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過初一 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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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聽廊倒是沒想到她這么重視,奇道:“這么開心?” “那當然了,好歹都是辛辛苦苦拍的戲,拿了獎杯總算是一種肯定嘛,誰不喜歡被肯定。”鐘爾來回指著自己的大柜子,興致上來了隨口胡謅,“我的目標是把這里全部裝滿。” 許聽廊:“……” 這怕是有點難度。 雖然他只是腹誹,但鐘爾還是根據他的表情猜出了他的內心活動,她瞪他:“你又偷偷嘲笑我了吧?” “……”許聽廊無奈,“不要一天天腦補一大堆又硬要甩鍋給別人。” 鐘爾冷哼一聲,把獎杯放回去,還特別仔細的左右上下調整位置,確保幾個獎杯排列整齊,彼此間距統一。 她除了《不是山谷》演過配角,后面復出拿的全是女主劇本,所以得的獎除了揚瓣最佳女配,其它全是影后獎,但她把揚瓣最佳女配的獎杯擺在了最中央眾星拱月的位置。 其實她也知道什么好,什么不夠好。 關好玻璃柜門,她趴回床上:“許聽廊,你說我《白首相離》能不能拿幾個正兒八經的影后當當?” 這許聽廊哪知道,他說:“那你努力好好拍啊。” 鐘爾不服:“我哪里沒有好好拍了。”說著撩起袖子和褲腿展示,“我身上到處是淤青,我活這么大就沒吃過這么多的苦。” 許聽廊自己身上的傷只比她更嚴重,他從沒覺得自己可憐,偏偏看到她的傷,心里卻泛起一些不忍,于是哄她:“那肯定能拿十個八個大獎了。” “真的?”鐘爾眼睛一亮。 許聽廊沉吟片刻,算了,到時候拿不到的話她肯定找他賠。 “假的,我又不是評委。” “知更、揚瓣、露光,這三個我怎么都得拿一個吧。”鐘爾打著哈欠,淚眼婆娑地說,“這部要是不拿,我肯定再也沒有機會拿了,因為我以后不要再演這么累的戲了。” 她今天很累了,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站了半天,始終保持著最佳的儀態,又因裙子金貴,不管靜坐還是活動都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半天下來,一點也不比拍戲輕松。 拍戲雖然苦,好歹有許聽廊一起。 許聽廊看出她的疲倦,說:“你睡吧,一定能拿的。” “你說的。”鐘爾又打了個哈欠。 “嗯,我說的。”許聽廊擔保,“沒拿就把我那些獎杯都打包送給你,借你擺柜子。” 鐘爾被他哄得挺開心,咯咯笑起來。 “好了,睡吧。”許聽廊說著要摁掉電話,“我掛了。” “等一下。”鐘爾把他叫住。 她眼神變得別有深意:“我昨天讓你看了,你今天讓我看看。” 雖然這個事情昨天鬧得倆人不太愉快,但她才不是觸碰過雷-區從此就小心翼翼的主,哪里踩過雷,她偏要再踩,一直踩,踩到對方沒脾氣為止。 “又來。”許聽廊很無語。 昨天那個事情他后來也想過,覺得她未必對別人那么奔放,當時那個十八線小男性爆她的料,根本就沒給她留余地,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如果她對那個人也用過裸-聊那一招,怕是早就被公之于眾。 她或許真的只是單純的信任他,或許只有他——當然這個事情他不想去求證,省得鬧心。 鐘爾發誓:“我不截屏。” 這不是截屏不截屏的事。 而且許聽廊以項上人頭擔保,她絕對會截。 “我要看,我就要看。許聽廊我好想你啊。”鐘爾在床上來回打了幾個滾,不依不饒地一會控訴他“你根本不信任我”,一會又哄騙他“你答應我的話,我回來送你一份大禮”。 她這個人詭計多端,許聽廊根本不信她能給他什么正兒八經的禮物。 鐘爾執著得要命,儼然不給看大家誰都別想睡的不要命架勢。 許聽廊被她煩得不行了,說:“回來看。” 得到保證,鐘爾勉強消停,告別前,她說:“那你等著我的大禮。” 次日,鐘爾沒有回海市,直奔桃園所在的臨城,與也奔赴臨城的劇組會和。 許聽廊壓根沒把她說的那份大禮放在心上,結果鐘爾見到他的時候真的神神秘秘遞上一個綁著綢帶的小禮盒:“吶,說到做到。你也記得說到做到。” 盒子包得很隆重,但是很輕,拿在手里幾乎沒有分量。 晃了晃,輕微的搖動聲。 “拆啊。”鐘爾興沖沖地攛掇他。 她這人不按照常理出牌,腦回路不同常人,許聽廊拆封的時候想象著里面的東西。 昂貴的戒指? 吃剩的餅干? 一綹掉發? 哪怕是她過來路上略過她帽檐的第一根樹枝,只要是她送的,他都不覺得奇怪。 因為她就有這種本事編造出千奇百怪的理由,什么匪夷所思的劇情放到她身上都會變得合理。 她生來就是折騰別人的一個怪人。 里面是個小本子。 噓噓的身份證。 嶄新的,顯然剛換過。 許聽廊心下已經有了預感,他抬眸,看到她一臉的邀功。 心里一下子軟得不像話。 他翻開。 姓名:許噓噓。 第45章 許聽廊雖然沒有笑,也沒有多問,但鐘爾根據他的微表情,看得出他對噓噓改姓一事是高興的。 還挺好哄的,喜當爹的兒子還當個寶。 許聽廊看了好一會的狗證,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他故作淡然地把東西遞回去,沒話找話:“把它帶來沒?” “當然沒有。”鐘爾一臉你說什么胡話的表情,“我們不是只在這里拍兩三天就要走嗎?” 許聽廊微微頷首:“嗯。” 鐘爾壞笑:“這么迫不及待要看兒子啊?” “不是你自己上次很想讓狗陪。”這個許聽廊哪能承認,承認了她的尾巴還不得翹上天。 “難道你把中中也帶來了?”鐘爾問。 許聽廊:“沒有。” “沒有就好。”她現在已經徹底撕下慈母的偽裝了,“帶電燈泡干嘛,今天誰也別想壞我好事。” 許聽廊:“……” 鐘爾打定主意今晚要干一番大事業,她以為昨天許聽廊對她的保證也是這個意思,結果人家許聽廊還真的只是讓她看看,咬死了婚前守貞論,堅決不從。 這讓她徹底怒了。 許聽廊三番五次拒絕她,現如今她不但弄不清他到底喜不喜歡她,她還對自己的女性魅力充滿懷疑。 她一個人在房間里百思不得其解地糾結了半天,決定找人討論。 盛悉風只會硬摳糖,平常需要安慰的時候聽一聽,圖個開心也就罷了,正經場合派不上用場,她只會蒙蔽她的雙眼,給予她盲目的信心,對于她對實際情況的判斷十分不利。 小方不行,讓他知道她到現在還沒睡到許聽廊,他一定會嘲笑她,從此她的威嚴掃地。 思來想去,鐘爾決定打電話咨詢陸僅和裴箴言夫夫倆。 這兩個人一聽,結論高度統一:“他是不是不正常啊?” 鐘爾聽不得別人說許聽廊不好,馬上兇巴巴地反懟:“你們倆才不正常!” “不好意思,我們很正常。”裴箴言幸災樂禍,“所以知道什么不正常。” 比起裴箴言只知道跟她打嘴炮,陸僅倒是發現點有用的東西:“這男的有點東西啊,讓鐘爾都學會護內了。” “不是護內,他身體真的沒問題。”鐘爾格外較真,“我驗證過的呀,他讓我用過……” 陸僅打斷她:“你不用說細節。” 裴箴言則不滿他打斷他:“裝什么正人君子,聽聽怎么了,除了她嘴里,你這輩子都沒機會聽大明星床上的事。” “我要知道大明星床上的事干什么?”陸僅都服了,“你好奇心能不能別這么強,小明的爺爺之所以能活到100歲就是因為他從來不多管閑事。” 鐘爾:“打情罵俏都收一收行不行?你們的好朋友都要困擾死了,你們居然還有心情打情罵俏!” 裴箴言又跟陸僅扯了幾句嘴才理會她:“你繼續。” “他會不會是舍不得碰我?”鐘爾給許聽廊想了個理由。 兩個男生再度高度統一:“可拉倒吧。” 裴箴言:“沒這回事,我們男人喜歡一個人的方式非常直接。” 陸僅也說:“都幾歲了還舍不得,不存在的。你年輕十歲的話還能幻想一下。” 倆人又對話上了,裴箴言說:“年輕十歲也沒用,年輕十歲你這么撩撥我我不可能忍住。” 鐘爾咨詢他倆一趟,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沒套出來,吃了一嘴狗糧,她憤憤然罵道:“要你們有何用,我還不如給他下春-藥。” “這個辦法好。”裴箴言支持她,“下完春-藥你就解脫了,換下一個目標。” “這個不換了。”鐘爾說,“我真的很喜歡他。” 裴箴言抽抽嘴角:“拉倒吧,這話我聽了沒有一千遍也有八百遍了。” 鐘爾原本是很確定的,被裴箴言這么一打擊,回想起從前那些前車之鑒,她不禁有點動搖,半晌深深嘆一口氣:“那我不也得試了才能確定他是不是例外嗎?如果他也不是,那我這輩子好不了了。” 裴箴言:“也是。許聽廊這塊骨頭太難啃了,我都看得你累。”