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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相守這很難么 第76節

    南側,竇姀默默用膳,碗里還有弟弟不斷夾來的菜。

    竇平宴低聲與她說:“小時候就這樣,蘭姨娘受寵,父親待大姐二姐比我要好多了。”

    這樣的事人人都心知肚明,只有云箏每每瞧見都要拈酸弄醋。

    這不,竇云箏本在喂琦哥兒喝粥,聽到這話當即不滿,放下碗:“二姐要嫁去范家,可我也要嫁去呂家。呂家也不在江陵,怎么爹爹都不心疼心疼我?”

    竇洪笑:“你這丫頭,呂家在晉陽,不就是咱們相鄰的州縣?哪能跟你二jiejie比遠呢!”

    云箏聽了還不滿意,又比向圓桌的另一側:“那弟弟和四妹也要去上京,怎不見父親也叮嚀一下?”

    被云箏這么一指,竇姀顯然有些無措。

    而竇平宴卻像看戲般搖頭失笑,繼續夾菜。

    只見竇洪嘆口氣:“宴哥兒那是要去翰林,爹為他高興都來不及。況且姀姐兒嫁的是咱自家人,哪還怕見不到呢?你就別鬧騰了,好生坐下,安心吃你的!快成婚之人還如此急躁,免得帶壞琦哥兒。”

    竇云箏悶悶不樂地坐下。

    夜宴過后,回到玉京園,竇姀開始收拾要去上京的行李。

    云嬌的身孕已經九個多月,時不時泛疼,連走路都變得吃力。她估摸著,臨盆應該就在最近幾天。

    這幾日芝蘭那兒也沒有動靜,只被竇平彰抬了個通房當,除了偶爾與竇平彰的小妾藤娘起爭執外,再沒有旁的事。

    竇姀以為芝蘭悔了,曾打發苗巧鳳去清風館問上一問,問芝蘭愿不愿意和她去上京。

    但芝蘭仍舊拒絕,還是想留在清風館。

    收拾到一半,竇姀看見弟弟進來,問他:“近日二姐還是沒有動靜么?今晚我瞧她一副神思倦怠的模樣,顯然有心事。因為那男人的死,二姐一直對父親怨念頗重,她也怨你當初揭穿她的私情,在眾人跟前不給她留顏面......”

    竇平宴卻笑:“我有時還真希望她能有所舉動,好結束這場面。”

    他的暗哨一直在盯,但竇云湘只待在扶風院不出門,每日不是彈琴就是作詩消遣。

    甚至連她的丫鬟都很安分,安分到竇平宴心覺詭譎。可古怪在哪里,卻沒人指得出。

    夜半時分,玉京園外亂糟糟一片。腳步匆匆又雜亂,燈籠光不停晃動。

    竇平宴尚在床上安睡,小年忽來敲門,驚醒姐弟兩個。

    小年飛快進屋,附到竇平宴耳邊低聲說幾句。他臉色變得很難看,安撫住正要起身的竇姀。

    帳內無光,他的眸色比夜還要沉:“大jiejie要生了,似有血崩之狀,我把他們都留給你,你先在玉京園待著,斷不可出門,誰來都不要見!我先去扶風院看看。”

    竇姀雖料到云嬌即將臨盆,卻沒想到這么快,明明今晚上她還跟父親談笑自若。

    血崩,竇姀驚著,這幾日大姐養胎謹慎,連郎中都說脈象安穩。

    就怕有人有心為之。

    竇姀忙問小年:“現在扶風院里都有誰在?”

    “有主君,蘭姨娘,湘姑娘,箏姑娘,大爺和曹姨娘剛趕去。”

    除卻云如珍,似乎所有人都在。

    竇姀一聽,立馬抓住竇平宴的手:“既然大家都在,那我更該去了!你別怕我會被人害,所有人都在,大jiejie平日待我不薄,我不去自己心也難安。”

    思此,竇平宴只好應允,拿件斗篷替她披上,二人匆匆往扶風院去。

    扶風院中悲鳴連天,丫鬟們捧入清水,端出來卻是一盆盆血水。

    庭院火光連天,時不時傳來竇洪焦躁的聲音:“快去!再找幾個穩婆郎中來!給我多多的找!一定要保大姑娘母子平安!”

    說話間,忽有丫鬟驚呼,蘭姨娘哭得昏厥過去。

    院門外,一個小丫鬟端血水出來,被竇平宴攔住,“里面情形如何了?”

    小丫鬟:“大姑娘血崩不止,用什么藥都止不住...”

    竇姀抬頭往院子里張望,只見竇洪病急亂投醫地抓住郎中,讓他把能用的藥都用上。

    竇云湘坐石凳上一言不出,竇云箏和竇平彰干站,曹姨娘正將未睡醒的琦哥兒摟在懷里。

    她又問小丫鬟,“郎中可說了,血崩是何緣由?”

    此刻,云箏正巧聽到院外的動靜,走出來,不安道:“郎中說大jiejie脈象相沖,疑似服的兩味補藥過猛所致。”

    “三姐可知她服過什么藥?”

    竇云箏說:“父親方才問過伺候的丫鬟,睡到夜半時候,大jiejie水腫得厲害,四肢撅逆,吃過一碗赤丸方。不過這藥大jiejie曾經也吃過,應該沒有問題。”

    “赤丸方?”

    竇平宴琢磨,“赤丸中有茯苓、烏頭、半夏、細辛幾味。其中烏頭......”他忽然想到什么,臉色驟變,“相沖的那味是烏頭,可有備甘草來解?”

    云箏心下不免驚嘆二弟弟還真料事如神,與郎中說的一模一樣。

    忙道:“備了備了,送去給大jiejie吞服的藥中,郎中還多加了綠豆和生姜!”

    烏頭,好耳熟的名字。

    竇姀疑心,總覺得自己在哪里聽說過。

    不及她想起,忽然一聲慘烈的哀鳴從屋中升起——

    是伺候竇云嬌的奶娘,也是這回接生的穩婆,正抱著血泊中的女子嚎啕大哭:“姐兒!姐兒!姐兒快醒醒,孩子頭出不來了!”

    與此同時,伺候竇云嬌的丫鬟踉踉蹌蹌,摔門而出,撲通跪在地上:“主君!大姑娘咽氣了!”

    庭中人人驚亂,竇洪奔也似得跑到房門前,竟看見那只垂落的手,一聲悲吼。

    竇洪進屋,所有人跟著進去。

    屋里點了無數盞燭燈,亮如白晝。竇姀看見云嬌躺的那張床全是血水,怵目驚心。卻兩眼睜著,死不瞑目。

    這是竇姀見大姐的最后一眼。

    晚宴之時,竇云嬌還在跟幾個姐妹談笑風生。她生得極美,又豐腴,說笑時常常支起白嫩手腕,一只翠綠鐲子十分顯眼。

    而此刻,如此風韻之人卻如泡腫的浮尸躺在血泊中。一息一瞬,變化萬千。

    屋里的人不敢吱聲,噤若寒蟬,只有竇洪沙啞的哭聲遍布。

    竇姀不敢再看,剛轉過頭,卻看見小年正押著一人過來——此人正是竇云湘。

    竇云湘被推到大姐的血床前。

    竇洪看見被推搡的女兒,登時怒喝:“宴哥兒,你做什么!”

    竇平宴沒說話,緊接著又有小廝提人進屋。竇姀認得此人,是云湘的丫鬟雪桃。

    雪桃被踹了一腳,吃痛跪在地上。

    小年走上前,將匕首抵在雪桃的脖子邊:“主子問你話,你老實答!你若是乖乖招了,主子饒你一命,最多也就將你發賣掉!可你若敢隱瞞撒謊,那就不得好死了!”

    雪桃畏縮,連忙跪地磕頭。

    小年便按竇平宴說的,厲聲問:“大姑娘平日吃的藥,你家姑娘可有照看一二?”

    雪桃點頭:“有,蘭姨娘怕丫頭婆子貪玩,煎藥誤了時辰,就叫湘姑娘一同照看......”

    竇云湘回頭望雪桃,臉色越來越難看。

    小年又陸續盤問雪桃許多,直到屋里眾人驚駭,竇洪聽不下去,怒摔了花瓶在云湘腳邊。

    他不可置信地瞪著云湘,聲線前所未有的沉:“是你害死你大jiejie的?害的她一尸兩命,死不瞑目!”

    此刻,后屋的蘭姨娘也醒來。

    趕過來時,正好聽到房里動靜,哀慟著,撲到云嬌床邊哭嚎好久。

    一柱香后,蘭氏緩過神,登時怒不可遏。站起身沖來,抬手就給了云湘一巴掌,“混賬!你為何要害我女兒!嬌姐兒到底怎么你了!”

    摑掌聲響徹云霄,蘭姨娘向來溫婉,頭一次有如此狠厲的一面。

    眼看蘭氏就要掐死云湘,竇洪立馬把人拉住。

    竇云湘本就細皮嫩rou,如今臉被甩得高高腫起。她冷笑盯著蘭氏,“難道只有jiejie是姨娘的女兒,我就不是?我曾經還真想過無數回,若是jiejie死去,姨娘能悲痛到何等模樣?如今才真真見到了。”

    蘭姨娘哭得撕心裂肺,竇洪斷然向女兒喝道:“你瘋了!嬌兒可是你親jiejie!”

    “親jiejie又如何?”

    竇云湘忽然扯開小廝的手,從衣領里掏出個木塊。陳舊的木塊用細繩綁著,系在她脖頸上,上面刻著“鎖魂”二字。

    她垂眸撫摸木塊,問竇洪:“爹爹可知這是什么嗎?”

    “這是沉水香木。”

    竇云湘看向竇洪和他懷中的蘭氏,突然兩眼空洞地笑:“有一年jiejie病了,一個邪門歪道的術士告訴姨娘,jiejie的病是由我而起。是我身上的小鬼,沖撞了jiejie身上的大鬼。術士就給了姨娘一塊沉水香木,告訴姨娘,這塊木頭可以鎖精魂。姨娘為了保jiejie平安,就讓我把沉水香系在脖子上,不能讓任何人看見。那時,我不過才五歲!”

    屋子里屏息凝氣,竇姀聽得驚駭。

    此刻,竇云湘卻突然回頭看她:“姀meimei,你以為我不懂你么?被人構陷的滋味我也嘗過,只不過這種滋味一直埋在我心頭罷了!我跟你一樣,都恨那些道士,可我最該恨的,就是姨娘!”

    竇云湘悲哭著,死死盯向蘭氏:“我不恨jiejie,我只恨你!是你向父親獻言,活活打死了戎北!我那么相求,你們都不肯聽!明明都是你的女兒,你還想讓我的命養jiejie的命!如今jiejie死了,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痛不欲生!”

    “夠了!”

    竇洪大喝,忙招呼昌叔:“二姑娘瘋了,快給她關回去!找郎中看病!”

    一場鬧劇,在竇洪最終的怒聲里截止。

    各人都被送回了院落,而蘭姨娘卻再次因為云嬌的死哭昏過去。竇洪請遍郎中給蘭氏看病,以及竇云湘的心狂。

    深夜,竇姀頭一次因為別人而失眠。

    她忘不掉云湘從懷里掏出的那塊沉水香木,眼前不免浮起自己做的一場夢,夢中是燎燎大火,而竇云湘正身陷其中,任火燒毀也不呼救。

    她想得正出神,竇平宴從屋外進來,坐上床,“阿姐還沒睡嗎?”

    竇姀搖搖頭,望著寶相花的幔帳:“想想還真是嚇人。”

    她沒說什么嚇人,但竇平宴卻心知肚明。他上榻攬住她,輕聲說道:“蘭姨娘此人與祖母真是像,同樣對邪門歪道深信不疑。二姐碰上她,也算可憐,還被養的這么心術不正。”

    竇姀:“是啊,以前我看二姐,也艷羨過她得父親寵愛,什么好東西沒有。父親重視大姐和二姐,連請來教詩書的夫子都是最好的。二姐如今走的這步棋,可謂狠毒至極了。”

    聽她這么一說,竇平宴不禁想起兩人的小時候。

    那時竇洪每天被衙門的事絆住,很少回家。偶爾回來,心思也大多在蘭氏母女身上。

    幼年的他吃過各種苦,但父親從來看不見。以至于到后頭,竇平宴也不愿意跟他提起。而唯一見過他苦難,與他攜手走過的,只有竇姀一個人。

    其實他與竇云湘在某些面上,也是同樣病態之人。只不過他好歹有阿姐,病得才沒云湘那么重,心底尚存著本能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