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大人的小青梅(重生) 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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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便不由得有些熱,她這人的眼窩一貫來淺,丁點大的事都能叫她熱淚盈眶的,于是忙眨了眨眼,笑著撒嬌道:“嗯,我曉得啦。嬤嬤回去替我同阿姐道謝,等我哪日得空了,便做些阿姐愛吃的糖糕送國公府去。” 佟嬤嬤瞧著小娘子紅紅的眼眶,自是笑著應下了。 日子一日日挪,轉眼便到了六月二十三。 為了這一日,姜黎連自個兒的生辰宴都沒什么心思過。 本想簡單吃碗長壽面應付一下的,誰料楊蕙娘與如娘根本不依,說姑娘家一輩子就只得一次十六歲的生辰,不能敷衍。 于是六月初六那日,酒肆歇業,楊蕙娘、如娘、秀娘子還有府里的一眾丫鬟仆婦,忙上忙下地給她整了個熱熱鬧鬧的生辰宴。 姜黎今日穿的這套衣裳,便是月初生辰宴那日衛媗送來的生辰禮,用的是宮中御賜的云錦。 上身是煙紫色如意緞繡五彩緙絲衫,下配月白曳地百褶鳳尾裙,聘聘婷婷的,立在曦光里,似花叢里正欲盛開的一蓬鳶尾花。 都說人靠衣裳,佛靠金裝。 這衣裳一穿上,屋子里的人俱都看楞了一瞬,連楊蕙娘都道:“我們阿黎今日瞧著,同那些高門大戶的貴女們都沒甚差別了。” 如娘也在一邊兒點頭道:“阿黎,好看?!?/br> 楊蕙娘覷她一眼,笑道:“你就不好看?” 如娘被楊蕙娘打趣得臉頰一燙,她今日也穿了套極好看的衣裳,用的料子雖不及云錦那般稀罕,可也是頂頂好的料子。 可她都多大歲數啦,哪能同阿黎這樣的小娘子比? 如娘溫和一笑,拿蒲扇輕拍了下楊蕙娘的肩,清澈的眉眼似月夜下的一眼湖泊。 “蕙娘,你莫,莫要,打趣我?!?/br> 幾人笑鬧了好一會,等到巳時一過,便聽得何寧在門外恭敬道:“夫人,時候差不多了。” 宮宴自午時便要開始擺設,百官及其家眷須得在午時之前入宮去。 姜黎與如娘、素從剛忙出寢屋,剛走到垂花門,便見霍玨從一邊長廊信步而來。 他今日穿了件靛紫色圓領繡祥云紋的吉服,如此艷麗的紫將他身上清冷的氣質生生壓下了幾分,瞧著竟然有些艷麗。 要擱往常,姜黎定要夸他幾句的。 可此時如娘和桃朱都在,她到底臉皮薄,自是不好意思夸的,斂眉撫了撫裙擺,偷瞧了霍玨一眼后,便乖乖地往大門去,踩著馬凳入馬車。 哪知道人才剛在軟凳坐下,身后便伸來一只手,在如娘同桃朱上著馬車而無暇顧及他們之時,悄悄握住她的手,用力地捏了捏。 姜黎嗔了他一眼,回握住他的手,唇角不自覺地就勾了起來。 車轅轔轔,小半個時辰后,馬車便到了承天門。 此時的承天門外停滿了香車寶馬,其中一輛紅頂馬車與一輛刻著“卍”字紋的馬車格外惹人注目。 這兩輛馬車到了承天門便徑直穿承天門而過,看得姜黎很是驚訝。 “那兩輛馬車坐的都是什么人呀?竟然能直接開入承天門?!?/br> 霍玨望向承天門,眸光微凝,道:“那是宮中內侍與大相國寺高僧乘坐的馬車?!?/br> 話落,他微偏頭,望向重重宮門后的那座金鑾殿。 六月二十三。 先祖大人的靈牌應當“顯靈”了。 - 紅頂馬車里,高進寶覷著趙保英含笑的眉眼,低聲道:“督公,大悲樓外,那小沙彌同圓玄大師說的話,奴才聽見了?!?/br> 高進寶自小習武,耳力目力都要比旁人強上幾分。 今晨見那小沙彌一臉驚慌地從大悲樓跑出來,他便特意多留了幾個心眼,那小沙彌說的話一字不落落入了他耳里。 趙保英睜開眼,溫聲細語地問:“說了什么?” “他說大悲樓的一面靈牌泣血了!”高進寶虎目微微一瞪,“好些正在大悲樓祭拜的人聽到怪響后,紛紛打聽是出了何事,也不知曉究竟是哪塊靈牌泣了血!” “泣血?” 趙保英摩挲著拂塵那光滑的木柄,想到的是上元夜先帝功德碑泣血之事。 那時皇陵守墓人傳來消息時,成泰帝在寢宮里點了足足二十多盞佛燈,徹夜不敢眠。今日又出了這靈牌泣血之事,怕是連壽誕都沒心思過了。 趙保英沉吟片刻后,便緩緩道:“先將此消息壓下,待得陛下壽誕一過,再讓人將消息遞進來?!?/br> 高進寶忙低頭應是。 那廂姜黎一行人剛穿過承天門,便碰見了不想碰見的人。 正所謂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頭。 承天門的內門廣場里熙熙攘攘擠滿了那么多人,偏生就叫他們遇見了鎮平侯府的人。 此時那侯府大小姐徐書瑤正站在何嬤嬤身側,惡狠狠地盯著姜黎與霍玨,而在她身后兩米處,還站著薛真和隨云。 素從是習武之人,武功雖不及云朱高強,可她擅長使暗器,六感比云朱敏銳了不是一星半點,是以這次被霍玨安排一同進宮。 卻說素從瞥見一臉不善的徐書瑤后,拳心微握,正要上前一步。誰料身子剛動,姜黎身側的霍玨便已經動了,大步一跨便穩穩立于姜黎身前,擋住徐書瑤的目光。 霍玨冷淡地望了徐書瑤一眼,下一瞬便收回目光,似是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給她。 徐書瑤登時心火一燒,細白的臉漲得通紅。 她從莊子回來后沒幾天,便聽薛真說了,霍玨中了狀元,還娶了姜黎那臭丫頭。 她討厭從來不拿正眼瞧她的霍玨,也討厭自小就比她討人喜歡的姜黎。 如今眼高于頂的霍玨娶了姜黎當真是讓她恨到不行。 當初在朱福大街,那些個掌柜娘子一見著她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轉頭一看到姜黎,又立馬換了副嘴臉。 就連蘇世青都要她同姜黎學! 不就比她生得好看點,嘴巴甜點嗎? 憑什么要她同姜黎學? 她也配? 她如今是侯府貴女,她姜黎算什么? 徐書瑤狠狠攥緊手上的帕子。 礙于她爹娘都在身側,她不好發作,只好硬生生地挪開視線。反正今日的宮宴從白日開到黑夜,總能尋著機會教訓那臭丫頭一番! 姜黎有霍玨與素從護著,連徐書瑤身上的衣裳都沒瞧清楚。 她牢牢記者佟嬤嬤說的那些個規矩,遇見了從小到大的死對頭,也面不改色的,只當沒瞧見。 等到領路的小太監過來了,便同霍玨一同踏上兩側的廡廊往集英殿走。 宮宴就設在集英殿里,按照眾官品階分別在內殿、外殿與走廊設了座。 親王、使臣、一眾公爵并一到三品的朝臣坐于內殿,三至五品坐于外殿,五品以外坐于走廊。 小太監依著霍玨的品階將他們引入一側走廊,笑著道:“霍大人霍夫人請安心在此等候?!?/br> 姜黎笑著道謝,一旁的素從快步遞了個裝著碎銀子的荷包給那小太監。 小太監喜滋滋地接過,一疊聲地道謝后,便摸著荷包往外走,才走了幾步,見前頭來個熟人,忙脆聲喊了聲:“小福子。” 小福子扭頭看他,瞥見他手里的荷包,從鼻子里哼了聲,道:“督公昨日才交待過,莫要隨便要旁人的打賞,免得卷入旁人的是非里。你膽子倒是大,宮宴都還未開始呢,便忍不住了。真真是鉆進錢眼里,連小命都不要了!” 小太監笑嘻嘻地把荷包塞入懷里,也不懼小福子的話,只道:“督公說的話我記著呢,這不是瞧那小夫人生得一臉菩薩樣才收的嗎?不信你瞧瞧,喏,那小夫人就坐在走廊最下端里?!?/br> 說著便悄悄地往走廊處指了指。 小福子順著小太監的手,瞇眼看了過去。 若是姜黎在此時回過頭,便會瞧見那位三不五時便要到酒肆買酒,嘴甜到不行的“阿福”正瞪大了眼望著他們。 似是受了極大的驚嚇一般。 小太監歪頭看著小福子這夸張的表情,疑惑道:“你怎地是這表情?人小夫人生了張菩薩臉,至于讓你嚇成這樣?” 小福子“嗐”了聲:“那位小夫人可比菩薩厲害,你切記要好生伺候著。先不同你說了,我有事要去稟告進寶大人?!?/br> 說罷,便匆匆往養心殿去。 - 養心殿外,趙保英靜靜立在玉階上,一抬眼便見高進寶一臉急色地小跑著過來。 他微微瞇了瞇眼,以為是集英殿出了什么事,還不待高進寶走近,便溫聲細語道:“出了何事?” 高進寶微微喘著氣,往左右望了望,方才低聲道:“督公,如娘子與姜小娘子如今就坐在集英殿外,等著宮宴開席,您看……” 聽見如娘的名字,趙保英一貫來溫潤含笑的臉難得地恍惚了須臾。 片刻后,他啞著道:“竟是她陪著那小娘子來赴宴?” 高進寶躬著身,應道:“小福子瞧得很清楚,陪在姜小娘子身旁的嬤嬤就是如娘子?!?/br> 趙保英靜了一瞬,握著拂塵的手幾不可察地抖了抖。 “高進寶,你去守著她們,莫讓她們卷入旁人的骯臟事里。” 這宮里處處都是吃人的陷阱。 哪一回的宮宴不會鬧出些事來?不是哪位貴女落了水,就是哪位千金醉了酒同人有了收尾,甚至連人命都鬧出過。 實則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不過是有心人算無心人罷了! 高進寶知曉那位如娘子在督公心里的地位的,趙保英話音兒剛墜地,他便頷首應是。 正要轉身下臺階,身后忽地又傳來自家督公陰柔的聲音:“等等,你面相兇……” 高進寶登時心里一苦,他還道督公是要說什么重要事,原來又是在嫌他面相兇…… 想當初他剛到督公手下做事時,督公還夸他這張臉生得好,說兇神惡煞的,不怕旁的太監欺到他頭上。 不像他,就因為生得過于清秀,剛入宮那會著實糟了不少罪。 因著督公這番話,高進寶自此也不嫌自個兒丑了,很是為這張兇神惡煞的臉驕傲??勺罱@張臉居然不討督公喜歡了! 思及此,高進寶忙擠出一絲自認為溫柔的笑,回頭對趙保英道:“奴才曉得咧,不會嚇著兩位娘子的?!?/br> 趙保英定定望著高進寶,半晌,嘆了聲,道:“你還是莫要笑了。就這般吧,遇著什么意外了,便讓小福子過來尋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