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不客氣,誰讓你是我們的好大兒。簡靈淮擺擺手。 葉矜羽失笑出聲,簡先生真有趣,不過你到底為什么要喊我葉崽啊? 簡靈淮囂張道:我喜歡。 葉矜羽: 簡靈淮說:你要是覺得不公平,也可以喊我老爺啊。 葉矜羽:?這就公平了嗎? 見葉矜羽露出茫然的神色,簡靈淮笑出了聲:你可真逗人喜歡。 葉矜羽被他的笑容傳染,剛想說什么,視線突然看向他的后面,神色一僵,忙道:賀總 別提你們賀總。簡靈淮埋頭吃飯,忍不住倒苦水,我就沒這么憋屈過,好心好意幫他趕桃花,我都牽上他的手了可惡,我這輩子都沒跟男人牽過手。結果他可倒好,竟然趁我睡著了,想暗殺我 是嗎?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這里是用了一點夸張的藝術手法,暗殺倒不至于,不過離暗殺也差不 簡靈淮說著說著,手上動作頓了頓,意識到不對勁,猛地轉過身,就看見賀芝洲和好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面前,神色各異。 而他一眼就撞上了賀芝洲意味深長的雙眼。 賀芝洲:我怎么不知道我還想暗殺你? 簡靈淮: 完了,今天還沒給錢。 還沒牽過男人的手?賀芝洲嘴角微不可查地翹了起來,上前一步,剛一張口,手突然被他拉住。 簡靈淮抓著他的手,嘴里卻在下命令:你快走,現(xiàn)在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 賀芝洲: 葉矜羽:哇哦。 一旁的西裝男士們: 好一個清純又做作!嘴上喊著讓人家走,身體卻很誠實嘛! 第25章 現(xiàn)場局面令人錯愕。 西裝男士們除了一位是賀芝洲的秘書,其他幾位都是公司的高層,大家剛開完一個會議,就順便來樓下找個餐廳吃飯,下午還要繼續(xù)。 一群人剛走到路邊,就看見落地窗里坐著兩個俊朗的少年,相談甚歡,氛圍融洽。 可再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賀總的妻子和他的員工。 幾人心照不宣地看了賀芝洲一眼。 秘書卻在心里直打鼓,聯(lián)想起上次簡靈淮給葉矜羽送午餐時,賀總的心情那叫一個酸,挑剔得要命,吃什么都像是味如嚼蠟。 而今天早上,賀總一踏進公司就帶著一股低氣壓,會議上更是毫不留情,這讓秘書不由猜測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此刻,秘書偷偷覷了賀芝洲一眼,心里忽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難道,簡靈淮求愛不成,轉投葉矜羽的懷抱了? 很快,這個猜測就被證實是錯誤的。 秘書看著緊緊攥住賀芝洲的人,嘴里還說著欲拒還迎的話,真是口嫌體正直的代表人物。 秘書一邊暗想小東西真是磨人,一邊又擔心賀芝洲會發(fā)火,那下午的會議可能就會把大家都捅成篩子。 很顯然,這個擔憂不只是他一個人的。 在場其他幾個人也擔心地看了看賀芝洲,尷尬地找了個借口離開。 秘書緊隨其后,走出店門時,回頭看了一眼。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似乎看到賀芝洲偏過頭,沖著無人的方向翹了下嘴角,復又嚴肅地轉過頭,不知在和簡靈淮說了些什么。 外面陽光炎熱,秘書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心里重新涌現(xiàn)起另一個大膽的猜測 你這樣,想讓我怎么走?賀芝洲甩了甩被抓住的手。 簡靈淮猛轉過頭看向葉矜羽,身體的反應才漸漸弱了下來,飛快地松開手,呼出一口氣,說:我去買杯咖啡,你有零錢嗎? 賀芝洲余光瞥了葉矜羽一眼,摸出零錢給簡靈淮。 今日份白嫖 簡靈淮如釋重負地接過錢,終于敢正視他的眼睛,想了想,道:謝謝。 賀芝洲沒回答,似乎對他的話并不是很滿意。 簡靈淮面帶愧色,事已至此,他昨天說的不饞人家身子這樣的狠話就顯得毫無可信度,垂首道:不好意思,昨晚不該跟你置氣。 嗯。賀芝洲抿了抿嘴,內心有一絲絲雀躍,被按壓下去了,原諒你了,去買咖啡吧。 簡靈淮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做戲還得做全套,起身去對面的咖啡店。 待他離開餐廳,賀芝洲才斜斜地看了葉矜羽一眼,在簡靈淮的位子上坐下,一言不發(fā)地逼視著他。 葉矜羽:突然乖巧.jpg 賀芝洲看了看桌面,食物已經(jīng)消滅了一大半,輕描淡寫道:最近你們相處得挺好? 葉矜羽眼睛轉了轉,飛快咂摸出言外之意,忙搖了搖頭:一般般,沒有特別好。 是嗎?賀芝洲淡淡笑了一下,看得葉矜羽汗毛直立,又是送飯又是請客,還只是一般的關系? 葉矜羽小心翼翼道:簡先生給我送飯,是有求于我。 什么事? 像極了原配逼問小三的場面,葉矜羽突然被自己的腦補嚇了一跳,忙說:因為您讓他做一個分析報告,所以他來找我咨詢法律相關的問題。 賀芝洲眉心微動。 可能是想做一點成績給您看吧,連對我這么討厭的人都變得友好起來了。葉矜羽自己也覺得是這么個理,這也解釋了為何簡靈淮前后態(tài)度如此之大。 賀芝洲似有所悟,輕微點了下頭:那個報告做的不錯。 何止是不錯,簡直是太漂亮了,條理清晰,分析到位,還有很多隱藏的小問題都標明得清清楚楚,一度還以為是找的代筆,只是簡靈淮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驚訝程度就更甚了。 原來是請教過葉矜羽,賀芝洲不由好笑。 如此想來,簡靈淮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他確實對這份報告刮目相看,甚至拿下去讓市場部的人好好學習一下。 聽到了賀芝洲的表揚,葉矜羽也為簡靈淮松了一口氣:那就好,簡先生聽到了一定會很開心的,賀總不妨親自跟他說說,表揚一下? 我說過了。 葉矜羽意外地看著他,笑道:那簡先生什么反應? 賀芝洲回想那天的情景,面色一沉:他找我要錢了。 葉矜羽:。 不過這個是我們事先就答應好的,只要他能做出來,我就付費,沒想到最終真就成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局面,他甚至還心情不錯地主動邀請人家一起去酒會。 難怪最近有點都敢跟他頂嘴了,一副恃寵生嬌的模樣,是不是因為自己太心軟了? 賀芝洲不由開始自我檢討,發(fā)現(xiàn)很多事情在慢慢超出控制范圍。 餐桌上突然陷入安靜,葉矜羽望著一臉沉思的賀芝洲,這糾結復雜的神情,看起來就像是在思考某個資產(chǎn)過億的項目,他壓根不敢出聲打擾老板的思路。 可是簡靈淮遲遲未歸,葉矜羽轉頭看向窗外,咖啡店就在公司旁邊。 很快,他就看見買好咖啡的簡靈淮準備過馬路,這時,一輛車突然停靠在路邊,車上下來一個高大的男人,攔住了簡靈淮的去路。 啪 葉矜羽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杯子,茶水從桌沿邊滴落下來,打濕了他的褲子。臉色一陣慘白,目光游離,雙手微微顫抖,整個人狼狽得很。 賀芝洲抬起頭,見他這副模樣,下意識循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就看見馬路對面,一個男人正和簡靈淮拉拉扯扯。 椅子在地面上突兀地劃出吱的一聲,賀芝洲面沉如水,三兩步就走出了餐廳。 葉矜羽深吸一口氣,收起情緒,趕緊去結賬,然后跟了出去。 路上人來人往,兩個英俊的帥哥站在大街上拉扯,實在是引人注目。 簡靈淮實在不想在這繼續(xù)糾纏,可惜站在眼前的男人并不打算放過他。 葉矜羽在哪? 我怎么知道他在哪,腿又沒長在我身上。簡靈淮伸出一只手,阻擋他靠近,別過來,小心咖啡灑了,影響咱們高貴的形象。 傅珩: 傅珩還真就退了幾公分,繼續(xù)說:我想見見他。 哦,那你找我干什么? 我聯(lián)系不上他,只能來這里正巧遇見你了。 簡靈淮啞然:你說話就說話,別露出那么委屈的表情,不適合你。 我沒有委屈。傅珩干巴巴道,只是有點心碎,我真的很想見見他。 你想見他,得先問問人家想不想見你啊。麻煩讓讓,我還要去吃飯呢。簡靈淮越過他,奈何人家霸道總裁壓根不想放過他,刁蠻的把他拽了回來。 手里的咖啡晃蕩兩下,潑在了他的白襯衣上。 簡靈淮要生氣了,將灑了的杯子扔進垃圾桶,挽起袖子,走上前剛準備動手,就看見站在傅珩身后的人,愣了一下。 下一刻,傅珩就感覺肩上多了一只充滿力量的手,將自己狠狠往旁邊一推。 這個動作來得措不及防,他踉蹌了幾步,險些沒站穩(wěn),目露兇光地回頭看向偷襲的人,卻發(fā)現(xiàn)是賀芝洲。 而賀芝洲此刻的眼神比他還可怕。 傅珩: 這時,賀芝洲身后走出來另一人,傅珩身體微僵,直勾勾地盯著葉矜羽。 葉矜羽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摸出紙巾遞給簡靈淮:沒事吧? 簡靈淮擦了擦咖啡漬,看了傅珩一眼,沒好氣道:臭小子太討厭了,活該你追妻火葬場。 傅珩:? 葉矜羽嘴角微抽。 你來我公司做什么?這話是賀芝洲對傅珩說的。 找一個人。傅珩目光緊緊追隨著葉矜羽,帶他回家。 臺詞又土又rou麻,簡靈淮聽得差點把午飯從肚子里送出來,他還是受不了這種總裁。 相較之下,賀芝洲就顯得可愛正常多了,不過就是趁他睡著推了他一把嘛,說明人家為人正直,人品好啊。 簡靈淮這才單方面原諒了昨晚賀芝洲的無情行為。 這時,賀芝洲握住他的手腕,拉著他過馬路,不疾不徐地說:先上去換件衣服。 簡靈淮沒有拒絕,打濕的一塊衣服粘膩的貼在身體上,散發(fā)著一點微苦的味道,太陽還這么大,就更難受了。 他撥弄了一下衣服,又回頭看向葉矜羽。 葉矜羽沖他點點頭,道:我跟他說幾句話就上去。 簡靈淮沒說什么,既然傅珩知道葉矜羽才是他真正的白月光,又確定賀芝洲不喜歡他的話,應該就不會把人強制帶回去囚禁起來了。 只要人身安全得到保證,簡靈淮也懶得插手管他們復雜的內心感情戲了。 還是換衣服要緊,不然太影響形象了。 剛走進大堂,簡靈淮就收獲了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兩人看起來就是在牽著手。 他忙收回手,問:你這有多余的衣服? 嗯。賀芝洲帶著他從專用電梯回到頂樓辦公室。 兩人經(jīng)過總裁辦的時候,一眾人看傻了眼。 辦公室里有專屬休息室,房間很大,日常用品一應俱全。 簡靈淮在衣柜里挑選了一番,撿著最小的一件尺碼穿都有些寬松。 再一次唾棄這原主的身材,好羨慕賀芝洲的啊 秘書來辦公室送材料,正跟賀芝洲匯報下午的會議行程時,休息室的房門打開,簡靈淮低著頭整理袖口,襯衫過長不宜扎進去,只能留在外面,長度正好遮蓋住屁股。 秘書: 這、這這多么像他老婆穿他的衣服的場景啊。 賀芝洲單手托顎,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眼波微動。 秘書: 賀總,你還有沒有認真在聽我匯報? 秘書覺得自己的猜測越來越真了。 交代完工作后秘書就離開了,簡靈淮習慣會午睡半小時,他打了個哈欠跟賀芝洲說了一聲,就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賀芝洲翻了一會兒材料,時不時抬頭看一眼沙發(fā)上的人,姿勢沒有怎么變,就是腦袋越來越偏,容易落枕。 賀芝洲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放輕腳步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的腦袋,另一只手拿起抱枕準備給他墊在脖子上。 這時,簡靈淮睜開了眼,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抱枕,以及被掐住的脖子,像極了案發(fā)現(xiàn)場。 簡靈淮: 賀芝洲: 賀芝洲飛快扔掉枕頭:我不是,我沒有,我只是想把你的頭 打掉? 不是! 第26章 賀芝洲另一只手還搭在他的脖子上,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尷尬地杵在他面前,情緒復雜。 要怎么解釋? 直接坦白自己是擔心他落枕來墊枕頭的嗎?當然不能,讓他知道豈不是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可是不解釋吧,總覺得這人又要吵架。 賀芝洲頭一次覺得工作簡單多了,哪像這種問題這么棘手。 簡靈淮看了一會他的神情變化,沒放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見對方懊惱地嘆了口氣時,忽然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賀芝洲茫然地看著他,眼底透出幾分疑惑。 怪可愛的,簡靈淮心道。 行了,我知道你不是要謀殺。簡靈淮拿開他的手,坐直,揉了揉泛酸的脖子,又實在忍不住,支起額頭低聲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