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過初一 第5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第一支月光、綠茶她應有盡有、病嬌以為他重生了、[西方羅曼同人]玫瑰吻過巴塞羅那、末世乳汁養(yǎng)活一屋子男人(nph 男處)、善憐封神記、cao行(nph)、穿越之桃花多多、陸錦棠秦云璋、生椰甜吻
“這個。”許聽廊說。 “真的嗎?”鐘爾點頭,“給我喝一口。” 許聽廊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垂下頭來。 柔軟的發(fā)絲紛紛疊疊垂落,被冷空氣浸泡得冰涼,麥浪似的拂過他的手。 昨天才滿臉不爽說過“我不吃別人吃過的東西”的人,今天輕描淡寫就著他喝過的吸管喝了他的奶茶。 兩秒后,她直起身。 吸管上留著一抹淡淡的粉色,是她的唇膏殘留。 他們間接接吻的證明。 鐘爾細秀的脖子里,飲料吞咽的動作清晰可見,融了他唾液的飲料滑過喉管,桂花和茶馥郁的香氣彌漫口腔,每一個味蕾都在戰(zhàn)栗。 “我要桂花撞奶。”她毫不猶豫對話筒說。 等候陶創(chuàng)和池文彬出來的功夫里,鐘爾沒有對許聽廊做出其它曖昧的舉動,自顧自低下頭玩手機。 許聽廊端著那杯奶茶,沒有再入口,如果不是她昨天才強調過那點小潔癖,他幾乎要以為她天生這般不拘小節(jié)、不怕生分。 倆人隔著半人的距離一起等了約莫五分鐘,等到了陶創(chuàng)和池文彬,他們都沒有察覺出二人之間的異常,陶創(chuàng)迫不及待把吸管插進飲料,喝了一口深感后悔:“靠,早知道就不換了,還不如剛才那杯好喝。” 他打起了許聽廊的注意,男生之間沒那么多講究,關系好一起喝個飲料是常事,他想也不想就握住了許聽廊拿奶茶的手,作勢要低頭:“你的什么味道?” 許聽廊下意識就推開了他,并把飲料往身后方向一避。 “干嘛?”陶創(chuàng)不明所以。 許聽廊余光里,池文彬正在貼心地為鐘爾插吸管。 他心底的暗涌尚未平息,又憑空增添一絲蠻不講理的嫉妒。 他不至于失去理智,面上沒有顯露分毫,只淡淡道:“喝你自己的。” 陶創(chuàng)猶不死心:“讓我嘗一下怎么了?” “滾。”許聽廊言簡意賅,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手握奶茶改成從上方拎,用手掌擋住了吸管端口。 “你媽!”陶創(chuàng)大罵,“你什么意思,嫌我臟?” 鐘爾將二人的舉動盡收眼底,輕輕笑了一聲。 那笑聲不輕不重,羽毛般撓過他的耳膜。 像是在嘲笑他自以為是的定力和不堪一擊的少年心思。 而那杯留有她唇膏印的奶茶,許聽廊沒有再喝,但一路經過很多垃圾桶,都沒能成功把它丟棄。 至此,她在他心里留下了第一個腳印,抹不去融不掉,后面所有的情不自禁、糾葛紛亂,都從這里發(fā)芽。 九年來這源頭泉流不息,再干旱都不曾枯竭。 到如今,已是山洪爆發(fā),勢不可擋。 * 這天三人聊到很晚,次日許聽廊與好友告別,跟劇組一起登上回泉市的航班,兩天后,泉市的拍攝收尾工作順利完成,《白首相離》劇組遷至花市,進行新一輪的拍攝工作。 鐘爾在“累死了,后悔接這個戲”和“跟許聽廊一起拍,再苦也值了”兩種心里狀態(tài)之間來回橫跳。 四月初既有匡秀敏的生日,也有鐘爾的生日,母女倆的生日只差了兩天,往常這個時候,鐘爾都會去找母親待幾天。 繼父是非常典型的洋人性格,看似熱情似火,其實對她并不上心,而同母異父的弟妹與她也不親近,她每每過去其實都談不上舒心,夾雜在一大家子中間,橫豎是個外人,但能陪mama過生日,也能讓mama陪著過生日,她愿意忍受那點不舒心。 她提前一個禮拜跟劉導請示。 劇組拍攝工作很緊迫,自是不愿意隨便放人,聽了她的理由,劉導小心翼翼地問:“你mama,得了什么重病?” 如果是最后一個生日,他倒是能理解。 鐘爾眨巴兩下眼睛,知道這假是請不了了。 匡秀敏也沒表露什么遺憾的情緒,只叮囑她拍戲注意身體。 鐘爾難免失落,偏生不愿意讓別人知道自己是個沒媽疼的可憐蟲,憋著誰也沒傾訴,強顏歡笑一整天,晚上回到酒店房間郁郁寡歡,傷春悲秋之際,匡秀敏電話打回給她:“爾爾,既然今年你沒法過來,那今年mama來看你吧。” 自匡秀敏遠嫁,一直是鐘爾奔赴她,她總有那么多的不得已,有需要照顧的孩子,有無法放下的工作。 這是第一次,她能放下一切過來陪她。 “你一個人嗎?”鐘爾盡量掩蓋自己想跟母親過二人世界的小心思,“uncle來嗎?弟弟meimei呢?我提前給你們訂機票和酒店。” “他們沒有簽證,就不來啦。”匡秀敏說。 鐘爾一蹦三尺高,鞋都沒穿就沖進隔壁許聽廊的房間。 “許聽廊,下星期我mama要來看我!” 大約十分鐘之前,許聽廊也接到他母親的電話,跟他商量過來探班的事情。 花市距離他家里不遠,許母久未見兒子,甚是想念,準備趁下禮拜空閑,過來劇組看看他,順便委婉地提出了想見見鐘爾的意愿。 二次元嗑久了,她已經不滿足于現狀,十分想親身認識一下“兒媳婦”。 許聽廊沒有把話說死,只說看情況。 這事他得不動聲色地打探一下鐘爾的態(tài)度,雖然他幾乎沒報希望。 鐘爾沖進來的時候他正戴了耳機在聽歌,只模糊聽到她說什么mama要過來看她,便下意識以為她說的是他母親,只當母親沒從他這里得到確切的答案、于是忍不住在微博上跟她袒露了身份。 “她跟你說的?” “當然了。”鐘爾奇怪地回答,不然呢? 許聽廊琢磨著她的態(tài)度,有些不確信地問:“那你……要去見她?” “當然了!”鐘爾更奇怪了,心想這人問的都是些什么破問題,沒話找話么,“我當然要去見她啊。” 第49章 許聽廊基本沒指望鐘爾會原因去見他mama,更別說她還此般興奮。 震撼和喜悅之余,他覺得自己虧大了。 就好像千方百計把1000塊的東西討價還價到500塊,賣家居然想都不想,一口答應,買東西的人就會覺得自己還得太少。 許聽廊也差不多,早知道她這么好征服,他何必白費那么久的心思。 他拉著鐘爾的胳膊把人拉到自己身前,坐著抬頭凝視她。 鐘爾被他一瞬不瞬的目光瞧得滿頭問號,正要問他怎么了,就聽見他說:“不用勉強自己,不想去就不去。” 她一愣,不知道他什么時候知道的匡秀敏對她不太上心,她完全不記得自己跟他提過,準確地說,她跟誰都不提這事,不管是盛悉風還是小方丁瓦,誰都不知道她在家庭關系方面的煩惱。 她是一個羞恥心很薄弱的人,不怕生,也不怕受關注,鬧出什么負面新聞被全國網友看笑話,她都能一笑而過。 唯獨在家人身上受到的委屈,她百般隱藏,佯裝自己不缺人愛,不愿別人看到她的傷口。 思來想去肯定是17歲那年,對他正是上頭,年紀又小,嘴上沒個門把,會輕易敞開心扉。 也難為他還記著了,就像他記得她不開心了喜歡吃肯德基。 “不勉強啊。”mama能過來看她,她怎么會勉強。 沒辦法,她鐘爾就這點出息。 許聽廊又看她半晌,他問:“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吧?” “……”這怎么還要做閱讀題啊。 鐘爾懵了一會,試探著回答:“證明她也很在乎我?” “……”這人怎么搞不懂重點啊。 許聽廊繼續(xù)問:“還有呢?” 鐘爾不愿意深談自己的卑微心理,于是不著痕跡地轉移開話題:“那你mama又是個怎樣的人?” 她有顧慮才是正常的,許聽廊到這時總算有點真實感,微繃的嘴角松懈不少。 他母親本身也不需要過度美化,實話實說就好。 “你知道的,我是離異家庭長大的。不過我爸另組家庭后就不怎么管我了,我媽差不多一個人把我養(yǎng)大,一直沒有再嫁,不過不用給她想象那種一個人當爹又當媽含辛茹苦的劇情,她是個很懂得享受生活、活在當下的人,沒有再嫁不僅是為了我,她只是不想再進入婚姻,對我也一直是放養(yǎng)。關心我,但很少干涉我,所以我都沒有經歷什么叛逆期,因為我跟她之間的關系太像朋友了,完全沒什么可反抗的。” 鐘爾從他老媽嗑cp的種種行為就能大致猜到其性格,一定是一位思想開放、跟得上年輕人的潮流、很好分寸感的阿姨。 她都沒想過居然會有一個男生的mama,能在知道她的那些花邊新聞后,沒有將她一票否決,沒有戴著有色眼鏡看她,而是選擇溫柔且耐心地了解她。 甚至都沒有打擾過她。 是她福薄,無幸擁有這樣的婆母。 “真好欸。”鐘爾摸著他的后腦勺,由衷感慨,“真好。” 想到他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長大,她除了羨慕,并不覺得酸。 她喜歡的人,她希望他過得好,童年沒有創(chuàng)傷,未來有所期待。 許聽廊把她的手扯下來,沒有松開,捏在自己掌心里,問:“還有呢?” “……”還有??? 鐘爾不想做閱讀題了,而且許聽廊從頭到尾奇奇怪怪的,她不解地抽手摸他額頭:“你發(fā)燒了,還是喝多了?” 許聽廊搖搖頭,緩緩抱住她,臉埋進在她胸前,很依戀的姿態(tài)。 抱了好久,他說:“鐘爾,你是真的喜歡我,對嗎?” 以前鐘爾死皮賴臉跟他表白過很多次,說喜歡說得她自己都麻木了,但許聽廊這么正兒八經的,她反而扭捏了,支支吾吾兩下,說:“干嘛問這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喜不喜歡我?”許聽廊很固執(zhí)。 鐘爾豁出去了,加大嗓門掩飾自己的不自在:“我不喜歡你,我喜歡誰啊?就沒見過你這么難追的。” “那我信你。”許聽廊深深吸了一口氣,似是鼓足勇氣才開的口,“我真的,不想再演了。” 鐘爾嚇了一大跳,以為他不想跟她演《白首相離》了。這好端端的,他怎么毫無征兆地來這一招。 “都演了大半了你說不想演了?”她急眼了,“我滿身的傷你跟我說你不演了?!你有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