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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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行駛了很久停下,易瀟安睜開眼睛后發(fā)現(xiàn)是醫(yī)院門口。舒顏已經(jīng)開始收拾東西,易瀟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一天只吃了一碗粥再加上晚上消耗體力,的確已經(jīng)又燒起來了。 她也沒堅持,跟著舒顏下了車。 舒顏攬著人往醫(yī)院里走,晚上人不多,舒顏一進去就和一個大夫握了手,對方說已經(jīng)安排好了23樓的VIP病房,等檢查完直接入住就好。 易瀟安跟著醫(yī)生檢查換好病號服,回到病房的時候舒顏已經(jīng)收拾了一些,床頭擺好了熱水,黃玥也不知道去買什么了。 看她一臉嚴肅,易瀟安勉強提了提嘴角:就是普通感冒,沒那么嚴重。 舒顏不讓她多說,VIP病房墻壁是淡淡地粉色,單人間很寬敞,等到易瀟安躺回床上,舒顏幫她在身后墊起一個枕頭。 我剛剛聽于言說,是因為來比賽的那天淋了雪? 易瀟安沉默了一下,搖頭:在去之前就有點傷風了。 為什么會那么不小心?舒顏的語氣中沒有半點質(zhì)問,只是疑惑。 易瀟安是一個很會照顧自己的人,無論是哪方面,臨近比賽,她應該會格外照顧自己的身體。 因為什么 易瀟安抬頭,深深地看了舒顏一眼:沒什么。 舒顏也不再多問,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安頓:等會兒打點滴的時候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會好,好嗎? 她身體前傾,像是在哄小孩一樣,易瀟安點點頭:好。 今天的事兒不用再多想,jiejie保證,今后你不會在學校里再見到她一次。 也不會再在學校里受任何委屈。 她真的會坐牢嗎?易瀟安問。她知道這種侮辱誹謗罪帶有很大的彈性空間,江琳那邊也不會完全無動于衷。但如果舒顏一定要這樣,恐怕最終主導權仍在舒顏手上。 舒顏蹙眉,看著她脖子上的那個包扎過的傷口:看你脖子上的傷口會不會留疤。 易瀟安低頭,又沉默了一會兒,易瀟安道:時間不早了,jiejie也剛回來,先回去休息吧。 舒顏搖搖頭:不急,等你睡著我再走。 她靠在椅子上,從進醫(yī)院到現(xiàn)在忙得外套都沒脫,極細的黑色腰帶扣上反著金屬的光澤,兩條長腿踩在地上,只要坐在那兒就能讓人有安全感。 小安舒顏開口道:其實jiejie今天有些后怕。 她將環(huán)抱著的雙手松開,十指在一起交叉了一下:jiejie在想,如果今天我沒有及時趕到,小安會不會就被她們欺負了。 不會易瀟安很快搖了下頭。 舒顏蹙眉,易瀟安靠在病床上,十分平靜道:我在打她之前就想過后果,也許會受點委屈,但最后道歉的或是被開除的,一定不會是我。 舒顏眉頭蹙的更深:可是她們并不講道理,如果換顏料沒有被監(jiān)控拍到或者有人故意偏袒,你又該怎么辦? 舒顏做了一種很讓人難受的結果假設,易瀟安閉上眼睛,像是想了一遍如果真的是這樣的結果該怎么辦。 好一會兒,她睜開眼睛,有些疲憊地輕聲道:那我就接受那個結果,為我的沖動買單。 小安jiejie不是這個意思,jiejie只是想說,你明明有更好的選擇 我有什么選擇?易瀟安有些好奇地打斷她,微微抬眸,靜靜地看著舒顏。 舒顏愣了一下:等jiejie回來,或者,給jiejie電話。 jiejie看了手機,從你不舒服到考試發(fā)燒再到晚上出事,你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如果不是于言聯(lián)系黃玥 我給jiejie打電話,jiejie就能出現(xiàn)在我身邊嗎?易瀟安問出這么一句話。 她說的是家長會的事情。 舒顏沉了聲,手指在腿上敲了好多下,清了清嗓子道:小安,要收購的星嶼,有一個人,帶著很重要的籌碼,跑了。他帶走的資料太重要,jiejie得去追。 她知道易瀟安不懂商業(yè)上的事兒,盡量用最簡單的方法去給她解釋清楚: 譚瑤,她也想收購星嶼,所以她也去追,在利益面前,我們只有合作才能使效率最大化。我和她一起去,也只是工作原因。 之后沒有聯(lián)系你,一方面是因為那邊太忙,另一方面是因為時差怕打擾你休息 舒顏創(chuàng)業(yè)即高位,她很少需要用心努力給別人解釋什么,此刻的別扭和蹩腳都寫在了那張精致美艷的臉上。 易瀟安垂下了眼眸。 小安。舒顏往前移動了椅子,俯身往前:jiejie知道你在生氣,這件事,的確是jiejie錯了。 知道了。易瀟安很輕地回答。 舒顏愣了一下,又清了清嗓子:那你能原諒jiejie嗎? 她的聲音很懇切,像是在問一個幾億的聲音能不能談成,易瀟安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她有什么立場和理由,不去原諒一個供她吃穿而又身不由己的人呢。 那就原諒吧。 像是終于聽到了想要的答案,一時間顧不上這個答案是不是從心,舒顏松了口氣,拿起床頭的空水杯就要往出走:你先好好休息,jiejie再去倒杯水。 舒顏。 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易瀟安的叫聲從身后響起。 她回頭,病床上的少女神色憔悴,燈光的暖光照在臉上,長長的睫毛在眨眼間顫動,眼中蒙上了一層從未有過的水光: 我高三最后一次的冬青賽,不可能再拿到一等獎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可以原諒你,但是有些事情一旦發(fā)生,終究就是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了。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吃糖嗎 2個;aloof、無xi顧及、恨我好了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寧音。 56瓶;何為有情。 45瓶;李令儀 20瓶;趙大橘子吖 12瓶;期期 10瓶;楦 2瓶;心雨、四水 1瓶; 第38章 醫(yī)生護士拿著點滴瓶去給易瀟安輸液,舒顏拿著空了的水杯,一言不發(fā)地靠在墻上。她一條腿向后前撐著,將重心全部仰靠在墻上。 過了很久,等手上扎好針護士出去后,易瀟安聽到門口傳來簡單的對話聲: 舒小姐,可以進去陪病人了,或者我?guī)バ菹ⅰ?/br> 不用了。 舒顏最終把水送回病房的時候易瀟安已經(jīng)睡著了。她睡姿一直都很安靜,仰躺在床上,棕栗色的頭發(fā)安靜地放在床上,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如同羽扇一樣纖細濃密。 閉著眼睛,也看不出來情緒。 可是剛才最后一句話,眼睛里分明是有一層霧氣的吧。 旁邊吊著的點滴瓶無聲地墜落著液體,房內(nèi)很安靜,易瀟安不知道夢到了什么,眉頭微微蹙起,盡管這樣也沒有翻身或者抬手,仍舊安靜地躺著。 舒顏伸手,鬼使神差地想去摸摸她的臉,手指就要碰到易蕭安的臉時,易瀟安微微轉了一下頭,舒顏下意識蜷縮了一下手指,最終又收回了手。 她剛才說,在打那個女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做好了承擔后果的準備。 從剛剛的場面來看,江琳挑釁或者欺負易瀟安已經(jīng)不是一兩天了。在考場上發(fā)現(xiàn)顏料被換之后,她沒有第一時間不顧證據(jù)地沖過去找江琳鬧。就算后來被帶到辦公室,在那么孤立無援面對潑婦的情況下,她也能撐那么久。 或許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將近四年的時間,小姑娘真的長大了? 高考過后就是大學,如果易瀟安最終選擇了去國外讀書,兩年或者四年的時間,她能繼續(xù)照顧好自己嗎? 四年之后再回來,她會怎么和自己相處,又或者,干脆就不回來了? 一股凝滯的情緒瞬間涌上心頭,舒顏直起身子吸了口氣,一步步退出病房之外。 第二天醒來之后,班群里就已經(jīng)炸了鍋。昨天在場的同班同學不少,一傳十,沒過一會兒就鬧得人盡皆知了。 無非是舒顏和易瀟安的關系問題。 易瀟安想到什么,問了護士,護士說舒小姐去處理事情了,晚上再來,讓她先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和不舒服的隨時說。 易瀟安點頭道謝,燒已經(jīng)退了,只是還有些咳嗽。 舒顏應該是去處理江琳的事了。 事實的前因后果全部捋清楚,江琳從前在班里走的就是小太妹作威作福路線,現(xiàn)在自作惡還碰上硬茬,開除退學沒有任何人惋惜。 盧佳婷還有另一個平時和她玩的女生像啞巴了一樣,一句話都不敢?guī)颓环瘩g,生怕整個連坐。 于言這次終于起到了一個正常班主任的作用,在班群里發(fā)了個公告,意思是易瀟安去年的冬青賽為班里乃至全校奪得了榮譽,今年出現(xiàn)事故很遺憾,再加上她本人生病了,希望她能早日康復。 很快,班里平時一個成績很好的女生就在班群里發(fā)消息:【瀟安好好養(yǎng)病,開學我們一起加油。】 另一個女生也回復:【瀟安,好的作品永遠都是經(jīng)典,等你好了之后一起沖!】 一個男生打趣:【瀟安女神,你畫得比我們好那么多,就當是歇幾天等等我們嘍~】 一條條消息不停地出現(xiàn)在屏幕上,切入點不同,有生澀有打趣,不一會兒就刷滿了整個屏幕。 正直高三,不管家境再怎么樣,都帶著少年獨有的青澀,與對抗壓力的方式、心態(tài)。 神秘、陌生、流言,再加上有人帶頭煽動,讓她們之前對易瀟安總有著距離感與下意識的排斥,而當一切真相大白,知道這個看似什么都完美的女孩子獨自面對了多少困難與堅強之后,很難再對她有敵意。 她的所有優(yōu)秀,都是值得。 還有一個新聞,在下午的時候,林微不知道怎么就和王凌凌碰到一起了,兩人當場直接動手打了一架。 你受傷了嗎?為什么忽然打她?易瀟安是在看到消息之后給林微打電話時匆匆問道。 電話那頭林微一動就倒吸一口涼氣:昨天的事兒如果江琳是惡心她媽給惡心開門,王凌凌就是狗mama給狗開門。我知道你們不方便收拾王凌凌,我就看不慣這綠茶! 易瀟安哭笑不得:那你打贏了嗎? 林微一仰頭:開玩笑?就她那身高,能跳起來打著我膝蓋就不錯了。 然后可能牽動了傷口,她又疼得抽了一口涼氣。 后來易瀟安才聽小道消息說,林微和王凌凌打架那天本來勢均力敵,后來大喊了一聲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王凌凌一愣,直接不敢還手了。 易瀟安第二天就退了燒,她想出院,舒顏怕她落下什么后遺癥,硬生生讓她住滿了三天。 回家那天是劉叔接的,按照舒顏的性格,她會來接的。 可是舒顏又有意無意給她透露出來一種她本來想接,最后又沒有的信息。等到到家之后,易瀟安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從客廳到餐桌旁,白墻上掛了好幾幅易瀟安之前說過不錯或者是喜歡的畫。大的小的,近的遠的,錯落有致地掛在一樓的墻上。 這就是她說的,補償和道歉的禮物? 易瀟安看著滿墻的畫,一時間覺得舒顏好像其實也挺幼稚的。 不到一個月的假期過得很快,班里不少人選擇了報培訓班專業(yè)集訓,有些專注于提高文化課,易瀟安給自己制定了嚴格的學習計劃,每天除了吃飯的時候基本都在書房里。 學校方面她報了兩所國內(nèi)的,同時也開始認真地研究國外的那些學校。 人的想法其實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有時候所有人都來告訴你,你是錯的,你不要這么做,說得越多卻讓你偏偏更加執(zhí)守那根心弦。 而有時候,只是一個短暫的瞬間,忽然就不那么堅持了。 總有不少人給成長下很多定義,尤其是這個年齡段,手機各大軟件把監(jiān)聽功能發(fā)揮地淋漓盡致,一有空就推送些成長到底是什么的軟文。 易瀟安覺得,也許成長,就是不那么堅持了而已。 離過年還剩一周,舒顏公司那邊基本也都放假了,易瀟安從不問她生意上的事兒,舒顏倒是主動說起過一次。 好像是那個星嶼工作室有點貓膩,在謀劃算計著什么,顏藝和譚瑤兩邊都在盯著。 易瀟安不知道舒顏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是仍想強調(diào)一下,她和譚瑤之間真的只是工作交集? 易瀟安不能去公司時時刻刻盯著她,也沒有要求舒顏保持單身或者報備情感的資格,她說沒有,就沒有吧。 大年二十八那天,易瀟安拉著舒顏去了一趟商場。 她們每年大年三十都會回舒明朗家過,雖然只是一頓年夜飯,舒顏嘴上沒說過,但是無論之前她人在哪,哪怕是輪渡轉高鐵,三十那天都會準時趕上那頓飯。 舒顏怕舒明朗,所有人都這么認為。 但易瀟安覺得,比起害怕,舒顏對舒明朗更是一種有些病態(tài)苛刻的尊重。 舒明朗少年時期白手起家,到現(xiàn)在做到全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房地產(chǎn)龍頭,他對自己的方方面面有著嚴苛的、完美的要求。 豪門出軌私生子等狗血劇情,在舒家僅有舒顏一個獨女的情況下都沒有發(fā)生。 生意上他是行業(yè)的龍頭,道德人格上他也同樣具有模范的表率作用。 所以說,舒家唯一可以稱為談資艷聞的,就是舒顏在大四的公開出柜。 舒明朗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但從那天起,舒顏好像就在用加倍的努力來經(jīng)營公司,把控輿論,以及在舒家的每一次出席宴會,都會盡她的可能做到最好。 無論是處于對舒家的愧疚,還是想通過努力來證明自己,舒顏都把一種東西背負在自己身上,這種背負讓她上升的很快,但應該,也很累吧。 就像如果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沈綾的女兒,難免不會帶著對沈綾的看法來對她有一些期待或是偏見。 舒明朗的女兒會獲得很多便利,同樣會接受太多目光。 易瀟安平時鮮少去舒明朗夫婦家,但是每年都會給她們準備新年禮物。不貴重,但都用著心。至少可以是能夠讓舒明朗夫婦覺得面子上過得去的那種。 這次也不例外,兩人一大早來到商場,舒顏是完全不需要那種新年衣服的儀式感,易瀟安對穿著也沒有過多的要求,進了一家看起來布料很舒服的店,易瀟安選了一條半身長裙,又選了一件有些韓式的白色長毛衣,米白色的衣服一穿上身就顯出清冷的氣質(zhì)和頎長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