難的時候,被踩死了。

    如果說凌決還有一點(diǎn)僅存的善念,那就是他瞞下了這個消息,讓王妃以為他們的女兒還活著,否則以王妃的性子,不是瘋,就是死。

    他殺的第一個人,是為他接生的喜婆。再往后他做了什么自己也記不清了,世人皆厭我,我又何必在意那么多?

    “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都做過什么?”凌決輕笑。

    “乖一些。”凌決半闔眼,看著少年驚慌失措地撕開長袍,裹在他傷口上,他捏起少年的下巴,俯身蓋了上去。

    .

    身下人的眼神純真無辜,清凌凌的眸子緊緊閉上,蓋住了那一片清澈。

    凌決細(xì)細(xì)打量著如意,滿眼癡妄。他一只手掐著他的腰,一只手從少年的頭頂撫下,烏黑順滑的長發(fā)觸感美妙,手指難以有片刻的停留。

    吻著吻著,他掐著細(xì)腰的手越來越收緊。風(fēng)暴過后的安寧總不會持續(xù)太久,男人一邊在少年的唇瓣上摩挲,一邊想著剛才他突然抽出刀來,倔強(qiáng)的眼神。

    凌決心下一顫,如意居然想要他死!

    他知道如意恨他,可沒想到早就到了這步田地嗎?

    那種憤恨,蓋過了少年本應(yīng)有的恐懼、驚慌、無助,在把刀尖對準(zhǔn)他的一瞬間,蒼白似木偶的少年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生氣,像是活過來了一般。

    海棠終于盛開了一回,卻沒想到要用憤怒的血液澆灌。

    凌決閉上眼,感受著身下的溫暖,思緒卻回到了多年以前。

    如意并非第一個揮刀向他之人,與只小獸相比,如意更像是一只乖順極了的綿羊,只是被逼急了才反咬一口。

    那時也有一個雪白剔透的少年,俏得像天仙一樣,雙耳又尖又靈。凌決把他帶回王府時,小人才半人高。

    可他比如意更決絕、更狠戾,也更聰敏。他像只潛伏在黑暗中的小獸,靜靜等待進(jìn)攻的時機(jī)。尚且年幼的他已經(jīng)學(xué)會假意迎合,趁凌決意亂情迷時,直接將頭上的束簪發(fā)狠插到了凌決的左胸,倉皇逃出王府。

    凌決捂著鮮血淋漓的胸口,啞然失笑,他大大低估了那孩子的心智,假裝乖巧得像只白兔,實(shí)則是隱藏起爪牙的狼狗。

    男人勾唇笑笑,那孩子如果還活著,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是可以考學(xué)的年紀(jì)了。可他絕無可能生還,王府后頭是一片迷障林,進(jìn)去的人從沒活著走出來過。

    他只是后悔,當(dāng)時念及那孩子還小,始終沒有真的對他做什么,早知如此,倒不如吃飽喝足,滿足哪怕一時的貪欲。

    為什么,為什么他們都這樣恨他,難道他犯下的過錯,非要用命來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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