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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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帝頭暈目眩,呼吸沉悶頓感心悸。他穩住身形,吐出幾口濁氣。 雖說早已知曉此事,可是聽人親口承認,仍是難以平復怒氣。他強忍著遏制住給他一掌的沖動,才沒能抬掌揮下。 “原來是陳以容?好,很好。朕沒有想到,朕的好兒子,竟真的喜歡一個男子。”他顫抖著指向蕭嘉淮,無數言辭皆被淹沒。 文景帝當年因恐天下非議,故而對五皇子與才人趙氏曾不聞不問,這是他對自己這位兒子一生的虧欠。 他原本想著,待蕭嘉淮及冠之時,追封他的生母趙氏為夫人,也算稍作彌補。再為他尋一賢良王妃,日后他夫妻二人舉案齊眉,享此生的榮華富貴。 只是沒成想,他的好兒子,竟然做出這等事來,當真是給他一個‘驚喜’。 文景帝嗤笑許久,才繼續說道:“朕一直很看重你。朕的這幾個兒子中,除了太子之外,老大魯莽,老二平庸,你三哥又那般紈绔。只有你,聰慧機敏,又與太子手足情深……只是如今,你太讓朕失望了。” 蕭嘉淮靜聽圣言,卻未道一句。無情最是帝王家,而圣心臨淵,更難以揣測。蕭嘉淮知曉自己為他的臣子,應時刻謹慎小心,亦不配揣測。 只明白自己此刻的禍與福,皆在文景帝一念之間。 可這一幕看在文景帝眼中,只覺得他是那般的固執與倔強,對這個兒子愈發覺得陌生。文景帝忽覺疲憊和心痛,也許,是他從未真正了解過吧。 他長嘆一聲,轉身坐回到龍椅之上,手指攥緊龍袍衣袖,平復自己的心緒。 他又慨嘆般說道:“因你幼年孤苦,故而朕對你多加彌補。又秉承母后遺愿,封你為我朝至高無上的親王,許你榮華富貴、予以朝中重權。只是沒成想,你竟如此為皇室蒙羞,做出這等不要臉面、不知羞恥的事情。陳將軍他,到底是男兒之身啊!” 文景帝的一字一句,皆刺痛蕭嘉淮的內心。被父皇這般毫不留情的訓斥,他還是頭一遭。 蕭嘉淮闔眸,再睜眼時,似乎目光更加堅定:“可是父皇,地位、權勢、富貴,這些從不是兒臣所想要的。” 文景帝薄瞇雙眸,輕飄飄挑眼向他看去,而后語調平靜:“那你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父皇,兒臣此生別無他求,唯有陳將軍一人!”蕭嘉淮目光如炬,下定無悔的決心。 “你放肆!”文景帝將案間盞杯丟擲他身側,瓷片橫飛,碎了滿地,“好,好一個五皇子,好一個宣辰王,竟是對那忠武將軍情深至此,不惜忤逆天子、忤逆你的父皇! 你簡直是不孝!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亂語些什么?你這是,想讓皇家顏面徹底掃地嗎?” 蕭嘉淮心底泛起陣陣漣漪,如鋒利的刃在唇,壓抑得喘不過氣來。他手中空無一物,卻攥緊至骨節泛白,悵然回望那高高在上的帝王。 這冷酷無情的帝王,哪里知曉凡俗的情愛?到底是天若有情天亦老,可天不會老,因為情終究感動不了天。 他只是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而已,為何父皇不肯成全,怎么就會這般難? “父皇若是覺得兒臣丟了皇家顏面,那便請父皇廢去兒臣親王尊位。兒臣不要榮華富貴,只想與阿容相守到老、歲歲年年。”他再度俯身叩首,聲音是那般鏗鏘有力:“還望父皇成全!” 文景帝感受到他赤忱而洶涌的愛意,似雨水般磅礴四濺,竟是讓他莫名心痛。原本以為他不過是少年心性,誰知卻是早已情意綿綿。 他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頭,不愿再聽人冥頑不化的多言,“朕圣旨已下,你多說無益。朕會即刻宣禮部尚書進宮,不日就為你與兵部尚書之女完婚。至于陳以容,你若是喜歡,那便當作外室養在府外,朕就當沒聽過你這等混賬話!” “父皇!”蕭嘉淮焦急抬首,眸中滿是不可思議,“父皇為何執意如此,這對那女娘又何嘗公平?兒臣心中無她,也不會有她,這不是白白耽誤她一世?” “只因你做出這等事,這樣的丑聞,朕務必要遮掩!” 文景帝何嘗不知這是對兵部尚書之女的不公?可是事已至此,除了盡力遮掩,他堂堂一個天子也無能為力。 蕭嘉淮心如死灰,哀求般說道:“父皇!兒臣求您,不要這樣……” 文景帝凝視著自己的這個兒子,人眼眶泛紅,聲音微顫。他閉目擺手,不忍再看,卻也不會收回成命。 他再睜眼時狠下心來,不容人質疑的威脅道:“蕭嘉淮,你若是再求,朕便即刻賜死陳以容,讓你徹底死了這顆心!” 霎如石破天驚的一聲,讓蕭嘉淮頓時錯愕,頭顱環繞駭人嗡鳴。文景帝的句句言語,皆灼燒他的心肺,近乎溺斃在憤恨與哀怨中。 他唇瓣嗡動,顫抖著吐出一句:“父皇,您怎么可以,這樣逼迫兒臣啊?” “天德!”文景帝不忍再看,呼喚殿外之人,天德應聲而進。 他彎腰拱手,連忙應道:“奴才在。” 他在殿外將二人之言聽得一清二楚,包括那句賜死。如此可見,陛下真是動了圣怒,倒叫他也無能為力,不知該怎樣從中勸和。 文景帝此時頭痛欲裂,再也不想看到下方的這個兒子,他揮袖不耐煩道:“將宣辰王即刻帶下去,禁足于府中,直至他與王妃完婚那日。另外,著人盯緊他,莫要讓他尋了短見,也不許他再見陳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