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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耽美文炮灰女配 第24節

    等他涂完,玉龍瑤果遵循了他的承諾,替她解開了束手的裙帶。

    青年微微退后一步,撫摸著腕間的日晷,好整以暇地觀賞著他的杰作,溫和地摸了摸她玉溜般的長發,道:“你好好休息,到時候我再來看你。”

    至于到時候,又是什么時候,誰知道呢。

    這一向是他慣用的話術。

    金羨魚實在沒有精力搭理他了,含糊地應了一聲,任由自己墜入了夢中。

    夢中,在玉龍瑤離開之后,隱隱約約間,似乎有有一道霜白的身影步入了臥房,面容姣好若圣女。

    此人正是謝扶危,卻見其容色冷清地跪倒在了床畔,雙手合掌,神色虔誠又柔和。

    許久,這才匍匐在地上,緩緩地自腳趾親吻起。

    指腹一寸寸撫過金羨魚肌膚上青青紫紫的傷痕。

    因為激動,眸中霜白漸染,淡漠中透著股狂熱的虔誠之意。

    “很疼嗎?”謝扶危自言自語地喃喃道,“馬上就不疼了。”

    戰栗的唇瓣一寸一寸吻過少女的肌膚,在唇瓣前停頓了片刻,終是落在了小巧的下頷骨,以唇舌反復描摹起線條。

    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少女的容顏,自言自語道:“乖孩子,很舒服吧?”

    若有所思地撫摸著唇瓣,低聲說:“我還會再小心一些的。”

    說著說著,謝扶危忽然攥緊衣領,高高弓起了脊背,仿佛在忍耐什么,極力壓抑什么,面色潮紅如霞,雙眼迷茫,吐息急促。又過了半晌,眼中霜白這才漸漸回落,凝作沁涼的銀子般的一點。

    謝扶危若無其事般地直起了身子,輕汗濡濕了霜睫,眼睫顫抖得厲害。

    語氣卻依然淡漠。

    他是公狗,所謂公狗,自然是要圈地標記占領屬于自己的地盤的。

    這一覺睡得金羨魚昏昏沉沉的,扶著腦袋坐起來的時候,大腦還是懵的。

    ……怎么睡得這么死。她睡眠一向很淺,像今天這么死還是頭一次。

    久眠之后口中微干,金羨魚翻身下床,正欲去倒水,瞳孔卻劇烈一縮,手上的水杯頃刻間翻覆在地。

    水杯、桌角、凳角、目光所至之處,白色的,冰晶一般的糊狀物,如風雪過境,溫度極低,如冰似雪,一時間竟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古怪的東西。

    這是冰晶霜花還是什么東西?

    金羨魚強忍住干嘔的沖動,眼皮子猛地一顫,瞳孔幾乎都在發抖。

    這是那個stalker干的?

    太惡心了。

    她雖說是個修士,畢竟還是個女孩子,一時間微有些慌亂,但很快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試著分析眼前的情況。

    比如說那個stalker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有能力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侵入她的臥房,而她竟然毫無所覺。

    金羨魚想來想去,都覺得答案只有玉龍瑤和謝扶危。

    這個答案令她一時無言。

    玉龍瑤是沒必要,至于謝扶危則更不可能,雖說她在未來和他的關系略有點兒蛋疼。

    但對方不至于干出這么變態的事兒來……

    想不出所以然來,金羨魚只好黑著一張臉,用了個清潔咒略作處理,確保看上去無異樣之后,這才叫丫鬟過來,把能拆的都拆了丟出去。

    這件事加劇了金羨魚的危機感。不等傷完全養好,她又去了一趟菩提寺。

    這一日,玉龍瑤難得多向侍從問了一句金羨魚的近況。

    “我走后,她就讓人把家具都拆了?”

    玉龍瑤八百年雷打不動的笑容,再度僵硬了在了臉上。

    按了按眼角,嘀咕道:“她就這般生我的氣?”

    **

    這回又雙叒來到了菩提寺,還未曾訓練,金羨魚便遲疑著問道:“了慧師,我昨日在寺中閑游,不慎誤入了一片松柏林。”

    了慧起先還微笑著聽著,聽到金羨魚說不慎落入口枯井,遇見個白姓婦人之后,面色頓時大變。

    “你、你見到了白蘋香?”

    金羨魚敏銳地意識到周遭菩提羅漢僧們面色俱是一變。

    此時,一高大的僧人忽然閃過,跺跺腳,大叫了一聲:“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你胡亂閑游就能撞上她?!”

    “了慧師叔,我就說此人來路不明!”這高大的僧人指著金羨魚,勃然變色,怒道:“定然是早就存著心思了。”

    這身形高大的僧人名叫圓智,性情急躁,一向就看她不過。

    金羨魚見眾僧俱都又驚又疑,心下咯噔一聲,只道不好,忙沉聲解釋說:“圓智大師冷靜。晚輩昨日的確是誤入。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她話音未落,圓智忽然不管不顧地喝罵了一聲:“解釋什么?!既如此,你倒不如解釋解釋你出身何門何派?”言罷卻是袈裟一揚,一掌拍來。

    金羨魚不欲與他多起爭執,往后滑出丈遠。

    卻未曾想,前幾日得白蘋香指點翻出了井口,那門吐息運勁的輕功身法已用得極為熟稔,不知不覺間就帶了出來。

    圓智不由一愣,旋即大怒:“了慧師叔你且看!”

    了慧面色冷凝了下來,細細辨認去,“不錯,這正是白蘋香的巔毫功夫。”

    “你還說你不認識白蘋香。”圓智喝罵道,又是雙手作掌劈來。

    了慧高聲道:“圓智!且慢!”

    圓智充耳不聞。

    金羨魚揮動劍鞘格開圓智的掌勁,聞言卻是笑了:“我若當真與白蘋香無關呢?”

    這一劍鞘運勢甚為厚重,圓智一愣。

    他此前也和金羨魚交過手,只覺金羨魚這一擊似是功力大漲。

    這實在是因為白蘋香前幾日傳授她的法門之故。她成名已久,功法自成一派,更將其命名為“風荷舉”,取的是一一風荷舉之逸態。

    這門功夫極其講究靈力運轉時的細微變化,練成了之后,靈力欲發即發,欲收即收。不論是豆腐雕花,繡花針上作文章,還是大開大闔,都能任心自在,隨心所欲。

    金羨魚心說,這不就是微cao?

    故而,圓智見狀更是勃然大怒,喝道:“我聽你這混小子耍賴。”

    見圓智難說話,金羨魚不急不躁。說起來她還沒試驗過這幾天來的成果呢,當即生出了點兒與圓智一較高下的意思。

    于是,腳下再次踏出乾坤八卦,手上一一轉出桃吐絳英、夜雨瀟瀟、一天飛絮、撫琴按簫、月上柳梢、閑掛銀鉤,這幾門飄逸絕倫的功夫。

    越是交手,圓智越是心驚。

    不得了了,不過幾天功夫這臭娃娃功力怎突飛猛漲至此?

    少女縱橫走圓,身顫步轉,上下翻飛難辨形跡。

    圓智這一掌拍來,金羨魚眉目沉穩,斜身踏步,右手去折他手腕,左手去扣他后頸。

    圓智只覺眼前一花,命門卻已落在了金羨魚手上。

    了慧心下一怔,只覺得金羨魚這步法甚為眼熟,暗合八卦陣法,與她手上那一套白蘋香的功法猶有不同,他細想了半晌,終于想明白過來。

    不由喜色滿面:“玉家?你是玉家弟子?”

    少女聞言回過頭來,她烏發白衫,穿著打扮甚為素凈,眉目甚美,此時微微一笑,朱口輕啟道:“我就說我是名門弟子,你們還不信。”

    **

    了慧忍不住嘆了口氣,道:“圓智,你回來。”

    其實憑他的修為,想要攔住圓智實在是綽綽有余,只不過這老和尚方才也存著點兒試探金羨魚底細的意思。

    玉家非是名門正派,更是如今正道巔峰,了慧緩下心來,苦笑道:“事關白蘋香,老和尚我不得不慎重。”

    而圓智被金羨魚拿住的那一瞬,不由萬念俱灰,想不到這女娃娃不過才練了幾天的功夫,本來連他都打不過,如今進步卻如此神速,十分氣沮。

    金羨魚好奇地問:“這白蘋香究竟做了什么?”

    第18章

    了慧莞爾一笑,抬起一只手,示意她走到附近的石桌旁,奉上茶,邊休息邊說。

    “這白蘋香從前人品、修為、容貌都是為人所稱服的。亦仙亦俠,逞強除惡,行俠仗義,頗有慷慨之氣……”

    “后來她遇見了駝巘嶺三清宮的金寶樂游真人齊御風。”

    金羨魚聽著聽著,飛快地在腦子里略作了個歸納。

    這其實就是個十分爛俗的故事了。

    這位天下第一美人所托非人,遇到個渣男。

    這位渣男拋棄了白蘋香,和合歡宮的新秀弄花雨跑了。這弄花雨年歲雖小,但與白蘋香一向不對付,算是老對頭了。

    白蘋香大受打擊,不過這個時候她還沒黑化,只是有些渾渾噩噩,不在狀態,不修邊幅罷了。

    直到一甲子一選的“天下第一美人”的桂冠被弄花雨摘去。

    白蘋香徹底黑化,憤而殺了不少三清宮和合歡宮的弟子,從此墮落成了個無惡不作的女魔頭,

    在陰陽星君的“幫助”下,采蓮華寺的善多羅尊將其擒捉,交由靈山菩提寺代為關押照看。

    金羨魚:……怎么哪里都有玉龍瑤這根攪屎棍的身影?

    她忽然有種預感,白蘋香的黑化說不定和玉龍瑤的教唆也脫不了干系。

    了慧嘆息道:“今日的確是圓智魯莽了,只是白蘋香一案牽連甚廣……”

    金羨魚恍然大悟,眨眨眼笑道:“畢竟你們這些和尚雖然心向彼岸,到底身在紅塵嘛。”

    了慧霎時間又氣又好笑。

    不過的確正如金羨魚所說,白蘋香此事牽扯到三清宮、合歡宮、崆峒等諸多門派,采蓮華寺一個做不好,就容易陷入外交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