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過初一 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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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爾也感慨:“我就沒碰到過這么油鹽不進的男人,就算是陸僅,我當年要是這個追法,也該從了我了。” 裴箴言:“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鐘爾:“只是做個比較,你別這么敏感。” 他倆侃大山,陸僅沒吭聲,他本來就話少,所以鐘爾和裴箴言也沒覺察出不對。 直到陸僅提出一個假設,讓二人都陷入沉思。 “許聽廊知道你是性單戀,或者知道你這個得到就沒興趣的癥狀嗎?” 截至目前為止,性單戀并沒有得到心理學上的正式認可,只是一個比較抽象的概念,因此沒有一項科學的標準可以判定某人就是性單戀患者。 鐘爾也不會天天把自己的問題掛在嘴邊讓所有人知曉。 據她所知,許聽廊應該只是覺得她花心、渣。 但如果許聽廊知道,那么他的忽遠忽近、他的抵死不從,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陸僅的話句句戳中要點:“也許他只是怕失去你。” * 更深露重,星月在云層掩映下朦朦朧朧。 許聽廊倚在陽臺上抽煙,他平時沒什么煙癮,心情煩躁的時候才來一兩根。 那種陷入死局的無力感又來了,最近這段日子以來,鐘爾心心念念的都是怎么把他拐到床上,這樣的主動顯然對極了一個男人的胃口。 可他怕一旦放松警惕,便會功虧一簣。 這出欲拒還迎的戲碼要演到什么時候,他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這出戲碼不可能永遠演下去。 他確實感受到她的誠意。 她的無條件信任,她的依賴,她的黏人,她甚至給噓噓改姓。 但她是鐘爾,十七歲那年就敢暫停學業,從美國千里迢迢跑來國內劇組找他的鐘爾。 那時他剛回國沒兩天,陶創突然問他說:“鐘爾想要你的聯系方式,給不給?” 許聽廊承認在美國的那些天,自己對鐘爾多有關注,兩個人之間的暗流涌動,他也都感覺到了,但畢竟只是短暫的相處,談不上多深的交情,明知兩個人不可能,所以他刻意壓制了感情,他對自己的感情有所預判,知道放任其發展會是什么后果。 手機里雖有上次為池文彬醉酒撥出的她的號碼,他并未加她的聯系方式,回國后也沒有聯絡過她。 面對陶創的問題,他幾乎沒有猶豫,說了不。 何必為沒有結果的事浪費時間,消耗心事。 可他怎么都沒想到,三天后鐘爾找上了《不是山谷》的劇組。 他記得那是個傍晚,他被工作人員叫到外面,定睛看到了一個不可能的人,正插著口袋、微微歪過頭朝他笑,棒球服,高馬尾,年輕姣好的面容不見風塵仆仆,只有意氣風發。 背后火燒云垂天,她比晚霞還濃艷。 明明只是一點朦朧的曖昧,冷靜幾天就能抹除的悸動,他根本沒想過她可以做到這個份上。 鐘爾就是這般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所付出的代價也許在旁人聽來匪夷所思,但對她來說都不值得掛心,在取悅她自己這件事上,她從來不會吝嗇。 她不是為了別人,她只為她自己。 她的付出、她的孤注一擲,來時有多隆重,退時就可以多輕描淡寫。 手機在夜風里發出一聲輕微的響聲,提示有新消息進來,打斷許聽廊發散的思緒。 你可愛的爹:「晚安」 她不知什么時候換了頭像。 是一張富士山的照片。 許聽廊瞧著,驀地回想起了cp粉為他們的出圈名場面創作的文案。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變成了富士山,冰雪覆頭,心卻為你巖漿guntang」。 《不是山谷》上映并大火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里,幾乎所有粉絲都叫他富士,彼時鐘爾已經退圈,他們兩人更是早已失去交集。 后面他的粉圈公開抵制狼耳,這個稱呼漸漸少有人叫。 重逢以來,她也從沒問過他這個綽號。 這是她第一次認領“富士山”,這個浸滿少年愛意的名稱,獨屬于那個年紀,最單純最熾熱的青睞有加。 他年少的愛情像一場夢境,遙遠而綺麗,裝點過他兵荒馬亂的青春,卻落得一個無疾而終的結局。 他沒有承認,鐘爾也沒有戳破,于是它真的成了一場夢,在九年的時光里飄搖無定。就連存在的痕跡,都快要被時光細碎的針腳磨平。 現在她為它蓋章,賜給它安身立命之所。 因為她真的計較過、也真的遺憾過他們的年少。 第46章 他們的年少。 彼時的鐘爾,到底涉世未深,經歷過的失敗感情也還沒多到她灰心喪氣的時候,處于那個躁動不安的年紀,她格外憧憬一段真正的感情。 每遇見一個合她胃口的男生,她都覺得他一定是命中注定。 許聽廊劍眉星目,鼻梁英挺,頭小臉小更襯得個子高瘦,完全長在鐘爾的審美上。 一見鐘情。 一件鐘情對鐘爾來說不是什么稀罕事,但許聽廊還是略微有一些特殊的。 他也許不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人,但絕對是最對她的審美的人。 他讓她完全忘記了彼時正打得火熱的曖昧對象。 她在他面前甚至有一瞬間的無措。 也許這就是命運在一開始就給她的暗示,暗示許聽廊的與眾不同。 憑著她在情場上輝煌的戰績累積的經驗,那點緊張很快散去。 許聽廊叫她進屋等池文彬,她哪里還管之前打定主意不進門的決心——就算許聽廊不叫她,她自己也會提出要去里面等的要求。 倆人進了屋,許聽廊不是這個屋子的主人,沒打算招呼她,連杯水也沒給她倒就打算回屋。 鐘爾見他腳步不停,打算直接進房間的節奏,忙把他喊住:“不好意思,我有點冷,你可以給我倒杯水嗎?” 許聽廊回頭,看到女孩子臉上滿是麻煩到別人的歉意。 室內雖然暖和,但是今天外頭氣溫很低,她才剛進屋,冷也正常。 許聽廊沒有伺候人的習慣,一句“廚房里有熱水”正想說出口,讓她自己去倒水,卻見她捂住小腹,眉宇微鎖,瞧著柔弱無害。 最起碼的生理常識他還是知道的。頓一下,任勞任怨地去了趟廚房,水還是昨晚餓了吃泡面的時候煮的,這會在保溫壺里也已經變成半冷不熱的溫開水。 這個溫度,應該也能熱身子吧?許聽廊是個嫌麻煩的人,側頭看客廳方向。 鐘爾也在看他,目不轉睛地,被逮個正著,她并不躲閃,只很無辜地眨巴了兩下眼睛。 算了,速戰速決吧。許聽廊往燒水壺里接了大概一杯水的量,以便煮得快些,倚著料理臺稍等片刻,燒水壺便自動跳了閘。 鐘爾本打算在交接水的過程中跟他發生一點肢體接觸,肢體接觸永遠是男女關系中增進感情的利器,但許聽廊沒給她這個機會,他直接把杯子放到了茶幾上。 這是對她有所防備了么。鐘爾暗自腹誹,不動聲色地把杯子端過來,道了謝。 她來美國兩年,別的不敢說,至少美國人一年四季只喝冰水的習慣學了個十成十,要這杯水只為了麻煩許聽廊。 “你是這里的新租客?”她端過杯子,很自然地和許聽廊攀談起來。 許聽廊:“不是。” 鐘爾:“那是池文彬的朋友?” 許聽廊:“不是。” 三言兩語,鐘爾就聽出來了,這個人不打算跟她聊太多,她問什么他答什么,擠牙膏似的一板一眼。 她微微一笑,只作沒聽出他的冷淡:“你也是包郵區的人嗎?” 她雖然不太會講方言,但能分清家鄉人民語調和吐字中的特點。 “嗯。”許聽廊頷首。 女孩子的青睞對他來說不是什么稀罕物,加之鐘爾表現得不算委婉,他不會白目到察覺不出來她的那點興趣。 如果他也在這里讀書,他不介意跟她發展點什么,畢竟他跟池文彬也算不上朋友,不必過分顧慮其感受,頂多讓陶創在中間左右為難些。 至于鐘爾的那點臭名昭著的名聲,說句很現實的話,這是婚姻才需要慎重考慮的問題,大家談戀愛的時候并不會多在意這些,何況他們才十七八歲,正是活在當下的年紀。 他不會過分清高,但也不會奮不顧身到為一段只有七天發展空間的關系買單。 不等鐘爾繼續盤問,他便明說了:“我是過來旅游的。” 鐘爾的眉峰輕輕一抬,顯然讀懂了他的潛臺詞,半晌,“啊”了一聲。 與此同時,衛生間傳來抽水馬桶沖水的聲音。 許聽廊徑自回屋,不知是因為知道他不會在這久待,還是顧忌池文彬就要出來,她沒再攔他。 鐘爾若有所思地目送他回房,不一會,池文彬打開了衛生間的門,欣喜地看著她:“爾爾,你來了。” “嗯。”鐘爾不想跟他浪費時間,開門見山地問,“我ipad呢?” “在呢,我一會給你去拿。”池文彬好不容易把人叫過來,哪肯那么容易放她走,說著抽出茶幾下方的抽屜,一個勁往外拿零食飲料和水果,“你想吃點什么?這些都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 “我不想吃。”鐘爾重復,“你把我ipad還給我吧。” 幾天下來池文彬人瘦了一大圈,黑眼圈沉沉綴在眼下,rou眼可見的憔悴,他的語氣幾近哀求:“爾爾,我們和好吧。都是我的錯,你不喜歡我什么,我改還不行嗎?” 鐘爾徹底失去耐心,沉著臉站了起來:“ipad我不要了,大不了實驗數據我重做。” “我去給你拿我去給你拿。”池文彬連聲說著,一溜煙跑回房間,把她的ipad拿了出來。 ipad到手,鐘爾沒有再待在這里的理由。她去意已決,池文彬挽留無果,只好把希望寄托到下次,邀請她:“爾爾,大后天是我生日,你來嗎?” “我不來了,最近忙論文。”鐘爾此行的目的達到,敷衍道,“提前祝你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