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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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我們容兒就是好孩子,哀家平時你不白疼你!”端懿太后慈藹的撫摸著人精致的小臉,在觸碰到冰涼時,眼底滿是擔憂之色,“怎么這么涼,衣裳也穿得太單薄了些。“ 她轉而望眼跟在人旁側的孩童,只當那是他的書童,無奈輕笑著:“你呀,對自己身邊的人倒是好,還把自己的鵝絨外氅給他穿,倒不怕自己凍壞了。你若是得了風寒,哀家可是會心疼的。” “身邊的人?”陳以容故作不解,“姑祖母說的是誰呀,容兒聽不懂。” 淺香為人遞上一溫熱手爐,放至陳以容掌心,看著他二人,不由笑意盈盈道:“太后娘娘,依奴婢看,陳小公子與您像極了,待我們這些下人都很好。” “是啊。”端懿太后拉過陳以容的手,佯裝抱怨般對蕭嘉淮道:“你家公子疼你,將自己的外氅給你穿,你倒是不懂規矩,也不怕因此凍壞了你家公子。” 蕭嘉淮聞言微怔,垂手抓捏著衣角,一時不知如何言語。 父皇都不記得的皇子,太后又怎會認得他這個孫兒?不過就是宮中無依無靠的人罷了,竟還適才有所期待。 “姑祖母!”陳以容注意到人低落情緒,忙出言解釋,“他不是我的……下人,他是您的孫兒呀!” “孫兒?”端懿太后頓生錯愕,不可置信的看著蕭嘉淮,“容兒,你說他是誰?” “孫兒嘉淮拜見皇祖母,皇祖母萬福金安。” 未待陳以容答復,蕭嘉淮便俯身跪地,恭敬叩拜。 宮中佳麗繁多,或出身名門世家,或為賢良淑德典范,帝王寵愛也不過為平衡前朝后宮勢力,如同鏡花水月。 但若得一子半女,便是保全后半生榮華富貴,和此生的恩寵。 凡是宮中皇子公主,皆會時常被自己母妃帶到她身邊盡孝,只是面前這瘦小的孩童,當真讓她陌生。 “哀家從未見過你,你母妃是何人?” 端懿太后心中隱有猜測,但仍需詢問清楚。 提及此事,蕭嘉淮頭低得更甚,他強忍著悲痛哽咽道:“孫兒的母妃是才人趙氏,她、她已經不在了。” 端懿太后恍惚想起了什么,那該是六年前的流云往事。 宮中舞姬多嫵媚,但奈何身份低微,又多為罪臣之女,故僅供皇家觀賞。 文景帝那年醉酒誤事,便無意寵幸一婀娜多姿、螓首蛾眉的舞姬,只春宵一度,那舞姬便有了龍裔。 皇后母儀天下,以仁善之心相待,封她為才人。可文景帝卻道她身份低微,頗有忌諱,此生不欲再見,便打發人至冷宮附近,從此不問不聞。 帝王薄情,縱聞聽才人險些難產亦無動于衷,便只知她后來逃過鬼門關,得一皇子。就連那五皇子名諱,都是滿月之時皇后著廷內府起的。 這一晃已是六年,連這五皇子都已長這般大了。 端懿太后想起此事,心中感慨萬分,她起身在淺香的攙扶下,顫抖著手臂扶起地上陌生的孫兒。 “好孩子,這些年,受苦了吧?” 這孩子衣裳單薄破舊,人也是瘦弱,想必平時里受到不少宮人們的苛待。 這宮中人心險惡,他孤苦無依,也著實可憐。 “孫兒如今能見皇祖母一眼,所有的苦,都不算什么。” 他這一言,是為自己爭一片前路。 蕭嘉淮雖然尚且年幼,但飽經世事,早已看透世態炎涼。母妃離世后,他受盡宮人白眼與欺凌,嘗盡世間苦難與悲歡離合。 于他而言,陳以容是上天派來解救他的神仙,是他昏暗生命里第一道光。他將他帶到太后身邊,用意再明顯不過——是要幫他找一座最大的靠山。 陳以容心中竊喜于人的聰慧,又瞄見太后神色,似有疼惜之意,便借機跪在人身邊,仰首楚楚可憐的看著太后。 “姑祖母,五殿下好生可憐。宮里的殿下們都有自己的娘親,可是他沒有。容兒好心疼他,姑祖母,您要不,幫幫他吧?” 不止他‘心疼’,端懿太后心中也是五味雜陳,瞧這孩子小心謹慎又瘦弱的模樣,便知道他在宮中存活的該是何等艱難。 望著地上并排而跪的兩個孩童,終究于心不忍,可她年事已高,恐天有不測風云,也不知能護佑這孩子幾時。 若為他擇一養母呢?這孩子生母卑賤,為陛下所不喜,滿宮妃嬪恐皆會加以避諱。罷了、罷了,不過是一個孫兒,自己撫養膝下,又有何不可? 她為帝王生母,舉國尊封的皇太后,他日必會教導他為正人君子,為他籌謀一片天地。 日后長大成人,若他愛文,便讓紀國公向陛下薦他辦春闈,督科舉,這文壇或朝堂,必有他一番天地。若他愛武,或快意江湖任逍遙,或馳騁疆場立軍功,皆會助他一臂之力。 想到這里,她再無遲疑,將那倆孩童分別扶起,又拉過蕭嘉淮的手,“好孩子,從前你受苦了。以后便跟著皇祖母,保證再沒人敢將你欺負了去。” 蕭嘉淮明了人此言之意,眼中閃過欣喜,他與陳以容對視一眼,只這一眼,便訴說盡無盡的感激。 陳以容見他只望著自己,忙輕咳一聲示意人謝恩。 蕭嘉淮反應過來,連聲道:“孫兒謝過皇祖母!”又要跪時,卻被太后攔住。 “你身子不好,可別跪了。趕明兒哀家叫御醫來瞧瞧,為你好生調理一番。”端懿太后笑得溫婉而和藹,她撫摸著人頭頂,又打趣道,“要不然你日后在哀家這里病了,怕是容兒都會跑來責怪哀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