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時空神探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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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嘉茗打著電筒,朝那雙擠在涼鞋里的腐敗雙足照了一眼,就覺得胸中一陣反胃,幾乎就要把晚飯給吐出去了。 ——媽呀,再也不敢小看阿睿了! 殷少爺在心中默默將自己腦補(bǔ)的,葉某人的秀氣斯文的謙謙小書生的形象抹得干干凈凈——能對著這樣一具腐尸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必定得是昂藏八尺的絕世猛男啊!! 殷嘉茗挺直腰桿,抬頭望天,忍著撲面而來的陣陣惡臭,呼氣、吸氣,足足做了三秒心理建設(shè)。 然后他屏住呼吸,一把掀開了蓋在尸體上的塑料篷布。 ——我%#¥%%#!! 濃郁的惡臭撲面而來,篷布之下,是一張腫脹變形、多處腐敗破潰,被蟲蟻啃噬得千瘡百孔,爛到根本看不出原本長相的臉。 別說殷嘉茗本來就不認(rèn)識司徒英雄,只從報紙雜志上看過他的通緝照了,到了這等程度,哪怕?lián)Q成是司徒英雄本人的鬼魂,怕是也認(rèn)不出自己的rou身了。 殷嘉茗本能地移開了視線,無法直視那張高度腐敗的臉。 但光把尸體挖出來還不夠,殷嘉茗冒著巨大的風(fēng)險干這件事、受這份罪的最終目標(biāo),是死者放在襯衣內(nèi)側(cè)口袋里的,那張不知寫了什么東西的紙片。 殷嘉茗咬咬牙,伸手摸向了尸體的前胸——它原本穿的一件白t恤,已被泥水和尸水浸透,變成了一種難以形容的,粘膩而骯臟的灰棕紅色,又被腐敗的尸身擠得向外撐起,粒粒紐扣都快要崩開來了。 ——x! 殷嘉茗內(nèi)心極度崩潰。 ——我為什么就沒戴一雙手套呢!? 是的,葉法醫(yī)絮絮叨叨叮嚀了他一個晚上,偏偏就忘了得提醒殷少爺這個挖墳新手,記得戴上口罩和手套。 第49章 11.挖掘-02 沒有手套, 殷嘉茗也只得硬著頭皮,伸手去解司徒英雄的衣服。 入手黏糊糊、滑溜溜、濕噠噠,他不過是在解衣扣時稍稍用力了一些, 整只手掌就直接陷進(jìn)了死尸因腐敗而軟得不可思議的皮rou里。 這溫度、這手感,殷嘉茗發(fā)誓,有生之年都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 他解開尸體的衣服, 小心翼翼地將司徒英雄的衣襟從它腐敗的皮rou上半揭半撕開來,露出了被不明液體浸透的衣服內(nèi)袋。 袋子鼓鼓囊囊的,確實像塞了一疊什么東西。 殷嘉茗心臟再度狂跳了幾下。 這一次倒不是惡心的,而是當(dāng)真感到了興奮。 他用兩只手指探進(jìn)口袋里, 夾出了那疊濕漉漉的鈔票。 殷嘉茗翻出土坑,在坑邊找了一處平坦些的地方, 就著手電的光,開始擺弄那疊鈔票。 大家應(yīng)該都有一個經(jīng)驗, 那就是濕透的紙張很容易弄破, 若是想完好的檢查濡濕的紙制品, 最好的方法就是等它干透。 然而殷嘉茗沒有這個時間了。 他只能一手支著手電,另一只手輕輕地、一張一張揭開黏在一起的鈔票, 直至翻到最里層,露出了一張折了兩折的白紙。 “呼——” 殷嘉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下一秒,他再度屏住呼吸,用捻著一片花瓣的力道,非常小心地,揭開了那張紙。 那確實是一張便簽紙。 因是放在了襯衣的內(nèi)袋里,又被好幾張鈔票層層包裹在其中, 保存情況竟然意外的好, 不僅紙片上那些用圓珠筆寫成的字跡一清二楚, 連紙片頂頭一枚小小的鮮紅色油印圖標(biāo)都清晰可見。 ——那是金城大學(xué)的校徽! 殷嘉茗興奮地睜大了眼睛。 在此瞬間,他赫然意識到,這或許是兇徒身份的重要線索! ——怎么辦! 他的腦中頓時泛起了這樣的疑問。 殷嘉茗當(dāng)然可以現(xiàn)在就帶著紙條離開,開車到某個公眾電話亭,給警方打個匿名電話,告訴他們司徒英雄的所在,并把這張紙塞進(jìn)信封里,再丟入郵筒,寄到警察局去。 但有了先前那大半個月的經(jīng)歷,殷嘉茗并不覺得金城警方當(dāng)真會因為一通電話就認(rèn)真替他洗刷冤屈。 恰恰相反的,他認(rèn)為警方更可能將司徒英雄的死扣在他身上,讓他把搶劫殺人的這口黑鍋背得更牢靠一些。 而且一封自稱裝著“證據(jù)”的匿名信,對策總部可能一天得接到十好幾封,會不會重視,又何時才會落實調(diào)查,殷嘉茗根本無法控制。 把證據(jù)交出去,就相當(dāng)于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警察局那些個葡國佬高層身上…… 殷嘉茗用力一咬牙。 ——不行! 他對自己說道: ——不能給他們! 與其將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線索交給警方,還不如將“希望”揣在自己手里! 打定主意之后,殷嘉茗又思索起了應(yīng)該如何展開調(diào)查。 就目前看來,能在“查案”這件事上幫到自己的,就只有葉懷睿一個人了。 可阿睿跟他之間隔了整整三十九年。 這么長的時間足以物是人非,即便翻閱故紙堆,校史記錄都不一定能翻得全,就更別提早年間的人事變遷了。 ——對了!還有他! 殷嘉茗腦中飛快地浮現(xiàn)出某人的模樣。 ——把紙條交給他,說不準(zhǔn)就能查出寫這張便簽的人的身份了! 殷嘉茗打著電筒,照了照左手腕上的手表。 凌晨兩點三十五分,時間還來得及。 說干就干,殷嘉茗決定趕在日出前找到“那個人”。 只是他不能就這樣便走了,留下一個被刨開的墓xue,和一具爛得一塌糊涂的尸體。 殷嘉茗收起濕透的便簽紙,又折起紙鈔,打算把它們放回司徒英雄的襯衣口袋里,再將人原樣埋回去。 ——這樣他家阿睿就能在三十九年后找到這具白骨,并發(fā)現(xiàn)死者身上的線索了。 但下一秒,殷嘉茗又忽然想到自己已經(jīng)拿走了那張便簽,這樣一來,葉懷睿豈不是理應(yīng)不知道還有便簽這件事了? 這年頭還不時興時間旅行類的小說電影,殷嘉茗自然也就不知道還有“祖父悖論”這等時髦的邏輯思辨,但這不影響他敏銳地察覺到其中似乎存在的矛盾。 可要是把便簽放回去,那他的證據(jù)就沒有了,單憑口述,殷嘉茗又擔(dān)心會錯過重要的細(xì)節(jié)。 “……” 他蹙起眉,冥思苦想了半分鐘。 “我x!” 殷嘉茗忽然用力一拍大腿,“我怎么這么笨!” 語畢,他不顧滿手贓污,從褲袋里掏出了自己的錢包,又在里面一通翻找,翻出了一張不知放了多久的購物小票。 這是他過年前在百貨公司給他爸買禮物時開的收據(jù),大小與便簽差不多,折一折剛好可以夾進(jìn)鈔票里。 殷嘉茗記得葉懷睿說過,過了三十九年后,鈔票里的紙片已經(jīng)爛到無法分辨了——既然如此,那張紙是能指示兇徒身份的便簽,還是一盒印尼燕窩的收據(jù),本質(zhì)也沒有任何差別吧! 殷嘉茗一邊將夾帶著收據(jù)的鈔票放回到死者的襯衣內(nèi)袋里,又忍住沖鼻的惡臭,將衣扣重新扣了回去,再將塑料篷布蓋上,將尸體狀態(tài)盡可能還原成他剛剛挖出來時的樣子。 “呼!”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殷嘉茗現(xiàn)在就只能祈禱司徒英雄的遺骸真的能在地里安安生生躺上三十九年,等他的收據(jù)爛光了才被阿睿給挖出來了。 要不然收據(jù)上明晃晃的時間地點購物內(nèi)容,只要警方到百貨商店一調(diào)查,他的嫌疑便是跳進(jìn)橫琴港都洗不清了。 殷嘉茗一邊自我吐槽,一邊開始一鏟子一鏟子地往坑里填土。 填土比挖土來得容易,速度也快得多。 不多久,殷嘉茗便將司徒英雄的尸體重新埋好了。 有了收據(jù)的顧慮,他簡直不敢想象這具腐尸要是被警察提前找到了會如何,同時深深共情了兇手當(dāng)日埋尸時的滿心顧慮。 填好土后,他又用鏟子在土坑上使勁兒拍打了一番,把浮土都夯結(jié)實了,才稍覺安心一些。 剩下的便是向天祈禱,這具尸體當(dāng)真能在土里埋上三十九年,直至爛成枯骨為止了。 這時已是凌晨三點十五分,再過兩個小時,差不多就該天亮了。 殷嘉茗不敢猶豫,迅速收拾了東西,不顧自己滿身臟臭,一路疾走,離開芙蘭村的后山,準(zhǔn)備趕往“那個人”的住處。 夏季的金城向來天亮得很早。 8月11日,凌晨五點十五分,東方地平線處已朦朧泛起了魚肚白。 晨光微曦,金城東側(cè),靠近港口的一處別墅區(qū),某棟三層小樓的花園里,忽然傳來了“碰”一聲脆響,聽動靜,像是什么東西打破了。 女主人聽到動靜,抱著被子從床上坐起來,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再無其他動靜,但她仍覺得不放心,伸手推醒了睡在她身邊的丈夫: “老公,院子里有聲音呢,你去看看吧!” “沒事的,可能是風(fēng)把花盆吹倒了呢……” 男人不情不愿地爬出被窩,隨手披上搭在床尾的睡衣,趿拉著拖鞋下了樓。 女主人忐忑地等了一會兒,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推開窗戶,往花園中看去。 她看到自己的丈夫站在院子里,袖手?jǐn)n住松垮垮的睡衣,面朝院內(nèi),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老公,發(fā)生了什么事?” 女人半身探出窗戶,擔(dān)心地叫道。 “沒事,親愛的。” 男人抬起頭,朝妻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