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書迷正在閱讀:驚了,亡國君主做了他國寵妃、瘋批王爺的在逃小侍衛、哥哥的情敵竟然喜歡我、全能嬌妻颯爆了、佛子每晚都想渡我[沙雕]、結婚七年,都以為自己是替身、歸港有風 【1v1 高干 破鏡重圓 H】、次玉、鄰家哥哥的深夜調教、吸血鬼同桌很暴躁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百姓們的叫罵聲此起彼伏,顯然是不滿于圣裁。但他們亦知,此事已成定局,這昔日的丞相即刻便要離開京城——惡人,卻終究未有惡果。 太子端坐于城樓之上,品茗靜送這位手下敗將。陳以容佇立在他身側,此刻腰間攜配刀,鋒利藏于劍鞘之內。 太子目送漸行漸遠的馬車,輕聲詢問道:“以容,你做好決定了是嗎?” “這是陛下的決定,臣只是遵從皇命罷了。” 陳以容說這話時,眸中褪去往日的溫和,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與淡漠。 “是啊。”太子昂首復望向遠處的落日余暉,發出一聲慨嘆:“父皇之命難違,你也只能遵他所言行事。” 為人臣子,忠其君。否則稍有不慎,便如同那丞相一般,前路是萬丈深淵仍不知。 “可五弟那邊,你要對他隱瞞此事嗎?”太子又問道。 “陛下之意是讓臣隱瞞。況且這樣的事,也確實不好讓淮哥哥知曉。” 陳以容神色黯淡,他苦澀一笑。 前些時日才對人說過不會再隱瞞,就又要食言了。不知道殿下在得知真相后是否會對他失望,二人是否會因此生出嫌隙。 身為人臣,半點命運皆不由己。只是不論如何,蕭嘉淮是他心中所愛。就算命不由己,也不會松開與之相握的手。 “以容且寬心,本宮會替你隱瞞。”太子察覺出陳以容的無奈,他終有幾分不忍,道:“本宮一會兒便去宣辰王府告訴他,有件關于三皇子事需要你相幫,所以本宮派你出城幾日。” “如此也好。”陳以容予以贊同,“但愿他不會多思。” 斜暉漸落,皎月當空,忽而青光凜冽,透徹云霄迷霧。 丞相攜其親眷于夜路趨行,途經一人煙稀少之地,生出些許不祥預感。 秋夜沉風剮襲枝林引陣窸窣,云紋虛攬天階似攀附成蛟。那清輝落在林間,留下樹影斑駁。 “這處怎么陰森森的,看上去怪瘆人的。” 丞相夫人抱緊懷中孫兒,顫抖著張望馬車外的昏暗景色,仰頭之際,望見那被陰霾遮蓋的月。 “有什么可怕的?”丞相經歷過九死一生之事,此時愈發鎮定自若,“不過是風冷了些,瞧你大驚小怪的,不成氣候。” 夫人被他訓斥得不敢言語,只心中仍是惶恐,惴惴不安的窺視著車窗外。 車夫趕著馬,在這幽暗的樹林深處,也生出幾分恐懼。他暗自祈禱著,祈求不要從林間蹦出什么山野猛獸,讓他命喪于此。 忽而那林間有細碎聲響,車夫頓感毛骨悚然,他驚慌失措道:“我聽聞,這林間總有野獸吃人的事情發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啊?” 丞相將那車夫的話盡收耳底,他厲聲呵斥:“簡直是危言聳聽!好好駕你的車,否則,就將你丟在這里,喂那群野獸!” 車夫惶恐不安,哆嗦著不敢再出一言。這丞相雖說已然失勢,可昔日威嚴仍在,仍讓人有些許畏懼。 可就在這時,前路似是被一人阻攔。 即便心間恐懼,車夫揚聲也詢問了一句:“誰在那里!” 那人騎于馬背之上,在清虛微光之下,傲睨著這輛馬車,他嗤笑一聲道:“丞相還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靜坐于車內的丞相聽到這句后,不可思議般瞪大雙眸,掀開車簾看向來者。那不正是太子殿下的親信,赫赫有名的忠武將軍陳以容嗎? 不知人縱疆百里追上他返鄉的馬車,又有何事?怕不是要來替太子殿下嘲諷他,笑他苦心經營一場,最后落得一場空吧! 但丞相心中無懼這個少年人,對他來說,陳以容不過就是個毛頭小子。縱使被暗稱為天家的鷹犬,也無需對其惶恐。 他冷聲道:“陳小將軍?不知你此番前來,又有何事啊?” 陳以容掌撫騎鬃,眼蓄凜光一泓,自腰間抽出利刃。刃光破夜,劍若冷暉,盡顯滔天之勢。 他唇瓣唯吐,道聲:“殺你。” 馬車內親眷發出驚呼,緊接著低聲啜泣起來。丞相聞言也神色微變,未料來者這般大膽,為奪他性命,竟在他返鄉必經之路攔截。 但他隨即朗聲一笑:“陳小將軍莫要說笑了,陛下已允我返鄉,你這是要抗旨不成?” 陳以容拔劍握在掌,似斬縈懷煙云,若驚風剎掠。他昂首盡顯輕蔑,睨視那曾經立于云端之上的丞相。 “何來抗旨?你又怎知,本將軍今日所做之事,非陛下之令。” 丞相身形微顫,在無法保持方才的鎮定。因人眼中那濃郁的殺意,是他難以逃脫的束縛。 他心知肚明,無論這位陳將軍是否奉陛下之命,他皆會命喪于此。而那位假意放他一條生路的陛下,何嘗不是好謀算? 表面上偽裝出仁善,道他多年為國效力,不忍殺之。卻在他返鄉途中,派遣來這樣一位萬夫莫敵的忠武將軍,來斷送他一家老小的性命。 “哈!好!很好!” 丞相忽而發出一聲短促的笑聲,又逐漸笑得肆意張狂。他走出馬車,仰頭注視向那馬背上的少年將軍。 “不愧是陛下,當真是好謀算!可是老夫不解,究竟是什么原因,讓你與太子等人,對老夫下此毒手呢?” “你心中有數。”陳以容覺他死到臨頭仍不知悔改,更覺人可憎,“勾結朝臣、欺壓百姓、貪污受賄,這些事情,你敢說你從未做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