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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煙火 第137節

    小警員雙目赤紅,握緊的拳頭猛地鑿向桌面。

    簡繹在他肩頭按了按,喉結上下滑動,努力克制著自己。就連吳有利都氣得嘴唇發紫,從懷里倒了幾粒降壓藥吞了下去。

    宋文意閉著眼,微微仰著頭。“你給我聽那些東西的時候,我就知道一切是怎么回事了。在我知道這些事情之后,當然不可能再讓我爸繼續為他做事,什么斷絕父子關系,以性命相要挾,這些我都做了??墒且呀浱砹恕w令宇知道我們有動搖甚至退出的念頭,他答應考慮一下。幾個月后,我就認識了江小溪,再然后,文霖就出事了……他是一個容易沖動的性格,他不知道我們和趙令宇的關系,他去久誠玩,在那里和人發生了爭執。那些人其實是金潤的人。當時我和小溪的事被他知道了,他來我工作室鬧過幾次,被金曼教育過——應該說,現在我知道了其實是小溪找了趙令宇去擺平了金潤。雖然金潤不再找我們麻煩了,但是他是個非常睚眥必報的人,他雖然答應了金曼不再和我起沖突,但這其中并不包括文霖。于是他讓手底下的人把文霖又約了過去,然后……然后你也知道了。警方鑒定文霖吸毒過量致死,他‘咎由自取’,不用有人為此負責。我去報過警,可是有什么用呢?”

    宋文意聳聳肩,“我不知道趙令宇收買了多少你們的人。總之,他借金潤的手害死文霖,簡單的就像碾死個小蟲子。他用實際行動警告我爸,如果他退出,以后都沒人給他養老送終了。我爸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他不能再失去我了。文霖的事,我們都瞞著我姐,不想她回國,不想她也卷進來。我媽受得刺、激太大,因為不敢把這事透露出去,我爸沒讓她住院治療,只請了醫生在家里看著她。

    “那以后我就再也沒回過家,我恨我爸,恨他一開始沒有經受得住趙令宇的花言巧語,一步一步被他拿捏,利用,害得我們家破人亡。我也……沒辦法面對那個家了,那家里到處都是文霖生活過的影子。我也恨我自己,我太軟弱,明明那么恨,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選擇沉默。

    “陳先生,你說如果我沒有和江小溪在一起,是不是不會發生這些事了?文霖興許能逃過一劫。我爸當初有反對過我們在一起,我沒聽,我們那個時候關系很差……”

    宋文意說到最后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陳牧雷又給了他點了一支煙。

    “逃不掉?!?/br>
    “……”

    “即便沒有江小溪,也還會有別人,即便不是用女人激化你和金潤的積怨,也還會發生別的事。你和宋文霖之間也只能留下一個,這是趙令宇的計劃,他就沒想讓你們都好好地活著。”

    宋文意狠狠地吸了口煙,低垂著眼睛:“你這個人……有沒有人說過你這個人說話太直了,太殘忍了?!?/br>
    宋文意抹了下眼角流出來的眼淚,卻不知道為什么他越抹那眼淚就流得越兇。

    ……

    第128章 十七具尸骸    錯的不是人們選擇了善良……

    阮城又下雨了。

    大雨滂沱, 沖刷著這座古老的城市,沒放過每一個黑暗又齷齪的角落。

    吳有利調回了人手,幾輛警車低調地來到昆靈區游樂場。

    因為暴雨天氣, 游樂場沒有接待任何游客。警方控制住了值班的工作人員, 沒讓消息傳遞出去。

    關閉已久的鬼城大門被打開,一行人來到地下一層, 林立的假山石上用紅漆漆著“無間地獄”四個大字,血腥又恐怖。

    根據宋文意提供的線索, 警方找到了埋尸的位置。

    宋文意矗立在一旁, 看著他們搬開壓在上面神態痛苦的假人與各種刑具模型,開始動手挖掘尸體。

    無間地獄,意為永受苦難, 無有間斷。

    “傳說中”本是罪大惡極的人死后才會墮入無間地獄,而在這里, 埋藏的卻是無數個無辜又可憐的冤魂。

    沒過多久, 第一具尸骨被發現。隨后,有更多的尸骨被挖出來。由于案件特殊, 吳有利帶來的法醫就有好幾個。

    整個挖掘過程幾乎沒有人說話, 心里都憋著一股勁??諝庵谐錆M腐臭的味道, 但是真正令人窒息的卻是這一捧捧泥土之下逐漸被揭露的滔天罪惡。

    宋文意以為自己已經麻木了,面對如此駭人的場面還是險些崩潰:“我……能出去透口氣嗎?”

    陳牧雷把他帶到鬼城入口,宋文意渾身顫抖,劇、烈地呼吸:“你還有煙嗎?”

    陳牧雷把最后一支煙給了宋文意,看著他玩命似的往肺里吸著:“你們有來過這里嗎?”

    宋文意搖頭:“我們不是小孩子, 對游樂場沒興趣?!?/br>
    多諷刺,真正來這里的孩子是以這樣的方式。

    兩個人都很沉默,宋文意抽完了那支煙, 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卻還是無法抑制那種直往人骨縫里鉆的恐懼。

    宋文意:“如果以后需要我出庭作證,我是說——真的會有那個時候,對嗎?”

    陳牧雷:“不管是趙令宇還是金潤或者別的誰,如果不能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我怕是也沒臉見底下的人?!?/br>
    宋文意當然不知道他指的是誰,陳牧雷也沒想對他解釋。

    陳永新那個脾氣,哪怕是做了鬼也是個不好管教的,說不定一直不肯投胎。幾十年以后等他下去了,又免不了被他一頓臭罵,那陳牧雷就真的沒底氣反駁了。

    暴雨還未停歇,不知道是否連老天也見不得這樣慘烈的場面,在偷偷地哭。

    “我小的時候和老師學畫畫,他說魚有魚的畫法,花有花的畫法,萬物自有其法,做人也有做人的法。我一向自視清高,不慕名利,也從來不管他們生意場上的爾虞我詐,明爭暗斗,始終信奉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直到文霖出事,我才開始懷疑我堅持的這一切究竟有什么意義?!彼挝囊庵钢肟诶锩?,聲音幾度哽咽,“好像壞人總能得到他們想要的,善良的人卻要付出善良的代價,成為他們鋪路的墊腳石,滿足欲、望的犧牲品!難道善良是錯的嗎?”

    宋文意抓著頭發,紅著眼:“有時候我想,如果我夠壞,夠強大,我就可以保護文霖。偏偏我是一個這么沒用的人,明知道壞人就在那里,知道兇手是誰,我卻選擇了沉默,選擇了自欺欺人,結果害了更多的人。”

    如果能把自己的靈魂從身體里抽出來,扔到這大雨里洗滌干凈,沒有了那些罪惡感,或許他能活得輕松些。

    宋文意望著鋪天蓋地的雨幕,如此貪婪地設想著。

    然而,這是人間,殘酷真實的人間。

    “你連一句臟話都不會說,還妄想以暴制暴?”陳牧雷譏諷著,并沒有安慰他,他也不會安慰人,“錯的不是人們選擇了善良,而是有人選擇了屈服?!?/br>
    感同身受是一個會讓人很絕望無力的詞,大多數人是無法真正做到感同身受的。

    絕大多數人為求自保,裝聾作啞,以為這樣就能粉飾太平。

    他們捂住的眼睛看不到隱蔽的角落里那些求救者拼命揮舞的雙手,堵上的耳朵也聽不見求救者撕心裂肺地哭喊,以為老老實實地守在自己那一方天地就能安穩地過完一生,直到地獄的火終于蔓延到了他們腳下,血淋淋的刀子刺、入他們的肩胛,才終于知道什么是疼了。

    陳牧雷并非想指責宋文意開口晚了,因為沒人比他更清楚面對強大的惡、勢力依然選擇對抗是一件多么艱難又危險的事。

    這條百死一生的路,他已經走了十幾年。終于在這一天,在這場大雨里,他看到了希望。

    ……

    挖掘工作進行了一天一夜,共找到十七具尸骸,法醫初步判斷都是年紀不大的孩子。游樂場的相關工作人員都被帶回去一一審訊,警方找到了那輛用來運尸的小型廂貨,那輛貨車堂而皇之地停在游樂場的地下停車場內,邱剛還成功指認了那兩名負責運尸的司機。

    宋家大宅。

    久未歸家的宋文意回來了,照顧宋夫人的阿姨見到宋文意還沒來得及驚訝,就被他身后的幾個身著警服的人嚇到了。

    宋文意示意她不要緊張,然后問:“成姨,我媽呢?”

    “在里面呢,她剛吃了藥,我正準備推她上樓睡一覺。”

    “成姨,幫我給我爸打個電話,叫他回來吧?!彼挝囊獾匦α诵?,“不該說的就別說了?!?/br>
    成姨看了看他身后的警察,點點頭。

    宋文意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找到了坐在輪椅上的宋夫人,鼻尖不由得發酸。

    偌大的宅子,承載了宋家三個孩子無數的成長瞬間,也見證了他們一家人幸福的過往。

    昨日種種,在這個空蕩蕩的宅子里輕易化為不可追尋的泡影。

    過去有多熱鬧,眼下就有多冷清。

    宋文意替宋夫人攏了攏披肩,緩緩跪在她面前,輕輕地喚了她一聲:“媽。”

    宋夫人沒應聲,眼里倒映著窗外的大雨。

    宋文意把她兩鬢灰白的頭發往耳后掖了掖,然后握住了她枯瘦的手。

    宋夫人年輕時也是驚艷四方的美人,這幾年經歷了太多,身體和精神都大不如前,過去優雅精致地活了半輩子,現在衣不重采,不問世事。

    宋文意都不記得她有多久沒開口說過話了,甚至不知道她是否還能聽得懂自己接下來的話。

    “媽,我做了一件很不孝的事?!彼挝囊獯故椎驼Z,“我不知道您忍受他這么多年也不肯離婚,究竟是不甘還是不舍……不管是什么,遲早都要做一個了結?!?/br>
    “對不起,”宋文意把額頭抵在宋夫人的手背上,“我不奢求您的原諒,但是我必須要這么做,文霖他不能……不能白死?!?/br>
    聽到宋文霖的名字,宋夫人呆滯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好似恢復了一分人氣兒。

    驀地,她從落地窗的倒影中看到了那身警服。

    半晌后,她的眼眶慢慢被眼淚浸濕。

    宋夫人閉了閉眼睛,在宋文意的頭上輕輕撫了幾下,而她的臉上依舊沒有太多的表情。

    宋文意熱燙的淚水肆意落在她的手背上,寧愿被她罵上幾句,而宋夫人始終緘默無言。

    ……

    宋興德被成姨一個電話叫了回來,一進門就看到了候在家中的警察和久未見面的長子。

    “文意,這是怎么回事?”宋興德問。

    宋文意做著深呼吸,坦白道:“我已經帶他們去過游樂場了。”

    聞言,宋興德瞬間就明白了一切。他呆立當場,眼中盡是不敢置信,大概從來沒想過會被親生兒子“出賣”,但一轉念,似乎又覺得一切也不那么意外。

    宋興德被警方帶走了,自始至終,宋夫人都沒回過頭。她穩穩地坐在輪椅上,雙目微闔。

    曾經舉案齊眉,如今心如死灰。

    后悔嗎?

    好像也沒有。

    但是如果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她寧愿從未認識過這個人。

    ……

    宋興德是被秘密帶走的,幾乎沒有驚動任何人。

    暴雨持續了幾天,終于在一個午后漸歇。

    傍晚,天空開始放晴。

    小院的大門被推開,簡繹扯了扯襯衫領口,脫下幾天沒換過的外套,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就知道你在這兒。”

    因為天氣問題,在城南搜尋久誠訓練基地的工作暫停。所有人都在著急,卻也毫無辦法。

    陳牧雷親自清理著被燒毀的小院,平時那么愛干凈的人,現在一身臟污卻也沒見他真的嫌棄。

    “你那邊怎么樣?”陳牧雷放下手上的活兒,和他一并坐在長椅上休息。

    兩個人的臉上都有明顯的疲憊,互相看了看,不約而同地嗤笑對方。

    “這幾天基本沒睡過幾個小時的覺,不過好歹沒白忙活,宋興德很配合?!焙喞[揉著僵硬的脖子說道。

    “他的無間地獄都挖被出來了,不配合也沒用,這種時候嘴硬也是徒勞。”

    “嗯,他自己也料到會有這么一天,只是沒想到來得這么快。宋興德呢,其實清楚宋氏和金暉集團這些年的積怨是趙令宇一手策劃的,也明白金曼就是趙令宇收買保護傘的一只手,而金曼更知道昆靈區游樂場的秘密。趙令宇讓他們相互握著對方的把柄,以此來制約對方。不管是宋氏還是金暉集團,有多大仇多大怨也都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都蹦噠不了多高。”簡繹說,“他只知道宋文霖是這兩個人害死的,但是具體是怎么回事,他也無法確定。那個和宋文霖在久誠會所打起來的段風然,他瞎的那只眼睛并不是宋文霖干的?!?/br>
    陳牧雷皺眉:“不是宋文霖?”

    簡繹:“不是,那晚雙方械斗中,宋文霖見對方的眼睛被捅了,他也很害怕,回家和宋興德說了。宋興德當時沒當回事,覺得那是在趙令宇的地盤,大家都是‘自己人’,鬧不出多大的花樣,讓宋文霖不用過于擔心。宋文霖也是有勇無謀的熱血小青年,呆愣子,把宋興德的話當了真。段風然把他再約到久誠,他自己就去了,認為大不了賠償對方一筆錢就行了,反正他們家最不缺的就是錢。沒想到,就這么把自己的小命給人送去了。出事后,久誠就因為消防設施不合格停業整頓,其實就是趙令宇找了個由頭破壞案發現場,毀滅證據?!?/br>
    “不是派人盯著馮琴了嗎?”

    “可是一直沒動靜啊,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段風然沒再找過他老婆了。不過,馮琴最近去了幾次醫院,還是婦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