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簡靈淮看了眼站在旁邊悲傷成一朵小白花的白安笙,說:那我再告訴你一件事,你以為的羈絆是年少失意時遇到的白家少年,其實不是。那少年姓葉,他的母親在白家做保姆,所以他曾經(jīng)在這里住過幾天。 一片死寂。 前一秒還囂張跋扈的人,此刻神色灰敗,眼里全是迷茫,緩緩看向白安笙:他說的是真的嗎?當年我意外失明時遇到的人是你嗎? 白安笙漂亮的臉蛋頓時面如土色。 身為一篇古早替身文,怎么能沒有這種垂死病中驚坐起,我的白月光竟是你的劇情呢。 這點誤會本應該在囚禁情節(jié)之后才出現(xiàn),但簡靈淮就是見不得這么點狗血誤會要拖那么長,索性三兩句話就把主角團們的感情線拉到最后。 至于后面怎么走,那就看他們自己了。 簡靈淮呼出一口氣,輕松地走到賀芝洲旁邊:走吧。 會所外是繁華的城市中心,車流穿梭不息,街道上人來人往,霓虹燈照亮了整個半個夜空。 大門口一輛豪車靜靜地等候著,見到二人走出來,張秀芬拉開車門。 坐上車后,簡靈淮解開兩顆襯衣扣子,拿起一瓶礦泉水,喝了兩口,說:酒喝多了,有點熱。秀芬女士,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低點。 賀芝洲側(cè)頭,目光在他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上停留片刻,抬眼看著他的側(cè)顏,問:方才你說的那些事,都是真的? 真的。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賀芝洲疑惑很久了,為什么簡靈淮跟葉矜羽突然變得那么熟悉,一口一個葉崽,都沒喊過賀崽咳咳,賀崽真難聽,算了。 又為什么會知道葉矜羽那么多往事,就連只見過一面的傅珩和白安笙幾人的細節(jié)都知道? 你信命嗎?簡靈淮舊話重提。 賀芝洲無語,現(xiàn)在又來糊弄我是吧? 簡靈淮噗嗤一聲,樂了:也不算糊弄吧,有時候命運真挺神奇的,你就當我是個神棍好了,我能算到很多人的命運。 是嗎?賀芝洲低聲笑了笑,那你算算我的命運吧。 你啊簡靈淮想了想,還真不知道賀芝洲的結(jié)局會怎樣。 在原著里,最后受因為攻不顧生命危險將他推開,而原諒了他,結(jié)束這場虐戀。 原主因故意傷人進了局子,賀芝洲則黯然退場,幾乎沒有提起最后結(jié)局。 不過現(xiàn)在,傅珩已經(jīng)知道真正的白月光就是葉矜羽,那中間很多的彎彎繞繞都可以省去了。 而賀芝洲還沒愛上葉矜羽,自己也不會去開車撞葉矜羽,未來都變成了未知。 你啊簡靈淮含糊道,你會把賀氏做大做強,成為首屈一指的大企業(yè)家,大家都會齊齊喊你賀爸爸吧。 賀芝洲略感失望,心里隱約有個胸有成竹的答案,于是故作不經(jīng)意地說:你剛剛不是算到傅珩和葉矜羽在一起嗎?那我呢? 簡靈淮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這不是很明顯嘛,葉崽都跟別人在一起了,那你肯定就不能跟他在一起了呀。 賀芝洲: 第24章 此時的馬路上還在堵車,走走停停,一時半會到不了賀家。 喝過酒后的身體有些燥熱,空調(diào)溫度已經(jīng)很低了,簡靈淮仍舊放下車窗。 微風吹了進來,吹動著衣服領口和額前的頭發(fā)。 我先睡會。他靠在椅背上,腦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休息。 賀芝洲拿起iPad,坐在旁邊安靜地看報表,回復幾個郵件。 良久,車子突然一個急剎,賀芝洲一抬頭,看見睡著的簡靈淮晃晃悠悠往前栽去,忙伸手擋住了他的額頭,將人按了回去。 手卻沒及時松開,近距離地打量著對方的五官,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吃得好了,皮膚狀態(tài)越來越好,原來過瘦的身體也恢復了正常,整個人充滿了生機勃勃的力量。 路燈匆匆掠過,在白皙的臉上不斷變換著光芒,賀芝洲看著這張白皙如瓷玉的臉龐,呆怔了半晌,忽然起了玩弄的心思,彈了下他的額頭。 簡靈淮只是動了動,偏過頭朝向另一邊接著睡。 賀芝洲輕笑了一下,放下手準備坐直回去,孰料一轉(zhuǎn)頭,就看見副駕駛的張秀芬正回頭看著他們,嘴張得能容下一個雞蛋。 賀芝洲: 幾秒后,賀芝洲心虛道:他好像發(fā)燒了。 張秀芬才不信呢,她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想到了上次他們倆在醫(yī)院里鬧出的動靜,小聲問:所以你今天是醫(yī)生? 賀芝洲: 車子駛出市區(qū)后,一路暢行,原來輕柔的晚風變得劇烈,簡靈淮又迷迷糊糊地將頭轉(zhuǎn)了個方向。 賀芝洲剛低聲吩咐司機關上窗,肩膀就忽然多了一點重量 簡靈淮不小心將頭靠了上來。 賀芝洲小心翼翼地坐好,垂眸看了一眼還不愿醒來的家伙,抬手把他的腦袋扶正一點,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抬起頭看向后視鏡。 果然,張秀芬正目不轉(zhuǎn)睛地透過后視鏡瞧后面的情況,眼里綻放出八卦的光芒。 賀芝洲伸出食指,在簡靈淮額頭上用力推了一下。 簡靈淮向后一倒,后腦勺磕到了車窗,從夢中醒來,根據(jù)他此時的手勢以及身上的痛覺,迅速判斷出是個什么情況,哼了一聲:有點過分了。 賀芝洲:? 靠一下都不行啊?虧我還給你借右手呢,小氣死你算了。簡靈淮說著,往窗邊擠了擠,遠離這個小氣鬼。 張秀芬瞳孔地震:右手?什么右手?草,這不比韓劇刺激多了? 賀芝洲沉默半晌,為了在屬下面前挽回面子,加重語氣道:我是不是給你臉了,誰允許你這么跟我說話的? 簡靈淮雙手環(huán)胸,冷笑一聲:呵,擺什么譜,這會不是你求著我保守秘密的時候了?有本事下次別來看我織毛線啊。 賀芝洲:輸了。 終于抵達賀家,簡靈淮迅速下車,將他甩在身后,大步流星地往里走。 簡先生,你們這么快就回來了?王管家候在客廳,見他點了下頭,可是臉色不大好看,又看了看身后同樣面帶慍怒之色的賀芝洲,一看就像是吵了架,出門還好好的,怎么了這是? 簡靈淮聽著身后人的腳步聲,抬起下巴,說:王管家,麻煩你轉(zhuǎn)告某人,我可一點也不饞他的身子,不用防賊一樣的防著我,大可不必。 王管家傳話:賀總,簡先生說他不饞你的身子。噗。 賀芝洲說:那你也轉(zhuǎn)告他一聲,既然不饞,為何三番兩次地主動碰我呢?甚至還是在公司那種人多眼雜的情況下? 王管家:對呀,簡先生你既然不饞,為何三番兩次地主動碰賀總呢?這不合理。 我!簡靈淮語塞,咬了下唇,回頭看了賀芝洲一眼,算了,我先去給葉崽打個電話。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回房間去。 半晌,賀芝洲才跟王管家說:你說他是不是故意在我面前說要給別的男人打電話的?這都第幾次了,剛剛在酒會也是,隨便跟一個男人聊天都能笑得那么開心,他是不是就想挑起我的怒火?休想,我絕不會為他動氣。 說完,賀芝洲轉(zhuǎn)身走向另一邊樓梯。 片刻后,樓上兩扇門同時砰地一聲關上了。 這聲音嚇到了剛走進來的張秀芬,她膽戰(zhàn)心驚地問管家:他們這是怎么了? 王管家微微一笑:有幸見識了一場小學雞吵架。 張秀芬:啥玩意? 沒什么,賀家快有喜了。王管家揮揮手,繼續(xù)去忙活了。 張秀芬:有喜?誰有喜了?簡靈淮嗎?太刺激了! 翌日清晨,簡靈淮拉開窗簾,伸了伸懶腰,洗漱完后準備下樓。剛打開門,就聽見隔壁主臥的房門開了,他立馬又關上了門。 不行,現(xiàn)在不能見賀芝洲。 還沒和好呢,他不能直接去要錢,這和自己打臉有什么區(qū)別? 于是他餓著肚子在房間里轉(zhuǎn)了轉(zhuǎn),開始做晨練,俯臥撐、仰臥起坐 簡先生,該用餐了。王管家敲了門。 我還要再睡會,今天不吃了。 簡靈淮做完幾組有氧運動,聽見車子發(fā)動的聲音,才跑到陽臺去看。 片刻后,車子駛出大門,繞了半圈后進入他的視線。 終于去上班了,簡靈淮看了下時間,比平時出發(fā)的時間晚了十分鐘。 簡靈淮估摸著時間,走到賀奶奶門口敲了下門,老夫人坐在輪椅上,打開了門,兩人互相打了個招呼,才一起下樓去用餐。 這一個禮拜,他已經(jīng)逐漸習慣了賀家的作息方式。 早晨起來,和賀芝洲叔侄一起吃早餐,然后賀芝洲去上班,賀楠去上國際幼兒園。 偶爾賀楠會不想上學,傭人們怎么哄都不聽,簡靈淮作勢要把他扔進垃圾桶,賀楠就會罵罵咧咧地背上小書包。 送完賀家一小一中兩位朋友之后,還有老朋友要重點照顧。 老夫人起得晚一點,陪著她吃完早餐后,推著她在庭院里轉(zhuǎn)轉(zhuǎn),聽她吹吹當年跟老公一起打江山的牛。 當然還有王管家等人陪伴老夫人,所以簡靈淮并不累,甚至還能從老夫人嘴里探聽到不少豪門密辛。 剩下的空余時間,他會看看股市,整理一下財產(chǎn)的分配。但就僅剩下的這點財產(chǎn)來說,很難一步登天,還得慢慢籌謀才是。 今天上午,孫錦程來了,給他送點特產(chǎn)水果,其實是在家里閑的發(fā)慌,擔心工作沒著落了,特地前來催促催促的。 簡靈淮把洗凈的水果給奶奶送過去,回來時見孫錦程在打游戲,打了沒幾局就興致缺缺,轉(zhuǎn)瞬又勉強打起精神繼續(xù)玩。 玩游戲都這么不情不愿的,你是在故意給我鬧脾氣嗎?簡靈淮問。 不是不是,你不要冤枉我。孫錦程指著游戲說,這是我同學研發(fā)的游戲,讓我?guī)兔ψ鲆幌聹y試,看看到底哪里不夠好。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說,這游戲好無聊。 無聊?簡靈淮道,給我看看。 孫錦程把手機遞給他,簡單地講述了一下規(guī)則,大概就是一個基建游戲,只是與同類型的游戲相比,它的cao作模式更簡單,直接語音cao控小人,壓根不需要動手。 這看起來提高了游戲的交互性,可實際上卻讓用戶減少了參與感和cao作感。 簡靈淮沉吟片刻:他們沒做宣傳嗎? 哪有錢啊,四個人開了個小工作室,能把游戲做出來,都已經(jīng)是掏空家底了。上線的時候也做過一點小宣傳,可是效果不佳。 當然不佳了,既然經(jīng)濟緊張,就要先找到目標群體啊。簡靈淮說,他們的技術水平挺高,怎么不去拉點投資優(yōu)化一下項目,再做做宣傳呢? 找過啊,可是他們幾個技術宅男,木得很,不會跟投資人談判,好幾次都黃了。孫錦程說。 簡靈淮琢磨片刻,說:你問問他們負責人,有空跟我見一面嗎? 孫錦程瞪大了雙眼:怎么?你也要加入他們工作室? 簡靈淮將手機丟還給他:我想投資。要是他們需要的話,讓他們帶好詳細的資料來找我。 真的嗎?!孫錦程大喜過望,那我馬上去找他們! 孫錦程離開后,簡靈淮又試玩了一會這個游戲,突然接到了葉矜羽的電話。 簡先生,你昨晚給我打電話了是嗎?抱歉,我昨晚休息得早,現(xiàn)在才有空跟你聯(lián)系一下,找我有什么事嗎?是不是上次咨詢的問題有哪里不懂? 嘖嘖嘖,葉矜羽果然是溫柔似水的好崽崽,怪不得令所有讀者老爺都心疼呢。 電話里一時半會說不清楚。簡靈淮看了眼時間,你現(xiàn)在有空嗎?我請你吃個午飯吧。 好,我馬上就下班了。 約定的地方就在公司附近,方便葉矜羽下午繼續(xù)去上班,雖然他也不能保證,聽到消息后的葉矜羽還能不能安心去上班。 簡靈淮趕到的時候,對方已經(jīng)到了。 葉矜羽笑道:我點了兩個招牌菜,你看看還要點什么嗎? 簡靈淮點完菜后,抓緊時間進入正題,提到傅珩昨晚去了白家的酒會,以及傅珩和他年少時期的錯過。 菜慢慢上齊,葉矜羽卻沒有動筷子,他渾身僵硬地坐在位置上,干凈透徹的雙眼布滿了震驚的情緒,難以置信道:你是說我以前遇到的小八就是傅珩? 對,他意外失明,治療的時候蒙住了雙眼,你倆互相都用小名交朋友,導致他后面恢復后,認錯了人,你的身份被白安笙冒名頂用了,明白了嗎? 葉矜羽久久不能平息心緒。 簡靈淮:是不是覺得很無語,很狗血? 沉浸在回憶中的葉矜羽被這么一問,酸澀復雜的心情瞬間被沖散了,淡淡地笑道:是有點。 簡靈淮吃了幾口菜,又說:現(xiàn)在傅珩也知道真相了,估計他會來找你復合,你可千萬不要輕易答應,不然這臭小子又不知道珍惜。 不過你是怎么知道這些事的?葉矜羽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簡靈淮哄道:嗯我覺得你這個人不錯,想真心交個朋友,就順便幫你調(diào)查了一下傅珩的事,但我絕對沒有想打探你隱私的意思。 葉矜羽微微動容:笑道:謝謝你。 從來沒有一個朋友會為了他敢去碰傅珩的事,這要是換做別人,他可能就要懷疑是對自己另有所圖了,可對方是簡靈淮,一門心思都在賀總身上,所以也排除了這個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