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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長夜火(高干 高H 1V1)在線閱讀 - 03依賴

03依賴

    薛澤打開門看到的就是這副畫面:白凈稚嫩的小姑娘蜷縮在地板上,下面墊的是米白色的夏涼被,與她裙子的顏色融為一體,她那張睡顏,在午后的散光映照下,像沉睡的公主,需要被王子溫柔喚醒。

    聽到動靜,盛書意醒了,先坐起來,揉了下眼睛,她才仰起頭問:“你要出去了么?”

    剛睡醒的小姑娘,眼神有些惺忪,仰望著面前的男人,感覺他這雙深邃的眼睛里像是有漩渦,把她給吸了進去;她想到三個詞形容:性感,慵懶,還神秘。

    古希臘掌管顏值的神——是盛書意從本書上看到的句子,用來形容男子顏值俊美。

    這句話很適應于薛澤,他這張臉,迷人又英俊。

    薛澤與她對視數幾秒,似乎看出她的心思,開口向她發出邀約:“要不要來我房間睡?”

    進房間后,盛書意才想起來她剛才都沒有半點遲疑,薛澤進來,她抱著枕頭跟進來。

    進來后睡哪兒?怎么睡?她好像一點都不在意。

    只要能守著這個男人就好。

    薛澤靠在床頭,指間夾著煙卷,姿態慵懶的吐出煙圈,“上床睡,敢么?”

    有些人身上有種與生俱來的孤獨氣質,盛書意覺得他就是這類人,明明是輕浮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卻很傷感。

    想陪陪他,不讓他再那么孤獨……

    走過去把枕頭放在床邊,盛書意上床,拉被子蓋身上躺下。

    床其實很大,兩人之間還隔著點距離,她面向薛澤側躺著閉上眼睛,鼻息間是一股很好聞的檀香味,被子上也是這種味道,聞起來很安神。

    薛澤吸口煙,扭頭看了看她,恬靜的鵝蛋臉,睫毛抖動著,手攥緊了被子,明顯一副緊張模樣。

    “睡吧。”把煙卷摁滅在煙灰缸里,他也躺下。

    跟一個剛認識的陌生男人躺在同張床上,蓋同一個被子睡覺,是盛書意過去從沒有過的經歷;她緩緩睜開眼睛,薛澤已經閉眼,面容照舊平靜,沒半點情緒起伏。

    她想到一個畫面:透明杯子里裝滿的白水,放在那里只要不碰它,它永遠都不會蕩起漣漪。

    薛澤就是這種。

    不會讓她以身相許,因為他不缺,不需要,不稀罕。

    好像這世間就沒有能讓他留戀的人和事物。

    突然很心疼這樣的他,不知道為什么;盛書意很清楚這種感覺不是憐憫,她問:“薛澤,你是哪里人?”

    薛澤沒睜眼睛:“地球。”

    于是她換了方式問:“中國哪個城市?”

    “北京。”

    “你多大了?”

    “24。”

    比她大6歲。

    她又問:“薛澤你餓嗎?我會煮面。”

    “不餓。”薛澤始終沒有睜眼睛,“睡吧。”

    這次盛書意是真的睡了,因為她實在太困。

    高度緊張導致的她身體異常疲憊,再加上內心深處對昨晚經歷的恐懼,半睡半醒時,她向薛澤靠近,抱住他的胳膊,才踏實沉睡過去。

    薛澤沒推開她,由著她抱,許久后睜開眼睛,扭頭看了看她,嘴里喃喃自語的重復了那句:“就是個傻姑娘。”

    ……

    接下來的一周里,盛書意在薛澤的幫助下補了證件照,銀行卡,買了新手機,補了手機號,還買了針和線。

    因為雨夜那晚薛澤給她穿的外衫,袖口有個小洞,煙頭不小心燙到的。

    薛澤要扔,她沒讓,她還夸下海口:我針線活很好的,會給你補的跟新的一樣。

    從小到大,不管哪種價位的外衫對薛澤來說都只不過是一件衣服,破了扔,舊了換,有些新的扔在那里也都有忘記穿,這姑娘卻要給他補,倒是新鮮。

    想看看她能補成什么樣,針線活有多好,薛澤把外衫拿給她。

    過了20幾分鐘,盛書意把外衫遞給他,淺灰色外衫的袖口繡了個“一”,剛好蓋住了那個洞。

    盛書意沖他笑了笑:“我的幸運數字。”

    見過太多女人以各種各樣的搭訕方式接近他,薛澤從沒遇到過像盛書意這樣真誠的姑娘,說她沒心眼吧?江雨跟陳燃冉從她嘴里套不出一句話,她也不從不提及自己的家境。

    給他縫補衣服,繡上幸運數字,還會給他煮方便面,讓他吃辣條,跟他說:“吃辣條開胃。”

    確實開胃,他的食欲都在rou眼的恢復;從喝湯,到吃點面,再到吃小半碗,也有了味覺,不再排斥進食。

    學校那邊已經放暑假,盛書意原定的是過幾天回國,突然發生這種事,身為唯一的幸存者,要留下配合警方辨認兇手;除了去警局,她就在薛澤這兒待著,哪兒也不去。

    也不是沒收獲,這幾天她得到幾個信息:叫江雨的男人跟陳燃冉是一對戀人,兩人今年年初訂的婚,住在同個社區,離薛澤這棟別墅不遠。

    某天聽到江雨在院子里接電話說了句:“您老就別催了,我過幾天就把薛澤給您帶回去!絕對一根頭發絲兒都不會少!”

    薛澤要回國了?

    夜里安靜,沖過澡的盛書意先往腳上涂藥,涂好等吸收后,她抱著枕頭再次來到薛澤的房間。

    薛澤剛沖過澡,浴袍松垮的穿在身上,擦著頭發從浴室里走出來,看到她又光腳,“腳不疼了?”

    上床坐在床頭,她還是抱著枕頭不松手,“薛澤,你要回國了嗎?”

    “江雨跟你說的我要回國?”

    “他在院子里接電話,我聽到他跟那邊人說過幾天把你帶回去。”

    “別聽他的。”

    “那你回嗎?”她迫切的需要一個答案。

    “不回。”

    剎那間,心口收緊的那塊舒展開,就像籠罩在頭頂的烏云終于散去,盛書意把枕頭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